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親家變對頭
因為嫁在村子裏,夫家和娘家距離不足一百米,所以簡夢佳出嫁前住的房間裏麵的擺設基本上就沒動過。
當初建樓房的時候哥哥和姐姐早已成家立業了,就她一個人守在父母身邊,所以房子建好後父母給她買了全新的家具,除了一套精致的粉紅色小沙發外,還有一個白色組合衣櫃,一張漂亮的席夢思床,一個小巧的床頭櫃和一張帶抽屜的書桌一把配套的椅子。這些家具原來擺成啥樣現在還是啥樣,根本就沒有動過,因為她出嫁的時候所有的嫁妝又都是新買的。
夢佳雖說嫁出去了,但還時不時的往娘家跑,有時一個月還有那麽幾天幹脆就住在娘家,重溫一下少女時代的夢。
關於這棟占地一百平方的三層半樓房,不僅她和劉樹根心裏清楚,甚至村裏所有人都清楚早晚是她來繼承,因為哥哥和姐姐已經離開農村,沒必要回來跟她爭這點房產,更何況哥哥和姐姐都已經表明了態度,這房產將來就由她來繼承,畢竟父母晚年的時候,是她陪在父母身邊。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說,劉樹根娶夢佳賺大了,不知引來多少人羨慕的目光。夢佳接到那個發廊妹打來的電話後,當天下午連班都沒法上了,隻好以生病為由請了假。
下午她一個人躺在宿舍的床上,淚水濕透了枕巾,怎麽也想不明白劉樹根竟然會去做那種事。她越想心裏越恨,越恨就越覺得委屈,於是便萌發了離婚的念頭。可是一想到兩個兒子她實在又沒有勇氣選擇離婚,因為一旦離婚孩子就會失去一個完整的家,到時候她再嫁也難不嫁也難,無論怎樣受傷害最深的還是兩個孩子。
於是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麵對現實好好的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這一冷靜下來她馬上就意識到,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替樹根把債還了,先堵住那個發廊妹的嘴再說。另外這樣的醜事在村裏絕不能第三個人知道,更不能讓兩邊的老人知道,這叫家醜不可外揚,事到如今這也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
於是她當天便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第二天就回到了仙塘村。夢佳和村裏的幾個姐妹進的那家工廠還是挺正規的,包吃包住不說,每月的工資還挺高,可就是有一點比較嚴格,那就是一般情況下不能請假,硬要請假的話那就直接走人。
所以為了請假,夢佳連老媽都搬出來了,騙經理說老爸來電話了,告訴她老媽病了,現在已經躺在醫院裏了,哭著說她一定要回去照顧老媽幾天,這才請到了一個星期的假。當時她把電話放在經理麵前,說要不信的話可以當麵打電話證實一下,經理這才相信了她。
再說她一回到家樹根就摟著她要親嘴,她感到一陣惡心,便給了樹根一巴掌,臭罵了樹根一頓後把三千塊錢扔在沙發上讓他拿去還債,然後便轉身回了娘家。
她一路流著淚回到娘家,一進門就直接上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撲在床上哭起來。當時簡衛軍和劉彩霞正在堂屋裏看電視,夢佳冷不丁的回來了,開始老兩口心裏還挺高興,可是一看夢佳滿臉淚水直接上了樓,就知道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於是老兩口關掉電視,上樓想問個清楚。夢佳當時也是氣昏了頭,忘了這事不應該告訴父母,竹筒倒豆子般就把劉樹根的事說了。
這下可把老兩口給氣壞了,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同時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才好。這時夢佳道:“爸,媽,我現在心裏很亂,你們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
老兩口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然後從樓上下來,剛到堂屋劉樹根就來了,這就有了劉樹根下跪認錯,劉彩霞邊罵邊用雞毛撣子打他的那一幕。
夢佳是在樓上聽到堂屋裏有爭吵聲,感到不對勁這才跑下來的,一下來就看見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婆婆打得正歡,馬上就跑過去將她們分開。這一分開夢佳才發現老媽被打得頭破血流了,嚇得驚叫一聲問道:“媽你怎麽了,怎麽出血了,是誰打的呀?”
劉彩霞說:“不是人打的,是狗咬的!”
王小鳳兩手一叉腰:“你說誰是狗,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劉彩霞道:“我沒說你!你自己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
簡夢佳估計老媽沒事,便跺了跺腳道:“你們都看看吧,看看你們都成什麽了,是不是嫌頭發還掉的不夠多呀,再抓再扯的話,兩個都變成老尼姑了。”
兩個老娘們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著對方的狼狽相,費了好大勁才沒笑出來。
“夢佳你來得正好,樹根他招誰惹誰了,你媽幹嘛要這樣對他?不說清楚我絕不依!”王小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
劉彩霞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你還是問你兒子吧,看看他到底該不該罵該不該打,我敢說等你知道後打得比我還凶。還有一點我得聲明,不是我讓你兒子跪的,是他自己跪的。”
王小鳳這才問劉樹根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樹根自然知道老媽的脾氣,這事要不說清楚的話,老媽心裏的疙瘩肯定解不開,到時候兩位老人就會由親家變成對頭,事情沒準就會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於是他耷拉著腦袋,把自己**還欠了錢的事說了。
這下王小鳳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了,鬧了半天原來是自己兒子做了醜事,是自己錯怪了親家母了。
於是她站起來,拿起雞毛撣子對著劉樹根就是一頓猛抽。夢佳可沒心思看她管教兒子,又跑回自己的房間,在抽屜裏找了一張創可貼,然後又跑下來把創口貼貼在老媽的頭上。
王小鳳抽了劉樹根一頓後,這才滿臉賠笑對劉彩霞說:“親家母呀,常言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兒子做了醜事你管教得對,就算打死他也應該。可我不問青紅皂白護犢子,還跟你幹仗把你打傷這就不對了,真是太對不起了。要不你也打我幾下吧,打幾下我心裏會好受些。”
劉彩霞從沙發上站起來,沒好氣地說:“算了吧,我可不想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說完便回自己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