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奇怪的噩夢
“雖然說男子應該成家立業,可是我卻是覺得立業為重,你總不能指望著那間燒臘店能夠幹一輩子吧。”許念芝偷偷望了一眼廚房,見許媽媽沒有露麵,這才悄聲說道。
“我知道,我自有打算。”許新遠有些厭煩這個話題了。
許念芝聽到許新遠說他自有打算,也沒有再施加壓力了,但願他是真的有替自己打算過才好。
畢竟這個家最後還是得靠許新遠撐起來的。
許念芝最擔心的是許亞強幹不動了,許新遠還是縮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什麽都不管不顧的。
常歡喜大概也不會看上那樣子的許新遠吧。
許念芝覺得自己挺客觀的,沒有許亞強和許媽媽那樣子將許新遠看得那麽完美,反而看出了不少問題。
在她眼裏,不抽煙,不喝酒,不晚歸,那些都不是什麽優點,也算不上缺點,可是社會人,哪能那麽容易避世。
許媽媽這時算著兩大碗湯出來,許念芝也不敢當著許媽媽的麵說許新遠些什麽不好的話。
“房子看好了沒?”許媽媽還是沒忍住,問了句。
“還沒,買房子又不是買菜,謹慎點好。”許念芝咽下一大口湯,然後擦了擦嘴巴,這才回話。
“挑個有信譽的開發商就好了,這事雖然說要謹慎,可也不能不著急啊,你們倆的婚期那麽近,該抓緊了。”許媽媽念叨著。
“婚期又不是我自己定的。”許念芝沒好氣地說道。
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而且這幾天老是買買買的,錢花了不少,還讓她更加心煩意亂了。
“好日子就那麽一天,再拖就得等一年了,你們倆年紀還小嗎?”許媽媽理直氣壯地說道。
許念芝鬱悶地放下碗,要是她手再快點,喝進嘴裏,怕是要被嗆到,這也能怨她嗎?
其實她不想講究那麽多的,又是生辰八字,又是各種避諱,反正她是一個理由都沒聽進去。
“我喝完了。”許新遠放下了碗,火速離開戰場,女人的戰場。
“媽,我剛才在樓下不僅僅是遇見我弟了,還看到他和常歡喜手挽著手呢,怪親密的。”許念芝本著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的精神,趕緊將許新遠供了出去。
“談戀愛不都這樣的嗎,我又不是什麽老古董,理解的。倒是你啊,快要結婚了,讓龐大海克製一點,別鬧出什麽笑話來。”許媽媽很開通地說道。
許念芝覺得自己快要吐血了,硬是一大口熱湯灌了進去,壓住了,“媽,我累了,先進去歇一會。”
“也不早了,你爸早就睡了,你也早點睡吧。”許媽媽叮囑道,然後將碗收進去廚房。
許念芝是一點點想要表達一下孝心的意思都沒有了,她隻想一個人靜靜。
這個時候她才驚覺,原來結婚不僅僅是結婚那麽簡單,還有生孩子,她不想生孩子啊。
雖然經過那麽幾天的接觸,可這時間太短了,事情太多了,龐大海於她還是一個挺陌生的存在。
許念芝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有些抓狂。
而許新遠則是想到自己連結婚的資本都還沒有就很是抓狂。
看著自己設計的那些圖紙,許新遠陷入了自我懷疑,真的有用嗎?
許是心事太多,許新遠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好不容易睡著了,許新遠竟做噩夢了。
在夢裏,他被厲海芬和常安咄咄相逼,而他節節後退,最後竟掉進一個湖裏,溺水了。
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很真實,許新遠掙紮著,掙紮著,然後醒了,可是一抹額頭,全是汗。
許新遠摸索著開了燈,那些辟邪的東西一樣不少,真的是很奇怪。
奇怪的是沒有外邪入侵,他怎麽會做那麽奇怪的噩夢。
許新遠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厲海芬和常安對他沒有那麽大的殺心。
他也沒有做錯些什麽啊,難不成因為他昨晚沒有將常歡喜親自送到家門口。
可是那算什麽事啊?
許新遠也不認為厲海芬和常安能夠進得了這房間。
但是那個夢太真實的,那個地方好像有些熟悉。
到底在哪見過呢?
許新遠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這樣子傻坐著,偶爾想想,可沒有一絲印象,偶爾發呆,天便亮了。
許新遠的腦袋有些暈,有些沉,便晚了起床,良久才再次入睡。
但他也沒睡多久,許媽媽便來喊他起床了。
許新遠不想顯露半分自己的不安,強裝無事人一樣回店裏了。
厲海芬和常安沒有守在甜品店門口。
這是好事。
許新遠有些慶幸,他可不想回想起昨晚的噩夢。
許亞強見許新遠出現了,打量了他一番,“昨晚沒睡好嗎?”
“睡晚了點。”許新遠解釋道。
“那你休息一下吧,店裏這點事我一個人也可以。”許亞強也沒在意。
店裏的事許亞強一個人也可以,許新遠汗顏,他這打打下手的貢獻也沒好意思要什麽工錢啊。
從高中畢業到現在,許新遠就一直在店裏幫忙,可都不是挑大梁的角色。
雖然他也學會了怎麽做燒臘,但是他在店裏也沒什麽貢獻。
許新遠有些後悔自己沒有考上大學,找工作也不好找。
不是他學習成績差,而是因為高考的時候被鬼嚇到了,結果失手了,沒有考上,也沒有複讀,就來店裏幫忙了。
這計算機的技術也是靠他自己自學而成的,許新遠也不知道是該可憐自己,還是該可憐那個落榜了三回而徘徊在考場裏的鬼了。
甜品店裏,常自在的大箱子已經放到收銀台下,常歡喜守著這大箱子,可常自在還沒準備好下來。
反正她說了吃了午餐再回去的,常歡喜默默地打開了電腦,好不容易抓到了點靈感,便敲響了鍵盤。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敲下一個句話,許新遠頂著一雙熊貓眼出現了。
“你怎麽了?”常歡喜驚訝地問。
“我,沒睡好。”許新遠望著常歡喜,都沒敢告訴她自己做了昨晚那樣子的噩夢。
她會不會生氣啊。
氣他把她父母想成那麽卑鄙的小人。
許新遠閉上了嘴巴,他隻是想來常歡喜這裏找安慰的。
“做噩夢了?”常歡喜隨口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許新遠佩服地望向常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