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二愣的報複
第二天是趕街天,一大早姚坤就派大壯去鎮上買豬肉,還叫他順便買四瓶本地產的白酒回來。
大壯把豬肉買回來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他把豬肉送到廚房裏交給水蓮後,就拿著單據去辦公室找姚坤報帳,同時順便把酒交給姚坤。
姚坤的辦公室旁邊是會計辦公室,會計是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姓陳,是姚坤的一個遠房表哥。因為都是親戚關係,大壯每次見了他也跟著叫表哥。
大壯把單子給姚坤簽過字後,剛要去找老頭拿錢,姚坤又把他叫住了。
“大壯呀,等一下你去廚房幫我割三斤豬肉來。”
說完從衣袋裏掏出錢來遞給大壯,同時也把那四瓶白酒的錢交給大壯。
然後他把其中兩瓶白酒往大壯麵前輕輕一推,笑眯眯地說:“大壯呀,這兩瓶酒歸你,算是大姐夫送你的。但你可不能酒後開車哦,這個其實你應該比我清楚,所以我就不必多說了”
大壯高興地接過錢,說了聲謝謝姐夫,然後就拿著酒出門去了。
很快,大壯拿著從廚房裏割的三斤豬肉又回到了辦公室。
他把豬肉交給姚坤,然後說去廚房幫幫水蓮姐,說完便又出去了。
姚坤在廠裏自已有個小廚房,平時不怎麽用,隻是萬一有客人來了才用。
他把豬肉拿到廚房裏,用刀切了一斤下來,用一張舊報紙包好,然後將這斤豬肉和兩瓶白酒裝進他那個回家時經常用的挎包裏,之後騎著自行車向水蓮家所在的村子奔去。
原來包裏的豬肉和酒是他送給水蓮的,怕水蓮不要,這才親自送到水蓮家去了。
昨天水蓮自已花錢買肉買酒給他過生日,令他感動了一整夜。水蓮的這份心意他領了,但水蓮的困難他是清楚的,所以他不能白吃水蓮的,該還的還得還回去,而且還要加倍地還。
大約二十分鍾後他來到水蓮家,這時水蓮的丈夫二愣剛好在家。
姚坤從包裏把豬肉和酒拿出來,放在堂屋裏的飯桌上,告訴二愣這肉和酒是水蓮托他送來的。
二愣果真是二愣,盯著豬肉和酒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問道:“她、她怎麽不親自拿回來?”
姚坤笑了笑,說:“這不是中午了嗎,這時候她是最忙的,哪有時間來。”
二愣不再說什麽了,又看著桌上的豬肉和酒發起愣來。
姚坤見他這樣,也不再說什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廠裏還有事,然後就轉身走了。
姚坤走後,二愣突然拿起桌上的豬肉,一下子就扔到了地上,然後咬牙切齒地小聲罵道:“這臭娘們哪來的錢買酒買肉,這酒還一買就是兩瓶,我看八成就是用她那身人肉換的!”
這時候的二愣,心裏可以說是惱怒到了極點。
當著姚坤的麵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可姚坤一走,他就把所有的氣全都撒在這斤豬肉上了。
不過他還沒傻到把那兩瓶酒也往地上扔,因為他知道這肉往地上扔,贓了洗洗還能吃,這酒往地上扔,一但瓶子破了碎了,那他就隻有幹瞪眼的分了。
發了一陣子狠後,二愣終於冷靜下來,這時他才知道什麽叫麵對現實,於是苦笑一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然後他又苦笑一聲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豬肉,一瘸一瘸地向廚房走去。
轉眼間又到了下班時間,姚坤把剩下的兩斤豬肉也用一張舊報紙包好,然後往挎包裏一裝,騎上自行車去玉芬那裏夫妻團圓去了。
水蓮自然也回了家。這時,女兒花花也回來了。
水蓮的女兒花花長得跟她簡直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連笑起來的樣子幾乎也跟她一模一樣。還有臉上那兩個甜甜的小酒窩,那就更不用說了,就好像真的裝滿了酒似的,叫人看一眼都會醉。
這丫頭現在還隻是個剛滿十二歲的小姑娘,就已經這樣迷人了,再過幾年往人前一站,不迷倒一大遍才怪。
二愣這時早已把飯菜煮好了,連同那一斤豬肉,也一起炒得香噴噴的裝在一個大碟子裏擺在桌上。當然還有那兩瓶酒,也一起擺在桌上。
花花一看今晚有肉吃,頓時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爸!媽!哪來的肉,真是太香了!”花花彎下腰去,對著那碟肉聞了又聞,然後興奮地說。
二愣拿起桌上的一瓶酒,一邊開瓶蓋一邊說:“哪來的肉,問你媽就知道了。”
花花馬上就知道是媽媽買的了,高興地說:“媽,你太能幹了,剛上班沒多久,咱家就有肉吃了。”
水蓮一開始也愣住了,直到現在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想這酒和肉一定是姚坤送的。於是,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這一臉紅,二愣心裏就有數了,更加證實了他的懷疑,看來這王八是當定了。一時間,他感到頭上好像有點重,就好像一頂巨大的綠帽子,已經飛到了他的頭上一樣。
水蓮一看二愣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隻不過因為女兒在場,才沒有發作而己。
“花花別說了,快吃飯吧,要不冷了就不好吃了。”水蓮用手輕輕地摸了摸女兒的頭說。
花花答應一聲,先往爸爸碗裏夾了一塊肉,再往媽媽碗裏也夾一塊肉,之後才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看著女兒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水蓮心裏直想哭。
孩子在學校再怎麽著每星期還能吃兩餐肉,都還饞成這個樣子,而她,除了今天廠裏加菜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聞到肉腥了。
吃完飯後,天不知不覺地就黑下來了。這時,花花已經上床睡覺了,並且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時,二愣一把將水蓮拉進了房間裏,並把門關了起來,還上了反鎖。
“我問你,這肉和酒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可別告訴我這是你買的,我不信!”二愣瞪著一雙因酒精而布滿血絲的眼睛問道。
水蓮知道瞞不過他,便如實相告是姚坤送的。但她並沒有說姚坤為什麽送,因為一旦說出來,她擔心二愣非瘋了不可。
這如實相告對於二愣來說,還不如說謊騙他,那樣的話他至少還隻是懷疑,還隻是胡思亂想。這一如實相告,反而使他連最後一點自我安慰的理由也沒有了。
於是他憤怒得幾乎要狂叫起來。
盡管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處境,除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由著水蓮往姚坤身上靠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但並不意味著他連發泄一下的勇氣也沒有,更何況這是在自已家裏,發泄的對像又是自已的老婆。
於是他二話不說,也不想再問什麽,一彎腰把水蓮抱了起來。
別看他一付弱不經風的樣子,可對付體重不到九十五斤的水蓮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再弱的男人,一旦發起瘋來那也是可怕的,這就好比瘦死的駱駝總是比馬大一樣。
二愣抱著水蓮走到床前,雙手一用力把她扔在了床上,然後像一隻餓狼似的撲了上去。
這時候的水蓮,既然不想跟他解釋什麽,那也就不想反抗了,再說自已作為他的妻子,隻要他不太過份,似乎也沒有反抗的理由。
於是她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他,等待著他的瘋狂,等待著他的報複。
二愣一下子撲到水蓮的身上,捧起她那張秀氣的臉,用他那張噴著酒氣的大嘴,雨點般地狂轟亂炸起來。
然後,他的嘴一點點地往下滑……
然而令他泄氣的是,他那玩意就像有意跟他對著幹似的,偏偏一點反應也沒有,使終就像那煮熟了的麵條一樣。
二愣瞎撲騰了半天,最後隻好垂頭喪氣地從水蓮的身上滾下來,然後老老實實地睡覺。
現在輪到水蓮發威了,她猛地坐了起來,在二愣的肩膀上狠擰了一把,然後冷冷地說:“以後有酒你就喝,有肉你就吃,別的少管,不然的話就離婚,我自已帶著花花過!”
說完從床上下來,然後打開房門,向女兒花花的房間走去。
水蓮的話一下子擊中了二愣的要害,真要離婚的話,那他就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