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賤兄傻弟
看著手中的妖獸內丹,路乞兒一陣開心,值錢的東西就是沉哩。最後連燒餅忍不住鄙視的看著他說道:「想不到還是個小財迷。」
路乞兒不以為然,將內丹放進小世界里,才輕聲說道:「若你活了十幾年一個燒餅就滿足好久的日子,或許就能懂得我現在的心情了。」燒餅望著這個少年,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沉默下來。是啊,從前那個連活著,連吃個飽飯都是奢求的小乞丐,如今突然衣食不缺,該是怎樣的惶恐。
路乞兒很快就從淡淡的憂傷之中走出,咧著一嘴潔白的牙齒,握著獸角向那頭雙首奔雷鷹走去,這一次下手熟練,速度也快了許多,不一會,手裡就多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藍色晶球。他打量著手中的內丹,原來妖獸的功法不同,內丹呈現的顏色也是有差別的。少年笑得一臉燦爛,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正當他想將內丹收起來,突然身後出現兩股不同的靈力波動,甚是駭人。急忙轉身,卻發現面前一棵大樹之上,飄落兩個人,男子白衣白髮,手中抱著一隻蠢萌的彩色兔子,少女一身綠衫,眼神清冷,面容絕美。可不就是自己的師兄師姐嗎?
「好小子,姜曄說你失蹤了,原來是跑到這裡殺妖獸玩兒來了?」白鷺落地之後徑直向路乞兒走來,一臉笑哈哈的模樣,伸出一隻手重重的拍了拍這位小師弟的肩膀。
「師兄,疼。」路乞兒吃痛之下,齜牙咧嘴著說道。剛剛才經歷一場戰鬥,有些疲累,又加上此時他衣不蔽體,巴掌落在皮膚上火辣辣的疼。
「哎喲,見到你太激動了,手重了些,勿怪勿怪。」白鷺連忙去撫他的肩膀,卻被他閃身躲開,師兄這樣子怪怪的。白鷺見狀眉毛一挑,哎喲這小兔崽子,現在膽兒肥了?懷裡的五彩琉璃兔瞪著紅紅的大眼睛,偷偷看了一眼路乞兒,見他裸著上身,急忙又縮回去,這個小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和主人一樣。
路乞兒的視線落在後方那個冰冷師姐身上,立刻又慌亂的移開,假裝沒看到。她把自己踢下懸崖,還一臉若無其事,女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姜曄見他如此,心中更是鬱悶,先前還厚著臉皮說喜歡自己來著,這會就又變純情少年了?男人,真的很虛偽。想著他大聲說喜歡自己,臉頰竟然有點發熱。
「你下來之後不去找他,在這裡幹嘛?」姜曄走上前來,冷聲問道。
「這裡就是萬蛇窟?」路乞兒驚呼道,他以為師姐是生氣將自己一腳踹下,原來下方就是白鷺師兄面壁的萬蛇窟,可是這裡一根蛇毛也沒看見啊,哦對,蛇是沒有毛的。
「這裡呢總的來說是一片失重空間,萬蛇窟也屬於這個地界,喏,就在前面一點。」白鷺走過來摟過路乞兒的肩膀解釋道,說罷,用嘴指了指前面。見他死死摟著自己,路乞兒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又掙脫不開,只好任由他摟著。
「你師姐找不見你,好著急的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和她是不是發生了點什麼?」白鷺突然悄悄在路乞兒身邊問道,一邊還笑眯眯的盯著姜曄,一臉曖昧。
路乞兒一聽,就瞬間炸毛了,羞得滿臉通紅,連忙搖頭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和師姐只是同門情誼,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白鷺師兄,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
姜曄聽見路乞兒這麼說,猜也猜到白鷺跟他說了什麼,一時間怒不可遏。
「白鷺,你找死!」姜曄雙眸含霜,說罷便對著白鷺一劍斬去,霎那間,上空紅葉簌簌而落,彷彿整個空間都凝固了,只剩鋒利劍氣在空間之中肆虐。白鷺到底還是元嬰境中期強者,一個急閃還是躲開了這一劍。
「小師姐,一個玩笑你居然對我使出《紅葉劍訣》,都說最毒婦人心,你太狠了吧。」雖說躲開了,但白鷺還是一臉狼狽,不復平日翩翩公子的形象,連他懷裡的五彩琉璃兔此刻都完全縮了回去,一雙長耳朵都折了起來,哎呀媽,這漂亮姐姐也太嚇人了些。
姜曄不由分說,見白鷺躲過了,就要遞出第二劍。白鷺瞳孔微縮,剛剛姜曄第一劍只用了三分劍意,這次怕是要翻倍了,急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噗通」便跪在那裡,果然,姜曄的劍停下了。
「親愛的小師姐,我是你親愛的白鷺師弟啊,還記得你小時候,我背著你上山,下山,你累了就在我背上睡著,我還給你唱歌來著,你還記得嗎?」說著說著,白鷺突然聲淚俱下,痛哭流涕,捶胸頓足,好傷心好難過的樣子。
看見白鷺師兄這麼一出肉麻的演繹,路乞兒驚呆了,趕緊舉起雙手捂住臉,哎呀,有這樣的師兄真的好丟臉啊。
姜曄看見白鷺那副賤兮兮自我感動的嘴臉,也是無奈至極,收起了手中長劍,一副我不想看見你的模樣。見到姜曄收手,白鷺擦了擦鼻涕和眼淚,連忙站起來,馬上就恢復了笑臉,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諂媚。
「咦,小師弟,你擋著臉幹嘛?這時候你應該擋那裡才對啊。」轉頭看見路乞兒用手捂著臉,白鷺一臉震驚,自己的這個小師弟,當真是個妙人啊。
路乞兒聽見白鷺師兄的話,正覺得奇怪,放下雙手,順著白鷺手指的方向往自己身上一瞧,腦中像被一道閃電擊中,自己的獸皮裙哪裡去了?!是的,你沒有猜錯,我們的路乞兒小朋友又一次赤身裸體還渾不自知的站在那裡,閃瞎了眾人的雙眼。
剛剛由於被白鷺摟著,師姐的劍氣被他躲開,卻擦過了路乞兒的身體,將他腰間那塊獸皮給削碎了,只顧著看白鷺師兄表演苦情戲,竟然都沒注意到。
姜曄順著白鷺的目光也看見了白花花的一片,她趕緊轉過身,一手擋住臉,怒罵道:「你的衣服都哪兒去了?」
路乞兒不答話,此刻雙手正擋在兩腿之間,舉目望去,四處空曠,也不知道該躲去哪裡,急得他滿地亂竄。完了完了,這下師姐一定覺得自己是個登徒子了。幸好白鷺及時從自己的須彌戒中丟過一身自己的衣裳,顧不了那麼多了,路乞兒拿起衣服就手忙腳亂的穿了半天。尺寸大了些,不過將就穿,總比赤身裸體得好。
「師……師姐,我好了。」路乞兒紅著臉小聲的說道,手足無措像極了一個犯錯的孩子,姜曄聽到過後才慢慢轉過身來,身體僵硬,像是害怕又見到不該見的東西。白鷺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姜曄還是看向了路乞兒,緊攥著兩隻粉嫩的小拳頭,飽滿的胸脯一起一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羞憤之餘,見白鷺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少年的身上,移開目光,冷冷的說道:「以後出門,多帶幾身衣物備著,再有下次,定不饒你!走吧,該回去了。」說罷又狠狠瞪了白鷺一眼,轉身獨自離去。
待走出兩個混蛋的視野,姜曄才停下腳步,鬆開緊握的拳頭,手心中都是汗水。突然,那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綠衣少女竟是輕笑出聲,猶如一朵綻開的蓮花,美得不可方物,明艷動人。
「傻子。」少女輕啐一聲,紅霞瞬間爬滿雙頰。
再看這邊,望著那抹動人的綠色身影遠去,路乞兒忐忑不安的心慢慢放下,白鷺走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少女消失的方向,轉頭見小師弟望眼欲穿的模樣,伸手拍拍他的胸口意味深長說完說道:「喂,都走了,別看了。」說罷,也自顧跟了上去。
路乞兒後知後覺,也快速追上白鷺師兄,和他並肩而行。
「師兄,你可曾有喜歡的女子?」一路無言,路乞兒突然問道。
白鷺停下腳步,轉身望著路乞兒,懷裡的五彩琉璃兔剛要睡去,發現突然停了下來,探出腦袋看了一下,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剛才那個裸體少年的臉,急忙將那雙長耳折下,捂住赤紅大眼,緩緩縮回白鷺的懷裡。這個不喜歡穿衣服的壞人無處不在哩,兔子鬱悶的想道。
「應該是有的。」白鷺一改往日賤兮兮的笑容,滿臉的憂傷,抬頭望向遠方,似是想起了某些美好的過往。
「原來師兄也有喜歡的女子呢。」看著眼神迷離的白鷺,路乞兒心想,「喜歡一個人都是那麼憂傷的嗎?」
「寧國廣寒宮裡的幻羽姐姐胸脯生得波瀾壯闊,金國妙音閣里的施喜姐姐腰肢軟得風扶細柳,大武國倚夢坊里的流蟬姐姐肌膚嫩得吹彈可破,還有……師兄我都是很喜歡的。」白鷺聲音嘶啞,深情款款。
路乞兒聽著聽著就變味了,仔細琢磨了一番師兄的言語,才明白過來意思,朝師兄翻了一個大白眼,就不再搭理他,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喂,你別走啊,我還沒有說完呢。小兔崽子,你過分了哈.……喂.……等等我.……」
白鷺罵罵咧咧的聲音在身後不絕於耳,路乞兒急忙加快速度,這個師兄,真的很想假裝不認識啊。
「這倆極品二貨,一個賤,一個傻,還要什麼師姐啊,他們就是絕配!」燒餅悠哉悠哉的在識海中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