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最重要的問題
“大叔，你有沒有吃過晚飯，要不要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夏瑾瑤想要避開和褚君霆之間的對視，可他們之間的距離根本避無可避，所以她隻好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一邊聲音低低的問他，一邊想要擺脫他的懷抱。
“我吃過了，不餓，現在正在說你的事情，不要顧左言他。”
褚君霆卻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反倒收緊了攏著她的手臂。
“呃……其實確實還有一件……”
夏瑾瑤支支吾吾的組織著語言，本來這件事她也沒打算瞞著他，可現在麵對他的態度，倒是有些不敢說。
“嗯……是什麽事……”褚君霆沉聲追問。
“我今天回來時……在單元門前遇到慕書遠……”
夏瑾瑤稍稍側目，勉強避過和他的正麵對視，聲音也低得幾乎讓人聽不到。
“打電話給我時為什麽不說？”
褚君霆從開完會之後聽到屬下匯報，就一直憋著這個問題。
“我當時不想讓你擔心而已，所以想著等你回來再說……”
夏瑾瑤輕咬著嘴唇，聲音倒是比剛剛大了些許。
“不過他也隻是說想和我談談，既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也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
“嗬嗬，所以你覺得這也在平安順利的範疇，是麽？”
褚君霆唇角微彎，勾勒出清冷好看的弧度，眸中淩厲的華彩也似染著笑意，隻是這種笑意卻如千年古冰般寒徹刺骨。
“呃……大叔你……真聰明……”
夏瑾瑤在他的注視中尷尬笑笑，明明怕得心跳加速，還要安慰自己，他會笑就說明沒問題，可卻心知肚明，原來在他這裏笑比不笑的生氣段位更高。
“謝謝誇獎，既然我這麽聰明，你是不是打算也讓我猜猜你們聊過什麽？”
褚君霆眼中笑意不減，聲音卻沉冷依然。
“嗬嗬，其實也沒說什麽……”
夏瑾瑤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稍稍鎮定些，才慢慢把從見到慕書遠到黑衣人出現的過程講了一遍，對話的內容也盡量詳細。
“他在和安亦雪辦離婚……”
褚君霆低聲重複了一句，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算是個意外收獲，所以思路也就稍稍轉開，反正他確定知道夏瑾瑤沒吃虧，何況她也都如實說了。
然而，夏瑾瑤和他看到的節點不同，見他著重的重複了這句，以為他介意，忍不住就多解釋一句。
“我都說了，那是他們事，和我沒關係……”
“他來告訴你，正在和安亦雪辦離婚，是想和你再續前緣？”
褚君霆聽到她的解釋，思緒重新回到她這裏，用帶著咄咄逼人意味的語氣追問她，卻已經是逗她的成分多些。
“鬼知道他怎麽想，反正我對他沒想法……”
夏瑾瑤這會兒則有些急了，她都解釋得如此清楚，可他怎麽還在糾結。
“你剛剛不是也說，在和他交往期間，他一直對你不錯，後來沒有在一起也是因為他先不要你的？”褚君霆的話意味深長。
“是啊，當初本來就是他先不要我的，何況我現在都已經有老公了……”
夏瑾瑤被他問得急了，說話的聲音也忍不住高出幾分，說話的內容自然也不及思考。
“哦？現在承認我是你老公了嗎？”
褚君霆唇角微彎，眼中笑意都瞬間一暖。
“啊……那個……”
夏瑾瑤注視著他眼中的笑意，瞬間明白他早就不氣了，而是故意擺她一道，忍不住眉頭都跟著皺了起來。
“嗯，哪個？”
褚君霆眼中笑意漸深，越是看著她氣呼呼帶著三分委屈的樣子，就越是想要逗她。
“剛剛才說是，現在又想翻臉說不是嗎？”
“沒有……你說是就是吧……”
夏瑾瑤確實本想說不是的，可是看著他俊逸臉上動人心魄的笑意，就仿佛中了魔咒般，直接敗下陣來，隻是含羞一笑，微垂目光輕輕點頭。
“我說什麽，你都肯聽嗎？”
褚君霆微收兩分笑意，眸光晶亮清明，單手輕勾她下頜，注視著她的眼睛，讓她避無可避。
“君霆……其實我真的還沒準備好……”
夏瑾瑤眸光微閃，並不避開他的注視，可言辭間卻絲絲縷縷透著擔憂和緊張，
她仿佛猜到他要說什麽，白天他要拉著她見家長的事嚇到她了，甚至此刻還心有餘悸。
“尤其今天見過慕書遠，當初答應嫁給他決定的太草率，甚至如今他和亦雪表姐也才結婚沒多久，就要離婚……”
“不要拿他們的事和我們比！”褚君霆止住她的話頭，語帶幾分不悅。
“可是我們認識才一個多月而已，畢竟……”
夏瑾瑤深吸一口氣，就算不避開他的目光，也還是閉上眼睛，大有幾分豁出去的架勢，繼續往下說。
“畢竟，我和慕書遠從小就是認識的……”
即使她說沒有什麽，可白天發生的一連串事件，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包括十幾年前的事，也包括和慕書遠交往的事，甚至整件事最後的結果……
“那又如何，從小看大，三歲知老……”
褚君霆語氣淡淡的，並未十分怪她，最近發生的事何嚐不時時刻刻勾起他的回憶，隻是因為不想她有太多心理負擔，他才不去提起。
“你上次在曼姨那裏也說過，如果記得當年他的頑劣，他待你的不好，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和他交往。”
“是啊，當年……”
夏瑾瑤再次睜開眼睛，眸中已泛著水光。
“我明明花了那麽多年時間去忘記那場噩夢，可卻偏偏發神經非要畫什麽《真命小皇後》，我才真是瘋了。”
星星點點的珠光隨著她羽睫顫動滑落，他溫柔細膩的吻卻也跟著印在拂過她麵頰的鹹苦上，溫潤醇厚的聲音裹著化不開的深情。
“有時候逃避未必真的會讓你忘記，肯去麵對也未必不是好事。”
“嗯，但願如你所言……”
夏瑾瑤神色稍安，總算沒有再流淚，隻是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迷茫。
“可至少有些東西，我現在還是不敢去麵對，甚至也包括和你有關的事。”
“沒關係，慢慢來，我不會逼你，隻不過……”
褚君霆不想讓話題一直沉重下去，於是語氣稍緩，故意略帶調侃。
“隻不過你昨天答應的那件事，今天是否還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