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迷霧(七)

  那符紙一貼到衣服上,瞬間變得透明。


  蘇鈴鈴滿意地笑了起來,她怕路上遭遇意外情況來不及反應,不如現在就先貼到葉河的身上。


  不知是否是葉河的錯覺,在蘇鈴鈴催促他快走之後,賈妮的視線便直勾勾地落在了他身上。


  葉河的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她看我的視線好奇怪,就像是.……”


  就像是盯著一塊肥美的肉,簡直下一秒就要撲上來一樣。


  係統起初還以為是葉河太過自戀,但它仔細一看,也發現珍妮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葉河,心裏隱隱意識到不對。但它檢索了一下葉河的身體,卻並沒有發生什麽異常。


  不論怎樣,這都太奇怪了,還是讓葉河快點兒離開這裏吧。


  係統:【距離產生美,可能是突然覺得你好看了。】


  葉河:“.……我還沒有走呢。”


  係統:【聽到你要走,她的心底已經對你生出了幾分距離感。】


  葉河:“.……”


  他轉頭看向賈妮,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玫瑰帶回來,讓你給你的妹妹。”


  係統很破壞氣氛地催促:【你可快走吧。】


  賈妮仍舊定定地看著他,但在聽到“玫瑰”二字時,她唇角僵硬地笑容又擴大了幾分,看樣子像是喜不自勝。


  葉河:“她笑起來真像她姐姐啊.……”


  係統心虛地移開了視線:【是啊。】


  葉河忽然想到了什麽,蹙起了眉頭:“不過真奇怪,珍妮究竟是怎麽死的?”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的人選,就是秦騫。畢竟在莊園裏的這麽多人之中,隻有秦騫的氣質最符合殺人犯。


  葉河:“真相隻有一個.……”


  係統:【你別推理了,我害怕。】


  一點兒沒接近真相就算了,怎麽還能背對著真相頭也不回的衝刺呢?

  葉偵探的推理被殘忍打斷。


  不過看蘇鈴鈴還在那裏等他,葉河終究還是與賈妮告了別,而後與蘇鈴鈴一起朝著樓下走去。


  蘇鈴鈴似乎並沒有聽到葉河的話,對賈妮的存在一無所知:“你剛剛都和珍妮說了些什麽啊?怎麽突然想去後花園摘玫瑰?”


  葉河原本想告訴蘇鈴鈴珍妮已經死了這件令人驚愕地事情,不過想到蘇鈴鈴和秦騫之間的關係,他最終還是欲言又止的選擇了沉默。


  畢竟蘇鈴鈴看樣子是喜歡秦騫的,要是他曝露出自己知道珍妮已經死去的事情,蘇鈴鈴肯定會直接告訴秦騫,而秦騫估計就直接殺自己滅口了。


  葉河:“今晚的月色真美,忽然想摘一朵玫瑰送給珍妮。”


  蘇鈴鈴:“你不是gay嗎?”


  她還記得秦騫親葉河時,對方一點兒都沒有反抗。難怪之前夏清看到她和葉河靠在一起時反應這麽大,原來也是麵前這人的褲下之臣。


  葉河:“我不是gay啊,我喜歡的是.……”


  他現在一想到自己和一個殺人犯親密接觸過就頭皮發麻,要是蘇鈴鈴願意付出些耐心,他真的可以解釋他喜歡的是女孩子的!

  蘇鈴鈴卻並不想聽葉河解釋,畢竟葉河是個gay這個可能可比葉河寧願送不如她貌美的珍妮花也不送她這件事情更符合她的自尊心。


  葉河一看蘇鈴鈴的神色就知道對方壓根不相信,他隻得岔開這個話題:“對了,你又是為什麽想去後花園?”


  蘇鈴鈴一想到的魅力在今天被接連捶打,諷刺一笑:“我想送自己一枝玫瑰花。”


  她抬眸看向葉河,神色間流露出無限的風情。她確實是一個嫵媚的女人,之前也靠著自己的魅力獲得過不少便利,不過與葉河的容貌相比,她還是相形見絀。


  葉河十分捧場:“好!不愧是你!”


  蘇鈴鈴覺得葉河在諷刺她,但又找不到證據。


  在下樓的時候,葉河環顧四周,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轉頭詢問蘇鈴鈴:“你有沒有覺得大廳哪裏怪怪的?”


  蘇鈴鈴並不想現在就引起葉河的警惕,因而故意露出了笑容:“是嗎?我沒感覺到。”


  聽到蘇鈴鈴這麽說,葉河便沒再多說,不禁思考起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蘇鈴鈴進入副本的時間早一些,早就摸清了莊園的地形,帶著葉河輕車熟路的從大廳後門抄進路進入後花園。


  彎月高懸,月明星稀。


  葉河原本所設想的玫瑰園隻是一小片花圃,然而在他親眼看到之後,他才明白是自己格局小了——這都不應該叫玫瑰園,而是應該叫玫瑰海。


  玫瑰足足有半人高,親親密密地挨在一起。


  一陣微風吹過,玫瑰被吹得微微傾斜,伴隨著風吹葉子時沙沙作響地聲音,就像是蕩漾著紅色的波浪。


  在前往玫瑰園的路上如此安靜,反倒讓蘇鈴鈴的精神高度緊繃。為了緩解緊張,她看著玫瑰開口道:“據說因為公爵的情人喜歡玫瑰,所以他便種下了這一大片玫瑰,就算之後公爵死去,他的情人失蹤,這玫瑰花依然盛開。”


  或許這玫瑰也代表著公爵的愛,即使對方死去,這愛意也不會枯萎。


  要是放在平常,肯定會是個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但是在這個副本裏,蘇鈴鈴卻隻覺得遍體生寒。


  葉河總結道:“一花傳N代,人走花還在。”


  蘇鈴鈴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冷了。


  葉河擼起袖子,隻想快點兒完成珍妮的任務。他直接朝著最近的玫瑰伸出手,隻是剛碰到花枝,忽然感覺到自後脊莫名升起的一股寒意。


  而他的指尖似乎被什麽碰了一下,被碰過的地方升起了輕微的刺痛感。


  葉河驚了:“這.……”


  難道是這玫瑰上有小蟲子,咬了他一口?

  葉河剛想收回手看一看自己的指尖,便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被一雙手猛地推了一下,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了係統地尖叫聲:【小心!】


  然而這話提醒得太晚了,葉河瞬間失去平衡,直直地跌在了玫瑰花叢中。


  細密的小刺劃破了他的衣服,留下一道道曖昧的紅痕。葉河翻了個身,想要支撐著胳膊坐起來,但腰卻用不上力氣,似乎那一下將他的腰摔傷了。


  他求救似的看向蘇鈴鈴,想要讓蘇鈴鈴拉自己一把,沒想到卻看到蘇鈴鈴以極快的速度摘下玫瑰,神色恐懼的看了他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跑走。


  葉河本來就不是多能吃痛的人,現在腰受傷,他連罵蘇鈴鈴不願出手相救的心情都沒有,捂著受傷的腰掙紮著想要喊救命。


  希望莊園裏的人不要睡得太沉,不然這裏就是他的墳墓了。


  葉河有些後悔地想,要是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在房間裏睡大覺,那樣就算生命的倒計時結束時,他也在柔軟的床上。


  不過很快,葉河就來不及想這些了。


  他感覺到身旁的玫瑰忽然瘋長,原本隻有半人高,現在長到葉河都懷疑自己站起來有沒有半枝玫瑰高,就連原本細小的花刺現在都有幾十厘米長,直直地朝著葉河倒了過來。


  葉河:“係……”


  他的聲音隨著花刺的倒下戛然而止。


  葉河顧不上再聯係係統,他驚慌失措的翻身,隻是他剛躲過一下,身旁便又有玫瑰刺脫落。葉河不知道自己翻了幾個跟頭,原本被劃破的衣服變得更加破破爛爛,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在月光下泛著珍珠般瑩潤的光澤。


  不過最顯眼的還是他腰上那紅色的胎記,像是被雕琢的玫瑰,在月夜下悄然盛開。


  而那些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玫瑰忽然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


  葉河渾然不知所發生的一切,他隻知道自己有了片刻的喘息。


  耳邊傳來悉悉簌簌的聲音,一條荊棘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直接纏住了他的手腕,緊接著收緊一拉,葉河的手腕便被迫高舉並攏至頭頂。


  荊棘上的小刺抵著他細嫩的皮膚,帶起一陣混雜著刺痛的癢意。


  葉河:“臥槽!”


  這是發生了什麽?!


  他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奈何腰已經受傷,一動便是自腰間傳來的撕裂疼痛感,讓他的額角出了一層薄汗,眼眶也有些發紅。


  但很快葉河的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他感覺到有一雙手在摩挲著他的臉頰,然而他的麵前卻是空無一人。


  葉河在心裏顫聲開口:“係統.……”


  然而此時他的心底卻並沒有那道熟悉的機械音作為回應。


  不是,蘇鈴鈴跑了就算了,係統這個時候怎麽也下線了?!

  葉河眼眶通紅,長長地睫毛已經凝了些水意,不知道這究竟是他自己的眼淚,還是剛才落到玫瑰花叢時不小心沾染上的露水。


  葉河又不死心地開口說道:“有、有人在嗎?你是誰.……”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身上忽然一沉,似乎是什麽壓在了他身上。葉河想要推開對方,可是他現在雙手被縛,稍微一掙紮這荊棘便纏得更緊。


  而葉河欲要喋喋不休的嘴唇也被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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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的工作日記】


  葉河,推理,爛。


  偶然看到係統日記的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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