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殘忍的保證
第一百零九章殘忍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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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裏好好休息，病還沒好，來這裏時肯定吹了風，剛剛又……希望不會加重病情。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必須進宮一趟，明早回來。”淩毅然伸手試了試春雨額頭的溫度，感覺不燙便放下心來，起身走出了暗室，隨後將那摞書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書櫃便開始緩緩移動，將暗室的門遮住並恢複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淩毅然看著恢複原位的書櫃，半晌才轉過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卻是一驚。
慕容穎站在門外，臉上、身上都被雨水打濕，頭發更是濕漉漉的、被風吹亂了黏在毫無血色的臉上，混合著淚水、雨水，整個人形同鬼魅般。
“穎兒……”看著慕容穎這個樣子，淩毅然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滿是內疚和心痛，他原本想找個適當的時間跟她談他跟春雨的事，可此時怕是不用了，淩毅然暗自深吸了口氣，伸手去拉慕容穎的手，想將她拉近書房，然而慕容穎卻微微一側身避開了，仍然倔強的站在風雨中。
淩毅然的手僵在那兒，許久才緩緩收了回來，“穎兒，你都知道了吧。”
慕容穎隻是嗯了一聲，卻帶著很重的鼻音和哀痛，像是溺水後卻抓不到半根稻草般，讓淩毅然有種難以言語的自責。
“無論怎樣，先進來吧，外麵還下著雨會著涼的。”
“不用了。”隻這三個字，慕容穎的淚水卻更加洶湧起來，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弟弟剛剛還在裏麵翻雲覆雨，而此時裏麵還殘留著情欲的味道，這讓她如何能進得去，她寧願在雨中繼續淋著雨吹著風，也無法強迫自己進去，甚至以後也不可能來書房了，因為來到這裏，她便會想起剛剛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幕。
淩毅然低下頭，他一直是見不得慕容穎落淚的，所以每次看著慕容穎落淚，就像是每一滴落在自己心頭，灼熱腐蝕著，而此時除了心痛，更多的卻是愧疚，愧疚到不敢麵對慕容穎的落淚。
“我隻想問你一件事，”許久過後，慕容穎才帶著重重的鼻音，忍著淚水說道，“雨兒和子輝在一起時，你說那個人是不會放過雨兒的，那如今呢？你能保護好雨兒嗎？”
淩毅然一愣，他沒想到慕容穎說的不是質問責罵的話語，而是關乎春雨的安危。
這個問題淩毅然不是沒有想過，畢竟當初是他用這個理由慫恿慕容穎拆散春雨和子輝的，但這個理由並不是編出來的幌子，自己的父皇他還是很了解的，總是不動聲色卻又讓人措手不及，所以春雨隻要是跟皇族的人扯上關係就必定會有性命危險。但身為太子的他卻不允許自己心愛的人受到傷害，他會用他太子的身份和地位保護他。
“穎兒，這件事我知道對你的傷害很大，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春雨……可是等我發現時已經無可救藥的陷了進去……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向你保證，就算是父皇，我也會盡全力不讓他傷害到春雨的。”
淩毅然的話字字刺痛著慕容穎的心，她的確是想要淩毅然給她個保證，可這種保證對她來說卻極為殘忍，曾幾何時淩毅然的這種保證隻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慕容穎側著頭，強忍著淚水不讓其再度流下，將自己早已決定要說卻對自己極為殘酷的話，“雨兒從小受了很多苦，所以……希望你好好待他。”
“穎兒……對不起，我會的。”淩毅然也知道自己的話對慕容穎來說有多麽殘忍，可有些事是他們必須要麵對的，他曾經一度無法接受甚至害怕自己愛上春雨這個事實，可既然現在接受了這個事實便要負起保護春雨的責任，並對自己的妻子毫不隱瞞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就好……”終於該問完的問完了，慕容穎也感覺到自己心疼到已經麻木了，可眼眶中的淚水卻再也憋不住了，隻是倔強的她卻不想在自己夫君麵前再流淚了，於是轉身跑開沒有絲毫停留，因為她怕自己一旦停下來便會沒有了跑開的力氣。
看著慕容穎跌跌撞撞的跑離自己的視線，淩毅然並沒有上前去追的打算，他知道這一切對慕容穎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而此時他若是追上去，隻會讓慕容穎感覺到自己的愧疚，這會讓她更加傷心，所以他給她時間，讓她平複心情，就算她最終無法原諒自己，就算他無法再將自己的愛給她，他也會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去照顧她。
淩毅然終還是沒有進宮，而是關上了書房的門，坐在座椅上許久，久到書房的燈火燃盡，可他還是那樣坐著，直至天微微亮時，他才起身走到書櫃前打開了暗室的通道。
春雨從淩毅然離開暗室後便一直沒有睡，或許是一直以來的經曆使得他每次在雲雨過後即便再累都無法安睡，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他卻能敏銳的感覺到有些東西似乎還是與以往不同，還是伶人的時候，隻要有人付錢，他便可以跟任何人雲雨歡好，可這次卻終究是有些不同，他有感覺到，在歡好的時候感覺到，可卻隻那麽一瞬間，快到讓他不知道那是什麽，然而無論是什麽都不能阻止他將計劃繼續進行下去，所以他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可心裏卻如同多了個疙瘩般讓他有所介懷。就這樣，在天快亮了的時候，春雨才終於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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