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坦白
起初程千倪看到個女人,心中是浮現出一絲希望的,她總覺得也許是來救她的,大家都是女人,應該互相幫助才是。
可當那個女人站到了燈光下,她那句求求你救救我就再也說不出來。
她就快要衣不附體,縮了縮身子:“竟然,竟然是你!”
蔓笙一開始什麽都沒說,她沉默著走過去,將床單蓋在她的身上,又看到她的手被綁著,許是因為用力掙紮過,手腕有了很重的勒痕。
“給她鬆綁。”
蔓笙開口,石岩先看了眼蕭鬱,得到點頭的指示,才過去拿著剪子把繩子剪開了。
剛一剪開,程千倪便抓住床單,將自己用力的裹住,並且惡狠狠的朝著蔓笙怒道:“我早就應該猜到是你,隻有你才會這麽狠毒!”
“狠毒?”
蔓笙有些想笑,因為這很可笑。
她也有點想哭,因為程千倪真的很可笑。
“你是在說自己吧。”蔓笙冷冷道:“你自己做了什麽敢作敢當嗎,要不要一樁樁一件件的擺在你麵前,讓你親自認領。”
她不願意承認,那些事都跟這個女人有關係。
可蕭鬱都派人抓了她來,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了,失望像是紮了根,長出了醜陋的枝芽。
程千倪眼神閃躲了下,有些不可思議,事實上她都知道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就算她承認了,沒有直接證據,到時請個律師來,一切還是會迎刃而解。
但她心裏不願意承認。
“黎蔓笙,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你要這樣對我,你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麽嗎,如果厲辭知道了的話,你……”
話沒讓程千倪說完,蔓笙便厲聲打斷:“別拿厲辭來壓我,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應該做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因為你,蕭鬱差點死了,因為你,小白被人強奸了,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麽這樣對你,你說是為什麽!”
“我說了我沒做過!”
程千倪更加大聲的反駁。
蔓笙盯著她短短兩秒,回過頭對蕭鬱說:“怎麽才能讓她說出心裏話。”
蕭鬱漫不經心:“做完之前沒做的事情。”
蔓笙了然,隨即離開那張床,挽住蕭鬱的手臂,視線卻是看著程千倪,冰冷安靜:“那我們就不打擾大家,一定給程小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否則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來呢。”
大家都不是善類,特別是蔓笙。
她和蕭鬱轉身要走,那幾個男人作勢要脫褲子,那種恐懼又滋生起來,她瑟縮著自己,眼看著蔓笙和蕭鬱離開。
忽然起身撥開那幾個男人,大聲喊道:“我說,我會說的!別讓他們那麽對我。”
蔓笙回過頭:“你會說什麽,我還不知道能不能信。”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說給你聽,我不會騙你,如果我騙你,你大可以讓這些人繼續欺負我。”
程千倪這會兒倒是懂的自知之明。
蕭鬱讓其他人下去,隻留下石岩一人,蔓笙和蕭鬱坐在沙發上,程千倪套了件睡袍,牢牢裹住自己。
抱著一杯熱水,目光略有空洞。
“安排大貨車製造你們的車禍,是我提的主意,我知道鳳平鎮不好走,而且那邊很落後,沒什麽監控設備,那個活動開始前的一次會議上,沈懷川說過,第一次活動他會親自到場,第二次的時候會讓你去,我查了前後不會差七天,所以大貨司機是我提前雇好的。”
程千倪喝了口水,依舊覺得周圍很是寒冷。
“我給他的要求是,在沒有監控的盲區,給你們一點教訓,這點教訓不要太重,但至少要讓你們嚐嚐苦頭,但我也沒想到,蕭鬱傷的那麽重,你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說到這裏,她眼底流露出一絲恨意,那恨意沒辦法消解,很是遺憾。
蔓笙想到蕭鬱為了保護她,傷成那樣,那昏迷不醒的幾天裏,她的心也要連同他一塊去了。
一股氣衝到頭頂,揚起手一巴掌打在程千倪的臉上。
程千倪沒有閃躲,倒是冷冷笑了:“虧的蕭鬱是個癡情種,看到你和厲辭親密接觸也不會有半點怨言,被戴了綠帽子都……”
啪!
又是一個重重的巴掌。
“少廢話!給老子繼續說。”
這巴掌是石岩打的,比蔓笙的勁兒大了許多,打的程千倪半個身子倒下,又勉強撐起來。
“會這麽做的原因隻有兩個,第一個是我看到你和厲辭的親密舉動,非常嫉妒,我恨不得殺了你,第二個是喬依瀾,她痛恨著過去你們對她做的一切,跟我哭訴,我答應幫她,就想到了這個主意,錢都是她付的,事情也是她和我一塊辦的。”
“那那個房產經理追尾沈懷川呢?”
“也是我計劃之內的一環,本來是想一周後的活動,你親自去參加時再實施行動,但是喬依瀾等不及,我頭一天跟我那個朋友聯係的,他急需錢,喬依瀾答應給他五萬,他樂不得做這件事。”
隻是她們的目標一直都是黎蔓笙,結果蕭鬱竟然親自開車過去找她,讓事情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意外。
與蔓笙之前的猜測很準,喬依瀾果然跟那次的車禍有關係。
蔓笙的一顆心在搖搖欲墜,她看到了人性的複雜,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後怕。
她們一句話,一個決定,就可以讓蕭鬱甚至是她變成那樣傷痕累累的樣子。
而她,從沒主動挑起過爭端,一直以來都想著,過段時間她們就不會這樣了吧,一次又一次的,她們應該知道是徒勞無功的吧。
但事實就是,她們就算知道,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作對。
那架勢,似乎她不死,這輩子都不能平安度過。
“我說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蔓笙嗤笑:“憑什麽放你走,你真的都說清楚了嗎?”
程千倪似乎很累了,眼皮耷拉著,勉強看著她:“你還想我說什麽,黎蔓笙,我隻說自己做過的事。”
“那小白和陳華的事呢。”
她別以為蔓笙什麽都不知道,以為那件事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這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