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煙火傾城
郭嘉走後，隨著一聲類似雷暴的聲音響起，在天空中漸漸綻放出一道火焰似的火花，橫亙當空，久久都沒有消逝。
“咻！砰！”
眼前的景色是淩塵大陸的人從未見過的奇景，一束束火樹銀花般的光芒自地麵直直飛上天空，最後在天空中炸開，化作了一幅幅美妙的圖畫。
“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問道了一股硝煙味？是安國軍隊攻打過來了嗎？”赫術皺了皺眉頭，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但卻他考慮的卻遠不止這些。
“速速派人去查探，這些奇怪的東西是從哪裏飛出來的！”赫術眯了眯眼，如今的他沒有工夫去處理其他瑣事，方才郭嘉的話語讓他陡然想到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心中竟然浮現起陣陣後悔，或許，他剛剛真的不該放過郭嘉。
煙火繼續騰空繚繞，三皇子看到這幕奇景也是微微錯愕，俊逸的唇角勾勒起，烏黑的瞳孔遙望著天際，裏麵回放著一幕幕煙火奇景，格外燦爛。
“硝煙味，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火藥的另一種用途？”
天邊的雲霞似乎也被這美麗的煙花給驅逐，一束束璀璨的光芒化作流星一顆顆地飛向天際，前赴後繼，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息。
“好美啊。”輕鳶還未來得及咒罵郭嘉再次不告而別，天空就綻放出了如此豔麗的煙花，看著不斷升空，不停湮滅的煙火，她癡癡地望著感歎。
“這是四弟那小子弄出來的？”黃樂天呆呆的不敢相信眼前這盛大的一幕，似乎是約定好的一般，不僅僅是廣場，整個蕭索的陽城此刻都仿佛煥然一新，一聲聲煙火聲中，許多人都遙望著天空，共同欣賞那舉世難得一見的奇景。
“輕鳶。”郭嘉的聲音在輕鳶的腦海裏乍然響起，卻帶著一絲絲傷感和愧疚。
“啊……”輕鳶一聲驚呼，連忙看向四周，那熟悉的聲音她怎麽會認不出，郭嘉再次不告而別的傷痛再度襲來，她在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別找了，我此時已經出了陽城，是隔了不知多遠向你傳音的，你心中默想就能和我說話。”郭嘉的聲音再次響起，讓輕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輕鳶看了眼還在感歎煙火壯麗的黃樂天和胖子，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麽聽到什麽才相信了郭嘉的話。
“我不知道該怎麽向你開口……我要走了。”郭嘉聲音一頓，旋即繼續開口，聲音溫和，充滿柔情。
“你要去哪？”輕鳶心中猛然一顫，眼眶中似乎有淚花在打著轉兒。
“我欠你的一個賭注，我現在就還給你。”郭嘉沒有回答輕鳶的話，聲音盡管平淡，但任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情緒波動。
“你要去哪？”輕鳶緊咬著下唇，搖頭堅持問道。
“或許你早就已經猜到了，其實……其實我並不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早就在死亡森林中就已經死了。”盡管不忍心，但一切都在這一刻赤裸裸的揭開，另一頭的人兒或許會心殤，或許會憎恨，但郭嘉隻能這樣做。
“你要去哪？”淚水早已控製不住地往下掉落，輕鳶嬌美的容顏頓時被淚水打濕，眼神黯淡，隻是口中喃喃著這四個字，仿佛這是她一生執著堅持的守望。
“感謝這一個月來你的照顧，在我臨走前，想必輕鳶棋館摘得棋聖桂冠已經再無二議。而這滿城煙火，是我為你一個人準備的禮物，希望……希望你在沒有我……沒有哥哥的日子裏，依舊如煙火般快樂明亮，舉世傾城。”
郭嘉的聲音緩緩消逝，隻留下“舉世傾城”四個字在輕鳶耳畔回響，一下子被告知了真相的她，完全接受不下來，眼淚悄然掉落，目光再次茫然的抬起，隻有天空中的煙火繼續綻放，永不停息。
一種若有若無的傷痛圍繞著輕鳶繚繞，黃樂天胖子以及回來的百川都發現了輕鳶的變化，都關心地問道：“輕鳶你怎麽了？別哭啊，這天空中的煙火這麽美，你別破壞了氣氛不是？”
百川瞪了眼黃樂天，目光落在半蹲著抱膝的輕鳶身上，淒美二字在他心中浮現，最後化作了一聲深沉地歎息：“或許，他的離開並不算是一件壞事。”
輕鳶身軀不可察覺地一顫，但百川卻接著說道：“你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剛才的一幕幕你也都看見了，子落顯氣象，玄者境界的女子相陪，還能造出這超出我們想象的盛世煙火，想要追上他，問清緣由，你也必須踏上修煉之路，才不至於與他的距離越拉越遠。”
但百川的勸說似乎也沒有什麽用處，輕鳶依舊呆呆凝望著天空啜泣著，此時的夜色已經漸漸黑了，夜空漆黑，可煙火卻繼續綻放，成為了這黑夜中唯一的光源，顯得更加嬌豔璀璨。
陽城之中，三皇子看了眼還半蹲著啜泣的輕鳶，眼中也有絲不忍浮現，但旋即又被堅定的目光取代，看著這響了整整半個時辰的煙火，他知道，接下來的陽城，會因這一場煙火而變得風起雲湧，重新洗牌了，至少，今夜的破玄丹爭奪就是一場龍爭虎鬥！
而早就回到相府的赫術此時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在回來之後他便問清了郭嘉的來曆，原來一切都曾出現在自己眼前，但是自己卻如此可笑的把機會給錯過了。
“妖道，行別人不敢行之棋，所以你就敢明目張膽地在老夫麵前出現，老夫甚至可笑的想要招攬於你，你真當老夫可欺不成！”
赫術的怒吼在夜色下傳徹相府，許多相府的人都瞬間一愣，在他們印象中的相爺似乎很溫和，從未動怒過，到底是把相爺氣的這副模樣？
“我們本來早就把郭嘉給抓住了，至今都被囚困在風雨居，但是不知道他是怎麽逃脫了，要不要學生再去像師尊確認一下？”身旁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臉上也同樣閃現過一絲疑惑，旋即躬身請問道。
“去查查，到底郭嘉是怎麽逃出去的，是出了內鬼還是被其他人給救出的！老夫現在要去參加風雨樓的盛會，希望你們師徒倆好自為之，切莫誤了老夫的大事，不然，老夫會讓你們生不如死！”赫術平複了一下心情，最後拂袖而去，也沒有理會青年略顯陰沉的臉色。
“老東西，等師尊尋找到了傳承，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青年的頭漸漸抬起，那模樣不是王天宇又是何人。
陽城之外，李清婉依然牽著郭嘉的手，以玄氣外化的形式幫助郭嘉傳音給李清婉，所以郭嘉和李清婉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心裏竟然隱隱有絲酸楚感浮現，呆呆的看著夜空裏的滿城煙火，絢爛而奪目。
“這麽絢麗的煙火，卻不是為我。”李清婉緊咬著下唇，郭嘉早就替她解除了禁錮，她的實力也早已恢複，她本可以趁著郭嘉方才心神失守的時候給予郭嘉致命一擊，可是她沒有。
此時她心中還在回蕩著來時在死亡森林外的話語“我帶你去看一場盛世煙火”，可如今這煙火卻是為別人而放，她的心中竟有些酸酸的滋味。
“我已經解開了你的禁錮，現在，你幫我辦最後一件事就兩清了。”郭嘉自傷感中平複下來，看了眼天邊還在綻放的煙火，深邃的眸子望向了李清婉。
那煙火食郭嘉昨天夜裏趁著李清婉熟睡後到死亡森林裏製作的簡易煙火，是以硝煙在天空爆炸的形式展現的，但落在李清婉眾人眼中卻顯得無比神秘絢麗，甚至吸引了無數女子的心神，勾動了少女沉寂已久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