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符堅離京,一些平時收斂的宮妃,朝庭官員都如放出籠的鳥兒。要麽明目張膽的勾心鬥角,與人為難,各自陷害。要麽出去花天酒地,暗渡陳倉,收受賄賂……赫連清溪知道,他們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待皇上回宮,若是行跡惡劣的,必定死路一條。他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幾隻小蟲對大秦還構成不了什麽威脅。
皇宮的後山禁地,似不再是禁地,總是在夜深人靜之時,竄過一個個黑影兒。赫連清溪躲在一塊兒臣石之後,靜靜的呆著,屏氣凝神,想看看到底來者何人。待一陣樹葉摩擦的響聲過後,他看到一個黑影驀地落在眼前。隻見此人身材魁梧高大,著一身夜行衣,隻露兩隻漆黑的眼珠子。看身手是個生陌生人,有一瞬間,他懷疑符堅是否假走。可是細細思量了又思量,才發現,其實是另有其人。在未查出對方何人之前,是萬萬不可暴露自己行蹤的。他默默的想著,繼續觀察著此人,可是隻見此人站在原地,四處瞧了瞧,便一縱身,飛向了密林裏。看著眼前的石洞,難道他不是衝著此洞而來?抑或是他沒發現這個洞?不對,他隧搖了搖頭,忽然眸光一閃,心撲通一跳,難道他是發現了我?一路追蹤而來?想想,就有些後怕。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跟蹤他,心裏迷惑得緊。待一切歸於平靜,大地沉沉的入睡,他才謹慎的從巨石之後站起,看向那個如張著的血盆大口的山洞。這些時日以來,他已連破兩關,不知道後麵還有多少關?會不會更凶險?在洞前躑躅了多時,才堅定步子,向洞內走去。
前兩關過後,他繼續點著火把往裏走,越走越深,越走越寒。嘩啦,突然一腳踏進了水裏,他放低火把,低頭一看,竟然是個暗流,手往前一伸,火把所照到的地方,全是水。這個洞究竟有多深?一直通向哪裏?會不會盡頭是一條大河,抑或是通向某個海底?這個暗流的水是溫的,這麽冷的冬天,照這樣看,盡頭定然不會是江河湖海了,定然是個溫泉潭。好神奇好隱秘的地方,想著想著,有種好奇的強烈欲望催使著他繼續向前。男人,就是對未知的事物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尤其是這種比較刺激冒險的事。水漸漸漫過了他的膝蓋,然後到了大腿,越往後水似乎越深,不該啊,洞裏的暗流應該是平行流,深淺的落差不會太大的。可是這些反常和潛在的危險依然阻止不了他想走到底的決心。不知不覺間,水竟然已經漫到了他的脖頸,水的強大壓力使得他有些呼吸困難,再加上洞中的陽氣稀薄,他越發感覺到力不從心。此時的他,已經無力再想別的了,感覺到頭重腳輕,昏昏沉沉的,眼睛直冒金光。“糟了,這裏的障氣太足,不行了,我不行……”被困如此境地,想退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已經走了這麽久,恐怕就算是退回去,也是撐不下去的。從未感覺到過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難道自己真的就要葬送於此了?“不行,決對不行,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他努力運足體內真氣,盡量少呼吸,以免最後的稀薄癢氣也被消耗完了。\t
走著走著,突然他的麵前出現了一賭牆壁,眼前竟然無路了。在這種環境下,人的大腦裏是一片渾亂,可是赫連清溪畢竟是赫連清溪,他有超出常人的智慧與能力。腦中靈光一閃,目光不斷在牆壁上搜尋著,似乎沒什麽特別的。機關道底是在哪兒呢?他有些垂頭喪氣的拍了拍那賭牆,轟隆,那賭牆竟然自動轉開,水嘩嘩流入,強大的水流將他的身子往前帶著,
“不好,前方一是個深淵,不然這些水會往哪裏流?”他暗暗的想著,突然就抱住了手邊的一個石柱。然後眼光慢慢的向前移動著,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前方竟然有個一丈多寬的溝壑,水落無聲,可見這個溝壑是有多深。就這樣死死的抱著那個石柱,過了大概一個時辰,水流漸漸的小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小,終於流盡了最後一滴水。他抱著石柱的手,早已僵硬,甩了甩胳膊,走到溝壑旁,心裏不由得一顫,果然深不見底,若是一不小心落下,定然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如今,流幹了水,這個溝壑對於他來說,真是小菜一碟兒。他縱身一躍,騰空而起,月白色錦袍獵獵飛揚,若仙人般,很輕而易舉的飛了過去,站在對岸,心裏是無比的暢快,雖說差點兒送了命,可是還是挺了過來,看看身後略顯寬敞的洞拱,他微微一笑,相信,一切答案就快揭曉了……
寒影宮中,齊婉安心養胎,整日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麽閃失,再次與自己的骨肉失之交臂。雖然她無心害人,隻想安然,可是別人卻不這麽想。皇上平時對各宮妃子都那麽冷漠,如今她卻懷了龍子,哪個不是嫉妒恨呢?“妹妹!”正躺在榻上閉目養神,老遠便聽見皇後娘娘來訪。趕緊讓人扶起,下了榻,
“姐姐萬福!”她輕施一禮,“姐姐好久都沒來妹妹這裏小坐了。小皇子怎麽樣?”齊婉無心的一句問候,卻將煙媚心中的怒火一下點燃,為了從長計議,她還是忍了。將唾液咽了又咽,嗓子生生被哽出了繭子。她依舊一副盈盈笑臉,這就是在宮裏生存的必備本領。
“謝謝妹妹關心,這些日子因為小皇子的事,姐姐都操碎了心。所以沒顧得上來看妹妹,妹妹可真是保密啊,若不是皇上出征,恐怕姐姐也沒福聽到這個好消息吧。”煙媚饒有深意的說。
齊婉婉爾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姐姐莫怪,妹妹也是有難言之隱的。”
“哦?說說看。”煙媚一愣,她有些捉摸不透齊婉此話的用意。
“自上次第一個孩子胎死腹中,我就有後怕。宮中人心險惡,保不準再來個什麽梅妃杏妃,我有幾個孩子可以讓她們去禍害……”齊婉眸光裏閃出一絲絲隱憂,“人心隔肚皮啊。”煙媚的臉有些抽,自己做了些什麽,再怎麽樣,還是有些心虛的。她此時笑得比哭還難看,
“妹妹說得是。”聲音似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