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困境
齊銘的這一球讓觀眾席上一陣歡呼，就連姚教練也很是欣慰，剛剛那一招，是自己前幾天訓練他的結果，齊銘能在比賽中用出來，說明他是真的下了苦功夫去練習去領悟的。而且姚教練越來越發現，齊銘最強大的天賦在於領悟能力，哪怕剛開始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的後知後覺卻是大大提高了他對這些東西的理解。
五中繼續發球，經過了齊銘的這一戲弄，一號很是生氣，但是他並沒有和李霄一樣氣急敗壞，畢竟李霄那種奇葩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生物少有，籃球場上的問題，隻要是光明正大的，輸了就是輸了，對於一號來說沒有什麽，隻是，對於齊銘的觀察能力他卻是暗暗驚奇，剛剛那個擋拆很少會有人看破的，可是齊銘卻是直接看破了自己的意圖，但是並不是直接防住他，而且等他傳球之後再去封蓋。雖然給人感覺有些賭徒的味道，但是出來的效果還是毫無疑問的。
不過齊銘終究是短暫的爆發，而且五中隨便調整了戰略，加大了對他的防守，這一下突破肯定是沒有辦法的了，而本來齊銘應該擅長的投籃也是再沒有辦法使出來，他根本沒有信心，所以基本上整個第二節後半分鍾他都沒有投籃，也再沒有找到機會。
“換人。”
忽然，主席台示意，裁判哨聲響起，眾人愣了一下，隨即發現原來是五中要換人了。單單換人其實沒什麽，可是等到那幾個人上來之後，一中就察覺到了危險。清一色的大個子，身體強壯，技術也不差，一上去就直接強吃一中的內線，連進三球，把一中全部都打懵了，齊銘也在後麵出現了幾次低級的失誤，這下，一中原本起來的氣勢全然被壓了下去。
等到中場結束的時候，五中已經領先一中14分了，而且五中隊員還精神振奮，反觀一中這邊都已經焉成一片了，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姚教練將眾人臉上的表情都看在眼裏，似是有些不悅，但並沒有去責怪誰。中場休息，雙方都進了自己的更衣室，在更衣室裏，一中的所有隊員全部都一言不發，氣氛顯得沉悶無比。
“怎麽了？你們認輸了嗎？”姚教練終於開始講話了，語氣很是憤怒，但他在盡量壓製，“五中其實跟我們比差遠了，他們唯一好的一點兒就是配合，但是隻要我們的防守不出問題，他們的配合就沒有辦法實現，可是上半場你們都做了什麽？防守不僅沒做好，失誤不斷也就罷了，怎麽連自己的節奏都亂了？”
姚教練說到最後，似乎是徹底忍不住了，暴怒的聲音在更衣室裏響了起來，他一般很少罵人的，所以這一下子發怒把所有都震住了。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緊接著姚教練細數了幾個主力的問題，以及下半場該去怎麽做好，可是唯獨就是沒有提到齊銘，眾人心裏有些困惑，齊銘也是，今天的比賽他上場時間很多，但是失誤確實不少，這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沒有投出一個三分，還投丟了三個球，兩個不進，一個三不沾。
“姚教練……都是我不好.……下半場不要讓我上了吧……”齊銘似乎很怕姚教練生氣，但他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以至於語氣低沉無比，任誰聽到，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在自我反省。
齊銘這一說，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異常複雜。從心裏講，齊銘的技術越來越好，而且三分很準，他們對於齊銘打主力是沒有意見的，可是今天的表現實在太臭，加之齊銘在球隊時間不長，地位也不像其他幾位主力那樣穩固，所以有些人見到這情況還是希望自己上場的，哪怕自己防不住，但是至少不能像齊銘一樣那麽多失誤。
齊銘說出這句話之後，作為教練的姚立卻是沉默了很久，他靜靜地看著齊銘，眼裏寫滿了複雜，最後深呼吸了一下。
“下半場齊銘先休息。”說罷，姚教練又指派了另外的一個人上，緊接著又安排了一下戰術之類的問題，等到中場休息時間快結束的時候，才催促著眾人出去。可是一直沉默在一旁的齊銘，卻好像丟了神兒一般，一言不發，麵色沉著，難過無比。
姚教練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到底出什麽事情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姚教練開口問道，不問還好，一問齊銘整個人都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再次呈現在他的大腦之中，這件事情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太難以接受。
“我……我打不了了.……”
“打不了？”姚教練有些皺眉，但是聲音依舊很輕，“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怎麽會打不了？”
“我……”齊銘欲言又止，看起來難過至極，頭深深地低下，不敢麵對姚教練的視線。姚立本來還準備開口問什麽的，可是正巧此時外麵的廣播已經響起來了，中場休息結束，馬上開始比賽了。於是姚教練隻得走出去，齊銘跟在他的身後，一直低頭沉默著。
第三節正式開始。
五中的陣容發生了變化，原本隱匿在場下的大個子都上來了，而且防守陣型打的是二三聯防，人高馬大，很是嚴密，一中後衛根本難以突破，很多時候才剛突破進去就被截住了，分球也屢屢出現失誤，最後隻得依靠外線的投籃，可是一中命中率實在一般，即使偶爾有進的球，也完全無法彌補自己丟掉的球。
姚教練站在場邊，靜靜地看著球場上的一切，雖然默不作聲，但是額頭上的汗液卻是悄然流了下來，連他都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而齊銘，則是一直坐在球場邊，雖然眼睛也看著球場，但是整個人卻好像丟了魂兒一般呆呆的，模樣很是絕望。
第三節還剩下一分鍾，五中和一中的比分是50比32，領先18分之多，打得一中士氣全無，甚至連場邊的觀眾有不少都準備離場了，主場輸球，自然是吸引不到眾人。姚教練一連換了好幾次戰術，卻是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