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青梅竹馬
冬瓜的花轎圍著東城轉了半圈，然後才被抬入李鬆兒剛買的新宅子裏。
這時，杜顏顏等人已經就位。
盡管劉璋沒來，但是卻讓東九過來送了賜婚聖旨。
“娘娘，這賜婚聖旨中的冬瓜姑娘這個名字……”東九輕聲道，伸出手指頭指了指一處。
杜顏顏點點頭笑道，“我知道。”
吩咐人拿來毛筆，直接大手一揮把昨日聽到的杜瑞雪三個字寫了上去。
“那奴才一會就去念了？”東九恭敬地笑著道。
待杜顏顏點頭之後，東九又悄悄地從後門出去，待會他要在兩人拜堂前，從大門進來念聖旨。
平日與李鬆兒交好的都過來祝賀，也有一些官員讓家裏的小廝送來了賀禮。
一時之間將外院圍的水泄不通。
杜顏顏等人特意改了麵容過來觀禮，以防有人認出再引起麻煩……
“娘娘。”常山，山藥等人帶著禮物也過來了。
這是杜顏顏特意給他們幾個批準的，借著冬瓜成親的日子出宮走一遭。
“秦嬤嬤在門外麵遇見了李掌櫃，這會正說話呢。”山藥輕聲湊過來道。
本來秦嬤嬤是不願意過來的，可是山藥跟她說冬瓜好不容易成親，她們兩個又是拿秦嬤嬤恨不得當親娘一般對待，如此等等。
秦嬤嬤才鬆口跟著過來。
“過去看看。”杜顏顏悄悄帶著山藥往門外走，卻發現門口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身影。
山藥有些好奇，“娘娘，他們兩個不是故人嗎？”
怎麽娘娘一副隱隱興奮的模樣！
見山藥有些不解，杜顏顏看了她一眼，小聲道，“你還記得他們是什麽關係嗎？”
“青梅竹馬？”山藥隱約記得好像有這麽個說法，說完後又意識到什麽，“娘娘不會是想撮合秦嬤嬤與李掌櫃吧？”
“有何不妥？”杜顏顏輕輕巧巧吐出一句話。
山藥隨即愣了一下，有何不可嗎？若不是秦嬤嬤介紹了李掌櫃，冬瓜也不會認識李鬆兒。
要是娘娘的想法是真的，那冬瓜的婆婆就是秦嬤嬤。
如此一來，等於兩全其美啊！
“奴婢覺得可行。”山藥突然抬起頭來，語氣堅定道。
與此同時，後院的一處小桃林。
李茂源正與秦嬤嬤並肩走著，兩人的腳步不輕不重的踩在枯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你我多年未見，怎麽就無話可說了呢？”李茂源輕歎一聲，開口道，“香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
“我如今不過是個老宮女，可你卻是京城中炙手可熱的皇商。”秦嬤嬤麵上閃過一絲難過，但很快就恢複了原樣，“我已經決定在皇後娘娘身邊養老了。”
兩人又不說話。
桃烏正嫌外麵亂，剛好找了一處清淨的地方，沒想到就碰見了他倆。
於是趕緊躲起來。
“香兒，若是我求了皇後娘娘，要娶你為妻，你會答應嗎？”李茂源突然轉身扶住秦嬤嬤的胳膊，“當年娶妻確實是非我所願，對不住你，可如今還有機會，不是嗎？”
誠然，當年李茂源的母親以死相逼讓他與這秦香兒斷了關係，娶了他人。
而秦香兒也正好被選進宮做宮女，兩人就這麽徹底錯過了。
如今還有機會……
“茂源哥。”秦嬤嬤有些許的不自在，“你胡說什麽呢？你我都這麽大年紀了……”
桃烏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
猛地跳了下來，她向來是覺得有情人終成眷屬比較好。
“秦嬤嬤，我是桃烏。”桃烏怕嚇著兩人，趕緊道。
李茂源認出她是當初與皇後娘娘一同進魚清風的那個北疆三公主，頓時有些緊張，下意識將秦嬤嬤護在身後。
“不，她與我們娘娘是朋友。”秦嬤嬤見他不認識，趕緊介紹一句。
“對，我與顏兒是好朋友。”桃烏笑意盈盈，看了一眼緊張的李茂源，“李叔，我是前幾日回來的，沒有見過你，但是我已經不是北疆的什麽三公主了。”
杜顏顏過生辰那日，隻有李鬆兒去了，後來眾人一直操心冬瓜的婚事，竟然也沒有去過魚清風。
“草民唐突了。”李茂源見確實是自己人，拱手行禮道。
桃烏點點頭，圍著兩人轉了一圈，才緩緩開口。
“秦嬤嬤，您就說一說，您對李叔還有沒有感情吧？”
李茂源也點點頭，“香兒，你說實話。”
等了許久，秦嬤嬤才點了點頭，“你是我少女時候唯一喜歡過的人，不能說一點感情也沒有，可我也沒有想出宮的意思。”
頓了頓，又看向桃烏，“桃烏公主，你的好意奴婢明白，可是皇後娘娘那邊還需要奴婢……就先告退了。”
說完扭頭就要走。
“香兒。”
“等等……”
叫香兒的是李茂源，可喊等等的，卻是走過來的杜顏顏。
桃烏嗖的一下子就跑到杜顏顏的身邊，摟著她的胳膊，小聲道，“顏兒，秦嬤嬤明明是喜歡這個李叔的，而且李叔想娶她為妻。”
對她而言，年紀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反正桃烏並不在意，而且她的師父當年喜歡一個女子，結果晚開口後人家卻嫁了人，所以後悔一輩子。
杜顏顏拍一拍桃烏興奮的小手，走上前，“李掌櫃。”
“東家。”李掌櫃恭敬道。
“娘娘。”秦嬤嬤臉色明顯有些發紅，輕聲道。
“嬤嬤其實是喜歡李掌櫃的，對嗎？”杜顏顏輕聲道，“而且冬瓜嫁過來沒有婆婆，若是生了孩子也沒人提點幾句。”
“奴婢……”秦嬤嬤明顯有些慌亂，“奴婢還要替娘娘把持這鳳鳴宮，實在是……”
“嬤嬤。”杜顏顏握住她的手，看了一眼明顯有些著急的李茂源，“李叔對你的心意，已經等了這麽多年，您之前不是還說李鬆兒等冬瓜，還勸冬瓜嗎？”
“讓奴婢想想吧。”秦嬤嬤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從未想過有這一幕。
而且，是不敢想。
前有李茂源表明心意，後有娘娘步步逼近，秦嬤嬤始終笑眯.眯的模樣也有些撐不住了。
“奴婢要想一想。”
杜顏顏點頭，給了李茂源一個眼神，“那邊要拜堂了，李掌櫃跟秦嬤嬤一起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