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不孝的兒子
從縣城開會回來後,第二天鎮裏就開了個會,主要是貫徹落實這次全縣經濟工作會議的精神。
會議開了差不多一個白天,到晚上六點鍾才結束。
這次會議各村的負責人都來了,十四個行政村的頭頭腦腦一個不少,人數還真不少。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食堂吃飯,飯菜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到了晚上散會的時候,各村的負責人有的依舊去食堂吃飯,有的三五成群到街上的餐館吃喝,有的就直接回家吃老婆做的飯菜去了。
不管是在食堂吃飯的,還是三五成群下館子的,通通都是自掏腰包,一分公款也別想動。
於是就有些話傳到了旺小山的耳中,說好容易招集大家來開個會,鎮裏怎麽也得弄十幾桌酒菜,讓大夥好好聚聚。就這樣冷冷清清的來冷冷清清的回去,當領導的是不是有些太摳門了。
旺小山說摳門就摳門,讓他們說去吧,別的地方我管不了,反正在咱們四山鎮,這種動不動就找機會公款吃喝的風氣絕不能長。肚子餓了食堂有的是飯菜,一頓飯花不了他們幾個錢,想喝酒去商店自己買,隻要是花他們自己的錢,他們就算天天喝茅台我也不管,隻要不影響到工作就行,總之動不動就想公款吃喝在咱們這門都沒有。
他這些話本來是故意說給某些鬧情緒的人聽的,可不知怎麽的第二天就傳到各村委會去了,這就等於給那些頭頭腦腦們敲了警鍾。弄得那些頭頭腦腦們有的點頭有的搖頭,有的唉聲歎氣,竟然說管得太嚴工作沒法幹了。
旺小山主持四山鎮的工作後,四山鎮的公務支出是全縣最少的,五花八門的公款消費更是不敢抬頭。因此這些年來,四山鎮這方麵的工作做得很出色,多次得到上級領導的肯定。
當然,要最大限度的控製公務支出和製止公款消費,光是嘴上說說那是行不通的。作為四山鎮的主要領導,旺小山還必須拿出行動來給大家看,隻有自己言行一致了他才能去要求別人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就拿用車來說吧,哪怕是辦公事,他能不用公家的車就盡量不用。說起來也許沒人相信,他去縣裏開會時隻要時間允許,基本上都是騎他那輛摩托車去。平時下鄉更是如此,也基本上是騎那輛幾乎老掉牙的摩托車。有些話別人是不敢當他的麵說的,可楊玉蘭敢。有一次楊玉蘭問他有轎車不坐老是騎那破兩輪,是不是有點太異類了,你猜他怎麽說,他說他喜歡騎摩托車,因為騎摩托車空氣好視線好,而且還特別方便,隻要是條路不管大小也不管天睛下雨都能跑,就算不小心翻車了,頂多也是頭上起個包而已……
這天,旺小山又騎著他那輛摩托車去距離鎮裏最遠的獅子山村,跟著他一起去的自然是劉豔。
劉豔騎的是她那輛女士摩托,旺小山讓她在前麵,自己一路上在後麵跟著,看上去就像個保鏢似的。
女人開車一般都快不起來,更何況是騎著一輛兩輪摩托在山路上走,那就更快不起來了,所以旺小山就隻能慢吞吞的在後麵跟著。
雖說通往獅子山村的路麵基本上已經硬化,可由於獅子山村盛產木材,大貨車進去拉木材的也多,所以幾年下來,有些路段已經被來來往往的貨車壓壞了,路麵上坑坑窪窪的,一個女人騎摩托車在這樣的路段上走,還真得靠些膽量。
到了獅子山村的村口時,劉豔把車停下了,旺小山自然也跟著把車停下。
劉豔從車上下來,把車停穩後說:“小山哥,我有些累了,咱們就在這歇一下吧。”
旺小山答應一聲,從車上下來把車停穩。
然後倆人在路邊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劉豔呀,真的是對不起了,上次來的時候這段路還沒這麽難走,所以這次我才敢帶著你一起來。要知道這段路爛成這樣了,我就不帶你來了。”旺小山有些歉意地說。
劉豔說:“你是說我的車技不過關吧,那你可就錯了,再怎麽說我也是你訓練出來的,也算是名師出高徒吧,別的不敢說,對付這樣的路段我還是挺自信的。”
旺小山說:“下次來獅子山村我就不帶你來了,因為許大陽要知道你跟著我遭這份罪,他不心疼死才怪。”
劉豔的臉上馬上泛起兩片紅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他現在是挺心疼我的,每次跟你下鄉回來他都要帶我出去好好的吃一頓。可我真不敢說他是真的心疼我,因為我現在還隻是他的女朋友,他心疼我也許是為了向我證明什麽,等到我變成他媳婦後他還這樣心疼我的話,那才是真的在乎我。”
旺小山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然後說:“你放心吧,許大陽天生就是個怕老婆的主,越怕老婆的男人就越懂得心疼老婆,你要不信的話就等著看好了。”
劉豔說:“我能不信嗎,你和陳副鎮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誰不知道你們兩個都是怕老婆的,可你們心疼起老婆來,那簡直能讓天下所有的女人嫉妒和羨慕。”
旺小山又笑了起來,說:“其實你隻說對了一半,陳二寶怕老婆又心疼老婆不假,可我是心疼老婆但不怕老婆。你看到的其實隻是表麵現象罷了,如果說心疼老婆就是怕老婆,那你可就真的冤枉我了。”
劉豔說:“真也好假也罷,其實隻有你們兩口子才知道。不過隻要是認識玉蘭嫂子的人,從她的臉上就能看出你們的婚姻有多幸福,將來許大陽對我有你對玉蘭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旺小山不再說什麽了,因為這種家長裏短的事要真說起來一天也說不完。
他話鋒一轉問道:“上次咱們來的時候,王大娘好像說過想和他那兩個兒子打官司對吧?”
劉豔點了點頭,說:“大娘是說過這樣的話。要我說她那兩個兒子就該被告上法庭,最好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
旺小山搖了搖頭,說:“這種家庭矛盾能不打官司最好不要打官司,真到了雙方必須在法庭上見麵的時候,事情可能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劉豔說:“有什麽不可挽回的,我就不信那兄弟倆還真敢不管大娘的死活。”
旺小山說:“法院判下來他們肯定不敢不執行,可這樣一鬧開兄弟兩個臉就丟大了,難免會對母親心懷怨恨,到時候大娘無論是跟誰過,我敢說日子都不會過得舒心。所以我還是那樣認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不要打官司。這次我們去看大娘,先把她這段時間的生活安排好,然後再勸她那兩個兒子,要讓他們知道贍養老人不僅是他們的義務更是他們的責任,要讓他們知道這屋簷水都是滴在現窩窩裏的,他們現在這樣對待老人,等他們的兒女長大後也照著他們的樣對待他們,到時候他們再後悔就晚了。”
說完他站起來,抬頭看了看天色後說:“咱們走吧,現在快中午了,咱們也不用去村委會,直接就去王大娘家。”
劉豔答應一聲也站了起來,然後倆人騎著摩托車進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