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落落寡歡
“不會是三萬吧?”何越東遲疑了一下,要不要和他開這麽大的玩笑啊。
許新遠弱弱地點了點頭,見何越東那副不吃人間煙火的樣子,忙叮囑道,“這事你還不能讓我爸媽知道。”
“嗬,嗬嗬,嗬嗬嗬……”何越東翻了個白眼,還沒他一個月零花錢多。
雖然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領過零花錢了,不過那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沒了以前那份工作,那就等於是沒了經濟來源,他還是盡量叫自己習慣一下過渡期間的薪水好了。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反應,許新遠也是無奈,知道他有錢,但能不能不要認為同一片天空下的其他人也是過著和他一樣水平的日子啊。
這心都快被紮成馬蜂窩了,許新遠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想再歎息了。
“後悔了嗎?你還有後悔的機會。”許新遠想了想,還是不想勉強彼此去磨合這巨大的鴻溝了。
“後悔,沒有的事。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就喜歡迎難而上,你放心,我會叫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的。”何越東哈哈一笑。
他才不要認輸,這個時候退縮了,難不成回家叫他爸看自己笑話?
不可能的事情,錢雖說是少了點,可總比沒有的好,困難雖說大了點,可總比無藥可救的好。
“我現在也不愁吃喝。”許新遠自嘲道。
“對,隻是不愁吃喝而已,但你還沒實現財務自由啊,就是你想做什麽都不用考慮自己錢包的自由啊。”何越東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就不能有點大誌向嗎?
不愁吃喝隻是解決了溫飽問題而已,就他們這條件不應該就這麽點追求啊,是他太急進了,還是他們過於安於現狀?
“自由,我想要的自由……”許新遠呐呐地說道,他想要的自由不是財務自由,而是心靈上的自由。
可是他的心已經上了鎖,鑰匙被他弄丟了。
“算了,今天差不多了,我還得早點回去重新計劃一下我的藍圖才行。”何越東不想和許新遠說下去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的思想停留的水平都不一致的。
“好吧,你可以下班了。”許新遠無心再留何越東了,反正都快打烊了。
“謝謝老板。”何越東忽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隻是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還是不能把老板給逼急了,他的時間不多,可不能浪費。
再叫他重新去找一個適合的機會怕是遙遙無期,何越東看了看店門外的廣告招牌,略微思索了片刻。
店內,許新遠正想要起身準備打烊,沒想到收到了厲耀楠發來的信息,問他和何越東相處的怎麽樣。
怎麽樣?
許新遠看著厲耀楠發來的信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還好。”良久,許新遠才回複了這麽兩個字,隻是有點詞不達意,多少有點無奈的感覺。
厲耀楠看著許新遠發來的信息,隻是笑了笑,沒有再回信息給他了。
何越東這人的能力他還是相信的,隻是不知道他在餐飲這方麵有沒有大打折扣而已。
麗海灣的項目雖然是開了個好頭,可他總覺得事情進展得沒那麽順利,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沒人幫他就算了,還有一些人在等著看他笑話,厲耀楠的眉頭都快要打結了,良久才鬆開。
喜慶裏,常歡喜對著電視在發呆,又無心碼字了。
這黑沉沉了一天,雨這個時候才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叫人也無端跟著有點惆悵起來。
許是被常歡喜的情緒所感染,厲海芬也是興致缺缺的,電視也不大想看了。
哪怕電視上放著她最喜歡看的節目。
其實這些節目常歡喜以前不喜歡看的,她喜歡看自然類的,又或者是看科普類的節目,不像自己,喜歡聽粵曲,看綜藝節目。
可是常歡喜自己一個人卻是在聽粵曲,這叫厲海芬無端的心酸了。
想不到自己都快離開一年了,厲海芬望著常歡喜落落寡歡的臉,心都要碎了,傻孩子。
他們又還能陪伴她多久,終究是要分離的,雖然萬分不舍,厲海芬想到這裏,又歎了一口氣,都沒有興趣看著電視了,默默地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本來想著找一找那個不知道被藏到哪裏的盒子,可是又怕驚擾到常歡喜,厲海芬最後還是什麽也沒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在發呆。
也不知道常安他們怎麽樣了,厲海芬歎了一口氣,想著這樣那樣的事情,可是連個結論都沒有,隻是在瞎想。
但常安和胡單憶卻是腳踏實地地一路尋去,這過江的大橋,他應該不會是在這裏出事的。
真要出什麽事情應該不至於悄然無聲才對,胡單憶想到這裏也不禁失笑,便是這一路走來,自己也是什麽印象也沒有。
可他們還是沒敢錯過每一寸有可疑的地方,還是找不到一點點有用的線索。
“天都黑了,我們真要走過這橋嗎?”胡單憶望了望同樣疲憊不堪的常安,弱弱地問。
“坐順風車吧。”常安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實在是沒有力氣靠著雙腳走下去了,這差事真的是鬼見愁啊。
“早說啊。”胡單憶鬆了一口氣,就等常安這句話了。
常安白了胡單憶一眼,他們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怪他,但還是拉著上了一輛順風車。
“有車就是方便,你也來一台。”胡單憶對常安說道,他家人可沒給他準備那些東西,看看他都窮成什麽樣子了。
這也是他急著想要找回自己的屍體的緣故之一啊,可不想做什麽孤魂野鬼的,那滋味不好受。
“車子是好車,人就未必是好人。”常安打量了一眼司機,然後說道。
滿臉的橫肉,還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叫人看了都會哆嗦一下,煞氣還挺重的,常安皺眉了。
隻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是搭個順風車而已,可是一退,常安便發現了裏麵藏著的東西了,是一根很粗的鋼管。
“怎麽了?”胡單憶也跟著坐到了常安身旁,好奇地問。
“你看看這些東西。”常安指了指腳下的那個袋子,怕是除了鋼管還有別的利器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