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一切事宜,沁若隻修書一封與王詩賦,放書於煙媚那兒,然後就騎著快馬,抄小路直奔玉門關。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緊趕慢趕終於在一個曉夜看到遠遠的玉門關城牆,可是並沒有她想像中的火光衝天,喊殺聲四起,卻是一片靜寂。心裏有一種不祥之感,難道是早已城破?不可能,她不願相信的搖著頭,抑或是我們擊退了敵人?不管怎麽樣,還是先去探探虛實吧。稍作歇息又騎上馬,飛快的往玉門關內走去。剛到城門外,便看到一群士兵騎著馬將她團力圍住,待走近,她定睛一看,心不由得涼到了嗓子眼兒,全是羅越兵。原來玉門關真的破城了。掉轉馬頭就要逃,可是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隻見黑壓壓的一片向她聚攏來,這下可怎麽好?連馬兒也被這陣勢給嚇住了,在原地急得團團亂轉。沁若皺著眉頭,掃視了一圈兒,使勁兒一踩馬蹬,便飛了起來。眾人不備,她飛到他們頭頂,踩著他們的頭向外圍衝去,眼看著就要逃出包圍圈兒,一個人突然騰空而降,將其攔腰截住,
“哈哈,好久不見!沁若!”沁若一聽,好熟悉的聲音,抬眸細看,不禁大吃一驚,
“是你?”兩人相繼落下,那些士兵也趕緊圍了過來。拓拔逸斜睨了他們一眼,
“都退下!”那些士兵乖乖的退去,拓拔逸十分意外而又驚喜的看著她,“我們是在這郊外走走呢?還是去我帳內坐坐,喝點兒茶?”
沁若冷眼看了他一眼,“放我走吧。”轉過身去,不再看他。他緩緩的走到沁若身邊,望著天邊的魚肚白,
“就算是作為故友,你也應該給個麵子吧?更何況我們卻是故友,不是嗎?”他側目看著沁若,“這些都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沒有必要扯上個人恩怨吧?”
“我們現在的立場就是國家。你為你的國家,我為我的國家。”沁若冷冷道。
“那我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了。”拓拔逸一把抓起沁若的手,“我也不可能再放你走了。”說完強便的將沁若扛起,放在肩頭,沁若掙紮著,
“放開我,放開我!若是你不放我走,就直接把我關入大牢吧。”可是任憑沁若怎麽掙紮也無濟地事。
天大亮,城裏城外到處彌漫著濃濃的血腥,還有未來得及收拾的屍體橫七豎八的亂躺著,有羅越兵,還有大秦和其他中原各國的兵。有的衣衫淩亂,根本分不清是敵是友。看著這累累白骨,斑駁血跡,沁若的心好痛。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麵,可是她終究逃不過這種慘局。嗓子似被什麽東西哽住,眼睛上沁也了一層薄薄的液體,朦朧了雙眼。而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待醒來之時,自己竟然躺在富麗堂皇的閨寢中。立馬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身上。趕緊起身下床就要往外走,拓拔逸卻端著湯藥走了進來,“你醒了?”沁若別過臉,沒理他,“你太累了,昏了過去,所以我就私自做主把你帶到了我的房裏,你放心吧,我不會趁人之危的。”沁若緩緩的退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眸光暗沉,默不作聲,拓拔逸端著湯藥走到她麵前,“將這碗補藥喝了吧,你身子太弱了。”沁若驀地看向他,淩厲的眸光有些刺眼,
“若是不放了我,就殺了我!”
拓拔逸將碗一摔,“你何苦要這樣呢?作為一個女子,什麽國啊家啊,都與你無關,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個愛自己疼自己的男人嫁了。更何況,你嫁與了我,身份與地位也不會有什麽變化,若是日後我征服了天下,你就是我的皇後,怎麽樣?”拓拔逸又氣又惱,就是拿沁若沒有辦法。
“休想!中原永遠是漢人的天下,你們這些胡人,永遠隻屬於中原的邊角!”沁若咬牙切齒,她就是想激怒他,寧願死,也不願做敵國的俘虜。拓拔逸恨得兩眼直冒紅光,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想得到她,他猛地逼近她,將她逼至床邊,
“啊!”無處發泄的拓拔逸狠狠的將沁若壓倒在床上,緊緊的貼著她的身體,強吻了上去。沁若直覺得惡心,一直拿手推他,荒然之下,竟將他的臉撓破了皮,“啊,”他捂著破皮的臉,憤憤的看著沁若,“你越是不讓我得到的,我偏要得到!我就不信,今日我就要讓你變成我的!”說著又如餓狼般撲了上去。他的力氣一次比一次大,沁若動彈不得,他強行扯開她的衣服,
“啊,不要,若是你非要如此,我就讓你得到一具屍體!”果然,拓拔逸愣住,他知道,依沁若這樣剛烈的性子,決對做得出來。他隻得輕聲歎息,
“對不起!”輕輕的整理好沁若被他弄亂的衣衫,無奈的看著她,“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會接受我?”有淚從沁若的眸中溢出,
“你可以為我放棄這場戰爭嗎?”她淡淡的說。拓拔逸瞪大了眼睛,微張著嘴,許久,
“我可以為你放棄這場戰爭,但是,”他頓了頓,“我阻止不了我父王,我也不能阻止,因為,我是大羅越汗王的兒子,也是將來羅越唯一的繼承人!”聽得出,他說出這幾句話是有多麽的艱難,尤其是對一個有野心的王子。
“這就足夠了。”沁若側過臉,依然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好,明日我就帶你回羅越,這裏的一切我將不再插手!”沁若垂著頭,沉思著,如此,羅越一定會軍心大亂,行軍作戰就最忌諱的就是臨時換帥,兵將無心作戰。他們的主帥一走,可謂是群龍無首,沒有外亂,也會有內憂。何況他們的敵人是赫連清溪這樣的高手。看來,收複玉門關就在不久之後了。“你在想什麽呢!”看沁若許久沒有回應,他便輕輕的撞了她的胳膊一下,
“嗬嗬,沒想什麽。”拓拔逸並不知道,她心裏此時正在想另一個人,符堅,他也不是一直在羅越忍辱負重,被國人恥笑嗎?何況自己還是一個女流之輩,哪裏有他擔的壓力大呢?想想心裏也就沒那麽多顧慮了。在民族大義麵前,個人榮辱算不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