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 荒唐
厲海芬鬆了口,肚子裏那股氣泄了,可還是難受。
她女兒的命怎麽那麽苦呢?
她的命也好不到哪裏去,都是朱偉勤和朱寶盈給害的,厲海芬咬了咬牙齒,真想現在就跳出去找朱偉勤算賬。
常歡喜躲在房間裏,渾渾噩噩的,比生病了還難受,可是除了難受,她什麽也做不了,睡也睡不著。
她的護身符啊,常歡喜猛地坐了起來,神色匆匆地跑到了化妝間,然後找回了自己的護身符,她是再也不敢摘下來了。
厲海芬和常安看到常歡喜這個模樣是更加的心酸,也是更加的恨朱偉勤了。
“我去找他算賬。”常安忍無可忍了。
厲海芬攔都攔不住,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常安消失不見。
她一個人也可以,她一個人也可以守著常歡喜的,常安隻是做了她想做的事情而已,厲海芬恨恨地唾棄了朱偉勤一番。
前車之鑒,她也是怕了常安一個人沒有辦法好好守著常歡喜的,還是她自己守著常歡喜比較安心。
這悶熱的天氣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厲海芬有些煩躁地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白薇叫人把常歡喜的那份午餐送過來了。
幫忙送餐的人看到常歡喜這模樣也是什麽都不敢問,什麽都不敢說,聽從老板的命令放下快餐就離開了。
可是常歡喜哪裏吃得下飯啊,她一想到那個紅本本,一想到不知道是誰的紅本本,她就難受,就吃不下飯了。
這個念頭還不能起,一起就更加難受了,常歡喜氣得快要吐血了,這,哪個混蛋和她開這麽大的玩笑?
就算是她爸媽,她也想說他們一句老糊塗,再怎麽急著要她出嫁也不是這樣子做的啊,可是常歡喜還是相信她爸媽不會那樣子做的。
吃不下飯啊,吃不下飯,常歡喜躺著,幾分鍾不到又猛地坐了起來,可是坐著也不該幹些什麽。
如此反複,直到肚子餓得咕嚕嚕的叫,常歡喜才勉強自己吃了幾口飯菜。
飯菜都涼了,可總比餓肚子要強,常歡喜歎了一口氣。
她也是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
直到常歡喜看到電腦,她想了想,便拿過電腦,然後打開,找到那個文檔,她想改一下劇情,找個反派來狠狠虐一下。
心裏的話無處可用訴說,在文章裏,她還是可以肆無忌憚地說些心裏話的,隻要她能夠自圓其說就行了。
以女主的名義狠狠地教訓了反派一頓,常歡喜心裏這才舒暢了些。
還好是精分的女主,可以溫柔,也可以彪悍。
而且那些怪誕的話,那些現實中不可說的話在她的文裏還是可以說的,誰知道背後的故事呢。
常歡喜發泄完了,看了看電腦上顯示的字數,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史無前例的速度啊,但如果是這樣子才能有的速度,她寧願不要。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她又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寫下去了,而且為了發泄而發泄,這個劇情她還得想個法子圓過去呢。
厲海芬看著常歡喜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寫文章,心裏又氣得想要吐血了,可是這會兒是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讓她發泄一下心裏的怒火了。
而常安兜兜轉轉了許久才找到朱偉勤藏身之處,可是他沒想到會是這裏,朱偉勤會是藏身在這裏。
這裏不就是他出意外的地方嗎?
常安看著朱偉勤的背影,反倒是不敢上前了。
他這是在害怕些什麽?
常安自嘲地笑了笑,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一把揪住了朱偉勤,“是不是你幹的?”
“是。”朱偉勤點了點頭,至少他是幕後推手。
常安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一拳頭揮了出去,“為什麽?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麽來管我們家的事情。”
“因為這事是因我而起的。”朱偉勤默默地受了常安這一拳,看著平靜的湖麵,平靜得就好像剛剛隻是被風吹過而已。
“你什麽意思?”常安不安地問,可一看到朱偉勤,哪怕隻是一個背影,也是恨得牙癢癢的,這人是陰魂不散嗎?
非得纏著他們一家人不放,不應該是他們恨的嗎?
常安毫不示弱地瞪著朱偉勤,可是對方壓根就沒有理會他。
“當初是我拉你們下水的,對不起。”朱偉勤望著湖麵,沒有一絲漣漪,可是他的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一時衝動,他會信嗎?
誰讓他們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遇上他了?
這話朱偉勤說不出口。
可是常安聽了朱偉勤的話卻是如墜冰窟,朱偉勤這話是什麽意思?
可是朱偉勤這話卻是叫他想起了更多的細節。
當初遇上那場交通意外,因為要躲閃突然出現的許新遠,他是撞上了河邊的大柳樹的,可是本來以為穩住了一切的,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推了他一把。
不會的,不會吧?
常安不敢置信地望著朱偉勤,是他?
不是許新遠?
是他害死他們的?
可是,總要有個理由吧?
“……”朱偉勤看了常安一眼,他沒有經曆過他的人生,他不會懂得他當時怎麽會有那樣子的瘋狂的衝動。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連解釋都是多餘的,朱偉勤低下了頭,默默地說道,“我犯下的罪孽,我該去接受懲罰了,如有下輩子,希望能夠給你們償命吧。”
“呸,誰稀罕你的下輩子。”常安狠狠地,恨恨地跺了跺腳。
他這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這才是最大的玩笑,老天爺和他們開的最大的玩笑呢,他們這一輩子安安分分,規規矩矩,到了最後竟是這樣子的下場。
但是朱偉勤已經不見蹤影了,常安呆在湖邊,站立了許久,許久,天黑了,又亮了,他還是想不明白。
朱偉勤他這麽做,補償嗎?
但在他看來更像是在拿常歡喜一輩子的幸福來開玩笑。
常安鬱悶地吐了一口氣,他不懂,幸好厲海芬遇到的另一半不是他,而是自己。
朱偉勤這人,他所說的,所做的,都統統叫他看出來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的家夥,可恨他隻揍了他一拳而已。
常安有些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湖邊,回花緣愛嗎?
他該怎麽和厲海芬解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