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不喜歡嗎?
不知道跑了多久,進了院子後,停住了腳步,彎身,將手壓在膝蓋上,用力的喘息。
蔓笙站在門口,身後的門被包帶了下,關上了,發出聲音後,何歡抬起了頭。
蔓笙這才發現,她眼睛紅了,像是哭過。
“你……”
“你也知道了對嗎?”
蔓笙動了下眉梢,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神色:“進來說。”
回到客廳,阿姨給何歡倒了杯水,她咕噥咕噥喝下去,又將杯子遞過來:“再來一杯。”
蔓笙不由得提醒:“跑太久不要急著喝水。”
“你真當自己是我嫂子了?”
說完,何歡又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你現在真是我名副其實的嫂子了。”
以前總是會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黎蔓笙跟她沒一絲一毫的關係,甚至隻能做仇人了。
結果,她真的和蕭鬱有血緣關係。
真是可笑。
第二杯水過來,她卻喝不下去了。
“你們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話。”
“怎麽這麽說。”
“不是嗎,我喜歡蕭鬱啊,我那麽喜歡他,費盡心思的破壞你們,想要和他有關係,結果我們真是兄妹,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看起來不是笑話又是什麽呢。”
何歡沒有忍得住,淚水緩緩流淌,她不時去擦,但發現根本擦不幹淨。
蔓笙昨天晚上聽蕭鬱說完,整個人也都不好了,想到何歡如果知道真相會怎樣,想到這樣複雜的關係,以後還能怎樣相處。
她都覺得頭疼。
現下也不能刺激何歡什麽,她斂了斂神:“我昨晚才知道,並沒覺得你做的事情是個笑話,你喜歡蕭鬱是你的自由。”
“可是我不想要他當我哥哥啊。”
何歡怎樣也接受不了這個真相,以前總覺得自己是個養女,但現在一下子變成真的,她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
她受不了。
煩躁的扒了扒頭發,她站起來,抄起桌上的水杯往地上摔。
阿姨聽到聲音出來,蔓笙給她一個沒事的眼神,靜坐在那:“你這樣做也改變不了事實了,不如試著去接受它。”
“如果蕭鬱成了你的親哥哥,你也能接受它嗎?”
蔓笙思忖了片刻:“你這種假設是永遠不會實現的,如果一開始向娟就告訴你,你是她的親生女兒,你也許不會有這麽多的想法,不會去喜歡蕭鬱了。”
“是啊,是啊,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何歡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頹然的陷進去,慢慢閉上眼睛,終於崩潰:“什麽都晚了!”
蔓笙本想安慰何歡,但也不知道怎樣安慰湊效,而且她和蕭鬱的關係擺在那,似乎怎樣做都不對。
她沒動,隻遞了紙巾過去。
沒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是蕭鬱的電話,她很快起身拿著手機到一旁去接。
“你在哪呢,何歡在這兒,已經知道了那件事。”
蕭鬱並不意外,隻嗯了一聲:“我很快回去了,會聯係黎帆將她帶走,你別管她。”
掛了電話,卻發現何歡不見了,她四處尋找,終於看到她在酒櫃那,拿了一瓶威士忌。
蔓笙走過去:“你還是別喝酒了。“
“我連借酒消愁的資格都沒有了?”
何歡冷冷掃她一眼:“如今我是蕭鬱的親生妹妹了,我想幹什麽,幹什麽,我拿我哥的東西,你管不著。”
她推了蔓笙一下,越過走到沙發處。
蔓笙趔趄一下,但很快扶住了牆麵,剛剛站穩,何歡卻又猛然想起什麽,扭過身:“你懷孕了。”
她在療養院聽到了。
蔓笙手下一緊,麵上又清冷如月:“有什麽問題。”
何歡下意識的眯了下眼眸,轉瞬又冷冷笑了下:“能有什麽問題。”
蕭鬱回來也得十幾二十分鍾,何歡在這段時間裏,不停的喝酒,她年紀輕,雖然愛玩,但實際上酒量很差。
喝了幾口,就已經上了頭,暈暈乎乎的開始說胡話。
但通篇都離不開蕭鬱兩個字。
蔓笙不敢走遠,但也不敢跟她離得太近,於是坐在餐廳,隔著一段距離,她聲音大,鬧著。
也聽的清清楚楚。
“我那麽喜歡他,他卻一直在騙我。”
“他從來都討厭我的吧,那為什麽這麽多年還對我那麽好,好的我以為自己可以癡心妄想。”
“嗬……妹妹,親妹妹,我真他媽夠了,我喜歡蕭鬱啊!”
如果蔓笙知道,何歡很喜歡酒後吐真言,她絕對會將酒搶下來,她也好言相勸。
“你現在和黎帆在一起,不是也很好嗎,我看他對你很好,也很努力學習,將來你們也會很幸福。”
誰知何歡哈哈大笑,像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你開什麽玩笑,黎帆不過是我打發時間的工具,他能跟蕭鬱比嗎,我跟他在一起,不過是,不過是想……”
何歡打了一個嗝,才道:“不過是想讓你難堪,讓媽媽更加厭惡你。”
有句話她還沒說,那就是讓蕭鬱也跟她離婚,那才是她最終的目的,但這句話說之前,她已經睡著了。
阿姨擔憂的出來又看了一眼,蔓笙隻好讓她拿了毯子給何歡蓋上。
咚咚咚。
有人敲門。
蔓笙走過去拉開門,看到黎帆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她縮了縮瞳孔,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覺得沒什麽不對。
“你來的真快。”
黎帆淡淡的:“就在附近辦事。”
“她在睡覺,你要不要等她醒來再走。”
黎帆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她,也聞到了一屋子的酒味。
他抿著唇,徑直走過去,沒有一點柔情可言將她打橫抱起,因為動了下,何歡不滿意的哼唧兩聲。
黎帆垂眸看著她,片刻後對蔓笙道:“就不跟她哥打招呼了,我們先走了。”
幾分鍾後,蕭鬱回來了,還帶著她最愛吃的草莓慕斯,蔓笙略感驚喜,又覺得他也太過鎮定了些。
“你今天可做了件頂大的事情,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鬱拿著小叉子舀了蛋糕喂進蔓笙的嘴裏,蔓笙跟隻饜足的貓一樣眯眯眼,蕭鬱才從容著開口:“我昨天差點氣炸了,是你不讓我發火,現在沒心情發火,隻想哄你吃蛋糕。”
“那我全吃掉怎麽樣。”
蕭鬱提了提唇角:“那不行。”
“真摳。”
“不喜歡嗎?”
蔓笙裝模作樣的歎息一聲:“不喜歡也來不及了,隻能繼續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