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恨意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也是一時情急,想不到還有別的地方可以躲了。“秦簫朗一臉的歉意,但絕口不提為何要躲。
可秦曉煜卻是不懂秦簫朗的一片苦心,仍舊在憤憤不平,認為錯的不是自己,自己隻是在做好事而已。
他明明看到那男的在欺負那女的,所以義無反顧地上前幫忙了,可誰知道他們竟會是情侶關係。
但在秦曉煜看來也可能是那女孩害怕那男的,所以撒謊了,反正他是不相信的,他們看上去哪裏像是情侶啊。
結果那男的以為秦曉煜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當著他的麵撬牆腳,那可是他的洗車店,他的地盤,振臂一揮,揍了秦曉煜一頓。
恰好秦簫朗來找秦曉煜,他也是打不過那麽些人,隻好拉著秦曉煜跑。
他也還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樣子理虧的應該是秦曉煜,秦簫朗連事實真相是怎樣都不想知道了,心酸。
喜慶裏外麵,那些離開的人竟又返了回來,厲海芬和常安皆是皺眉,不應該都離開了嗎?
還好許新遠聽得到厲海芬的話,探出頭看了一眼,連忙對秦簫朗他們說道,“他們又回來了,你們趕緊進廚房躲一躲。”
“可是,我怕會連累你們。”秦簫朗遲疑了,大不了和他們在這小小的街道裏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他不想連累常歡喜的,這店麵是她的心血,可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拖她落水了,秦簫朗一想到這個就遲遲未動。
但秦曉煜卻是想要痛痛快快打一架的,贏也好,輸也罷,他都想要下場試一試才甘心。
這個念頭如同魔豆般在心裏瘋長,占據了他所有的心思,可秦簫朗死死地拉住了他,讓他如同困獸一般,無處發泄滿腔的怒火。
秦曉煜望了一眼秦簫朗,秦簫朗啊,秦簫朗,他們這個家裏如同神祗一樣的存在,好像他們能夠活著都是托他的福似的。
他們的父親去世得早,母親隻是把他們拉扯大了而已,沒有人教他們該如何成長為一個有用的人才,像秦簫朗一樣。
他們母親說的最多的大概就是,生了那麽三個孩子,就秦簫朗是最讓人省心了,不像他,也不像妹妹。
為什麽秦簫朗可以那麽懂事,而他們不行,都是一個媽生出來的。
是一個媽生出來的嗎?
秦曉煜小的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可是沒有人給他答案。
這個念頭哪怕是現在長大了也會偶爾幻想一下,他不是他媽媽親生的,將來有一天他會跳出這個家,永不再見,所有的人。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怎麽可能不是他媽媽親生的,他長得那麽像他媽媽,人人都說他們一眼便可以看出來是母子關係。
但秦簫朗不一樣,他長得不像他媽媽,外甥多似舅,他的長相隨了他大舅舅,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
秦曉煜望著秦簫朗的眼神越發深沉,像深淵一樣,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那深淵的最深處有著恨。
雖然知道這恨不應該存在的,可他還是忍不住會恨。
恨了那麽多人,就感覺全世界都那麽的可惡,也包括了秦簫朗……
“別說那些了,趕緊進去躲躲吧,我們不會有事的。”常歡喜還是挺淡定的,半推著把秦簫朗他們趕進了廚房。
待她回到許新遠身旁,莫名地歎了一口氣。
真恨不得自己能夠當個糊塗的人,看不懂秦曉煜的恨意。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秦簫朗就是個大傻瓜,常歡喜看到那些人又返了回來,勉強地笑了笑,“天氣這麽冷,要不進來喝些糖水暖暖身體?”
帶頭的那人看了看常歡喜,鬼知道他幹嘛要返回來,隻是找了幾番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然後遲疑著,竟鬼使神差地再次走進這喜慶裏。
邪門的很。
他今天被人落了麵子,不甘心啊,那小子還敢窺視他女朋友,怎麽的也得再教訓教訓一番才甘心的。
隻是這人找不到,來這裏也不知道幹嘛,他這心裏有些發毛。
還是頭一回這樣子丟了魂似的,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亂衝亂撞,想到這裏,看了看其他人的神色,可不能答應了常歡喜。
不然的話他這麵子可就丟得徹底了,又不甘心就這樣子回去,帶頭的那人便帶著四個兄弟把每條巷子都找了一遍才離開了。
許新遠聽到常歡喜那樣子說的時候還有些緊張,生怕她是主動惹禍上身,他是該好好教導一下她別那麽天真呢,還是該好好想想怎麽擺脫這個大麻煩。
但幸虧對方並不想這甜品店的大門。
這裏麵有厲海芬和常安的功勞。
那些人之所以會再次返回來還不是因為小靜對他們使了點邪術,所以才會稀裏糊塗地再次走進喜慶裏的。
但厲海芬和常安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稀裏糊塗地走進常歡喜的甜品店,在店內鬧事。
小靜也不好在厲海芬和常安麵前來硬的,他們之間的水平大概也分不出上下來,那就各退一步,看他們怎麽選。
隻是這結果不大如意,小靜看了看店內,隻是能夠感覺到秦曉煜就躲在裏麵,隻好跺了跺腳離開了。
總算是送走了小靜,厲海芬和常安這才放鬆了許多,沒生出旁的枝節就好。這事也是挺麻煩的,那些人看上去不大好惹。
常歡喜看著那些人消失在喜慶裏盡頭,這才走進廚房對秦簫朗說道,“他們走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你就不應該攔著我的。”秦曉煜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我不攔著你,我看著你去死啊,那些人很可能會真的把你打死的。”秦簫朗便是再好的脾氣,可是看到秦曉煜這般不愛惜自己,忍不住生氣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常歡喜本不想幹涉他們兄弟倆之間的問題的,可實在是忍無可忍,得虧她沒那麽不爭氣的弟弟,不然的話她怕自己會英年早逝。
秦曉煜見常歡喜說他,便甩開了秦簫朗的手,沉默以對,他手腕都紅了,可見秦簫朗沒少花力氣。
“沒事就好,都出來吧,出來坐。”許新遠緊跟在常歡喜身後,這時忙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