第491章哭的
冬竹是哭著去找的方院使,到了太醫院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待尋到方院使,便直接拽著他的袖子,“娘娘昏倒了,方院使,您快跟奴婢走啊。”
方院使一聽這話,趕緊拿上藥箱子就開始往外跑。
出門的時候又碰見了杜瑩正進門。
“師父?”杜瑩一頭霧水,“冬竹姐姐?”
“娘娘昏倒了。”冬竹急得不行,伸手又拉上了杜瑩的袖子,“您跟奴婢一起去看看吧。”
於是一眾人又趕緊往大和宮的方向跑。
自從北疆回來,杜顏顏就很少住在鳳鳴宮,多數時候都是在大和宮,方便早起練功。
妃子們則宮門開了之後去皇家女子學院上課,宮門落鎖之前回來。
這樣基本上也就等於自由出入宮廷,甚至還有兩兩結伴,帶著宮女出去走走,隻需要跟麗賢妃說一聲即可。
等趕到大和宮的時候,皇上還沒有下朝。
“娘娘怎麽昏了的?”方院使腳步匆匆,好不容易喘出來一口氣。
“就是早起還沒事,最近楚姐姐帶著我們練武,還沒開始呢,娘娘就突然倒在了地上。”冬竹趕緊道,“楚姐姐的臉色特別難看。”
這第一反應,方院使也猜測是不是有起子黑心的小人給皇後娘娘下毒了。
東九已經聽說了消息,在寢宮門口等著了,見他們來了趕緊迎上去。
“方院使快些進去。”
杜顏顏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就真的跟睡著了一樣。
“給娘娘先把下脈吧。”方院使上前,就伸出了手。
卻見楚楚有一瞬間的遲疑,看向那個荷包。
隻是……要真是有了身孕,即便是荷包無關,恐怕也說不清啊。
算了,先把脈再說吧。
於是楚楚便起身讓開,將位置留給方院使。
果然,方院使的手一搭上,就直接皺起了眉頭。
在三思量過後,掏出銀針,在虎口處放了點血。
顏色正常,不是中毒。
那就是……有孕了。
“娘娘她……”方院使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給娘娘配的荷包還好好的掛在脖子上……
“娘娘怎麽了?”東九上前一步,輕聲問道。
眾人麵色都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看方院使如此吞吞吐吐,更覺得事情重大。
正當東九猶豫要不要先去將開大朝會的皇上喊過來時,方院使終於緩緩開口了。
“娘娘似乎是……有孕了。”
除了楚楚之外,其他的人隻覺得頭頂一陣驚雷響過。
“……”
還是東九率先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大朝會?
大朝會比得上太子重要嗎!
本來在宮裏是不能隨意奔跑的,可東九哪裏顧得上這個,恨不能一步就踏進朝堂裏。
可臨到了門前,卻放緩了腳步。
心裏咚咚咚跳著,東九嚴肅的告訴自己,不能慌,千萬不能慌……
不能給太子落下不好的名聲。
於是東九從側麵快步繞過去,走到正在說話的皇上身邊,“皇上,出大事了。”
劉璋的話就停了下來,看了他一眼。
能讓東九說是出大事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什麽?”劉璋歪了歪頭。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可能是……是有身孕了。”東九上氣不接下氣,趕緊道。
這話說的極為小聲,卻讓劉璋身子一僵,一時之間腦子裏空白一片。
東九在旁邊暗暗點頭。
看吧,即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在麵對這件事的時候,表現的還不如他東九鎮定呢。
“此事容後再議,退朝。”劉璋大手一揮,直接腳步匆匆就出去了。
眾臣驚訝。
什麽事能比大朝會還要重要?
於是就有人揪住了走的慢了一步的東九。
“東九公公,這是出什麽事了嗎?”
東九燦然一笑,“比大朝會還要重要的事。”
“……”
劉璋趕到之前,杜顏顏已經醒了過來,隻是還沒來的及開口。
“顏兒。”劉璋跨步進門,有些緊張,“怎麽回事?”
不是說好的兩年之後再生太子嗎?
杜顏顏也還沒來得及知道自己懷了身孕的事情,便直接愣住,“什麽怎麽回事?”
她還覺得奇怪呢。
早起還好好的,結果剛到練武場,眼前一黑,她都沒來得及反應。
這不剛睜開眼?
“方院使。”劉璋又叫了一聲。
“皇上,娘娘已經有了一個月有餘的身孕。”方院使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這會兒說出口也不卡殼了。
劉璋又是沒說話。
倒是杜顏顏心裏一慌,低頭看向自己的荷包,再看向楚楚。
楚楚搖了搖頭,她剛才還沒來得及給取下來。
而且即便是取下來了,一時也沒辦法換好了草藥……
實在是太突然了。
“確定是一個月嗎?”杜顏顏有些皺眉,“方院使,會不會是你算錯了?”
她這荷包剛帶上才幾天啊。
“皇後娘娘放心,已經一個多月了。”方院使趕緊道,“娘娘這次的月事是不是沒來?”
杜顏顏搖頭,“來過了。”
“方院使,娘娘來過月事了,隻是這次比較少而已。”冬竹趕緊道,“不是練武導致的嗎?”
她還以為是練的呢。
“不是。”方院使笑著搖頭,心裏更加確定,“這就是有身孕了,隻是……”
頓了頓又低聲道,“娘娘沒帶荷包?”
“帶了帶了,娘娘每日都帶著的。”冬竹趕緊接話,“奴婢每日都給娘娘檢查的。”
之前冬瓜姐姐再三叮囑過她,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那娘娘摘下來給臣看看吧,既然有了身孕,臣再給娘娘換一個。”方院使衝她伸手。
杜顏顏沒動,看向一直抿著唇沒再開口的皇帝哥哥,頓時有些心虛。
這下子。
好像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早知道能懷上,她為什麽要換了裏麵的草藥……
不是自己的鍋,認起來就不情不願的。
“皇帝哥哥……”杜顏顏委委屈屈,“你別這樣,我害怕。”
猝不及防的,床上的少女哇的一聲就哭了。
劉璋擰眉,他剛才不說話,隻是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而已。
“哭什麽?”
看著梨花帶雨的小媳婦,劉璋隻好坐下來,將她摟在懷裏,“既然有了,那也是天意。”
害。
這可真是天意。
於是在方院使再一次要那脖子上的荷包時,杜顏顏哭的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