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痛哭
青黛果然透露出一絲羨慕，她的姑母雖然是太後，可是李家卻官位不高，所以平時的生活也不像那些高門大戶一樣前呼後擁。
“不是去看白漂亮嗎？走吧。”杜顏顏安排好了這些，也不提銀子的事情了，換了個話題。
這時候韓景兒已經回了血紀堂，他們要安排一部分人去南嶺，雖然當時拜托了陳啟，可也不能一直讓他們在那裏呆著。
他們早晚都要回北疆的。
如杜顏顏所願，白漂亮果然已經長成了一個健壯的馬，她直接跨坐上去，“駕！”
白漂亮還認識她，這會兒也高興的很，撒開丫子就奔跑了起來。
隻是，青黛她不會騎馬，於是在旁邊看著。
“皇後娘娘的騎術是真不錯，唉，我爹從小隻讓我學一些琴棋書畫類的東西，找了不少名家來教導，可惜我也是學的一般。”
看杜顏顏跳了下來，青黛上前誇讚道。
隻不過最後那幾句……昂，暫且認為她謙虛吧。
“對了，娘娘的祖母過世，一定很難過吧。”青黛又道。
杜顏顏沒說話，就徑直地往前走了。
山藥在後麵默默地看了這青黛姑娘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娘娘能不難過嗎？
難不成還得跟你哭一場？！
傍晚，青黛姑娘去慈壽宮用晚膳了，杜顏顏終於鬆了一口氣。
“給我弄身宮女的衣服，我要去找麗妃姐姐。”杜顏顏突然道。
今天她被這自來熟的青黛姑娘弄得計劃都有些亂了……
正當山藥拿了衣服過來，就聽外麵的小宮女來報，“娘娘，麗賢妃過來了。”
杜顏顏開心一笑，把衣服推開，就坐下等著她過來。
“給皇後娘娘請安。”麗賢妃見了她依然先行禮，卻一把被杜顏顏抱住胳膊。
山藥早已經把門關上，屋裏就留了她們兩個。
“麗妃姐姐還是那麽好看。”杜顏顏真心道，又仔細看了看她的臉，煞有其事地搖搖頭，“不對，是比以前還好看。”
以前的麗妃美則美矣，可是更多的是臉蛋美，有氣質。
而如今卻是有一股穩重成熟的氣韻在其中，讓整個人都看著極為舒服。
“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麗賢妃柔柔地笑著。
後宮都傳她難相處，不近人情，擺寵妃的架子，可是見了顏兒，就不自覺地整個人都溫柔下來。
“顏兒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稍微打扮一番站出去恐怕讓別人自慚形穢呢。”麗妃這是真心話，突然又想起什麽，“景妃沒跟你一起回來？”
“她在杜家呢，現在不適合進宮。”杜顏顏不打算把她的事和盤托出，等到了合適的機會再說也不遲。
麗賢妃點點頭，倒是也沒多想。
“你明日是不是還要回杜家？”
“嗯。”杜顏顏嗯了一聲，“如今慧元大師正在做法事，我再回來就得是後天或者是大後天了。”
麗賢妃靜默了一會，還是說了句，“節哀順變。”
杜顏顏倒是笑了笑，隻是那笑容裏帶了一絲酸澀，“麗妃姐姐不用擔心，我沒事，聽祖父說祖母一直在等我回來……”
頓了會才把要溢出來的眼淚憋回去，又笑道，“我原本以為祖母與我算不上多親近，可是我看她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心裏真的就仿佛空了一樣……”
“顏兒……”麗賢妃拉住她的手，“都過去了。”
“其實她剛咽氣的時候，我也不是說那麽難過，可是當我跪著那看她靜靜地躺著，就會想起她之前的樣子。”杜顏顏眼淚再次決堤，終於忍不住哭出聲，“麗妃姐姐，祖母她不是不親近我們這些小輩，而是她心裏裝的是杜家，她一直在護著杜家。”
為了護住她們的名聲，不惜將親生女兒嫁出京外，獨自忍受一夜又一夜的愧疚與難過。
甚至在那杜新月過來大鬧端陽郡主的婚事之後，也是她下定決心跟杜新月斷絕關係。
杜顏顏哭的厲害，麗賢妃把她抱在懷裏，撫摸著她的後背，一遍遍輕聲安慰。
麗賢妃還是第一次見她哭成這樣，也顧不上蹭到衣服上的眼淚和鼻涕了，拿出手帕給她擦了又擦。
山藥等人本來在外麵等著，聽杜顏顏哭成這樣，就想進去看看，還是被常山攔住了。
“娘娘應該不想讓我們看見這一幕，她從不會在我們麵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麵，所以山藥姐姐，我們還是在外麵守著吧，別讓消息傳出去。”
山藥點點頭，她剛才是顧著擔心了。
大和宮。
劉璋拿著一張折子看半天了，東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去給衝了一杯茶。
“皇上，要不歇會吧。”
唉，他又不是不知道，這是等著皇後娘娘來認錯呢！
看皇上不說話，東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您忘了？娘娘的祖母剛去世。”
這會兒說不定還難過得很呢。
劉璋愣了愣，他最近忙得厲害，居然把這事忘了。
“朕去看看她。”
把折子放下，起身就往外走去。
東九在後麵看得都愣住了，他這是剛才不經意間給皇上找了個台階下嗎？
劉璋這會兒確實有些擔心了，那個丫頭最是看中家人的，還不知道有多難受。
一路上東九恨不得小跑著跟上，真是要了他的命啊……皇上一天天的批折子哪來那麽旺盛的精神走那麽快？
到了鳳鳴宮，擺擺手讓通報的小宮女退下，他就直接走了進去。
山藥等人看見他的身影一愣，趕緊下來迎接，“見過……”
劉璋再次擺擺手，就要往前走，誰知被山藥大著膽子攔下了，“皇上，娘娘跟麗賢妃在裏麵……”
後麵跟上來的東九擦了一把汗，剛要訓斥，就見他們家的傻皇上根本不顧山藥阻攔，站到了屋門前。
這會兒杜顏顏已經把那股悲傷的勁哭了出來，心情也好了些，正跟麗賢妃說起路上的事。
麗賢妃也故意順著她，還問上幾句。
一時間屋裏時不時還有笑聲傳出來，聽得外麵的劉璋臉色就有些黑了。
他們家顏兒一回來他還沒見到呢，就跟她的麗妃姐姐聊上了！還聊得這麽開心，說好的祖母去世心情不好呢？
看著劉璋甩袖而去，東九都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讓你多嘴！
讓你亂找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