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二章 笑容
第八十一章
春雨回到房間遣走了柳兒,微閉著雙眼倚靠在床榻上,麵容略顯疲憊,而這時炎烈卻不知在何時進了房間來到了春雨麵前,他一臉探究的看向春雨,心中無數種猜測卻如何也猜不透眼前的這個人,就在今早,這個人莫名其妙的讓他監視慕容穎和左相的一舉一動,而他竟然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再加上剛剛他所看到的一幕,這讓他不禁心想這個人是不是跟那個秘密有關,再看看春雨,此時的他已睜開了雙眼,神色平淡的看著自己,似乎跟那個秘密毫無關係,可剛剛春雨嘴角那詭異的笑容慕容穎沒有看到,他卻看得真真切切,再加上春雨今日對慕容穎突然轉變的態度和言行,讓他感覺到春雨即使與那個秘密無關,也是在利用慕容穎,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王上交托的任務——消弱甚至瓦解皓月國的實力?如果真是這樣,那是自己想太多了嗎?。
春雨睜開雙眼見到身前站著的人卻並不驚訝,隻是平靜的看著他,見其一雙眼睛流露出一絲深深探尋,卻一副了然的說道,“那個秘密既然被你聽到了,也希望你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炎烈一聽春雨此話不禁皺眉,“你似乎知道左相今天會將這秘密告訴慕容穎,所以才讓我去監視他們的?”
春雨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左相早晚有一天會將這個秘密告訴慕容穎的,哪一天並不確定,所以才讓你去監視他們的。”
“可是我不明白,慕容穎知不知道這個秘密又有什麽不同?”
“自然是不同。”說著春雨的嘴角再次露出了那種詭異的笑意。
春雨的笑容讓炎烈看得很不舒服,他承認春雨的笑容的確很美,是牽魂引夢那種美,雖然空洞但卻沒有參雜任何詭計,可如今的笑容讓他心中有了一絲恐懼,再加上那種似明非明的話語,更是讓他心中不舒服。
炎烈沒有再追問到底有何不同,因為這並不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其實他最想知道的是,如果他是至今為止最後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那春雨又是第幾個知道這個秘密的?又是在什麽時候知道的?而他春雨到底是誰?
“你一定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吧,不過有些事情是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的,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我們都是為了完成王上的任務而來到這裏的,所以至少你要相信我。”說著,春雨起身慢慢步至炎烈麵前,伸手緩緩撫向炎烈的臉頰,卻在即將觸碰到時被炎烈躲閃開了,然而春雨卻並未而惱,反倒是嗬嗬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春雨未惱倒是炎烈有些惱了,他之所以會躲開春雨的觸碰,不光是因為從小培養的警惕性,還因為他本身對春雨的觸碰所產生的慌亂,而春雨的笑聲,卻讓他感覺到其明顯看出了這點。
春雨並未理睬而是繼續笑著,而炎烈發現自己惱怒竟在春雨的笑聲中漸漸淡去,或許是春雨此時的笑聲是毫無雜質的吧,最終他就那麽平靜的看著春雨笑著,嘴角竟也不覺得微微翹起。
第八十二章
第二日慕容穎特意起得很早,在廚房裏忙活了許久,親自為春雨準備了精致的糕點,然後連早飯都顧不得吃,便拿著糕點去給春雨送去,可來到了春雨的院落連房門都還未踏進,她便被柳兒告知春雨一早便出了府。慕容穎手裏拿著食盒,站在那裏有點晃神兒,卻沒有半絲怨言,有的隻是不安和擔憂,春雨前段時間一直在為淩毅然的不辭而別而終日酗酒,脾氣也越發暴躁,雖說昨日一反常態變得溫和起來甚至還叫了自己姐姐,可她卻因此而更加擔憂,萬一春雨是想要做什麽傻事所以才叫了自己怎麽辦,越是這樣想著,慕容穎心中便越是不安和急躁。
“雨兒有沒有說他去哪了?”
“這個,公子沒有說。”柳兒低著頭,很多時候他也希望春雨能夠告訴他自己要去哪,這樣會讓他感覺自己是個被需要的人,就如同他根本不怨恨當年二娘將自己賣到伶人館一樣,至少賣掉他的錢可以幫家裏渡過難關,至少證明他是有用的、被需要的,可或許他在春雨的心中始終不過是個小廝罷了,所以春雨根本沒有義務將自己的行蹤告訴他。
沒有說。那就更加可能出事。慕容穎這樣想著,於是胡亂的將手中的食盒交給柳兒便急匆匆的走出了院落。
慕容穎出了府,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找著,可這裏畢竟是皓月國的京城,且不說地界有多大,光街上行走的百姓都看不過來,更何況是從中找人了,所以一個時辰過後她仍是未找到春雨,而雙腳卻累得酸痛不已,慕容穎停下了腳步想要休息片刻,視線卻突然瞟到了不遠處的洛水河,她想起之前她便是在洛水河畔見到春雨的,於是也不顧著休息便朝洛水河走去。
春雨今日一大早便出了府,守門的下人都知道他是太子妃的弟弟,也不敢上前阻攔詢問去處,便任由著他走了出去。
春雨踏出府門,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心中卻壓抑的很,好似很多被自己鎖在心中不敢觸及的東西都在這一刻湧了出來,被親人舍棄,被世人唾棄,被愛人拋棄,這所有的一切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可心中還有著比這些還更加沉重的一種叫做恨的情愫促使著他艱難的向前邁著步伐。
不用一個時辰春雨便出了城門,站在城外不遠處的樹林裏,他從衣袖中掏出了昨日吹奏的竹簫緩緩的放在嘴邊,哀怨悲戚的聲音在林子裏回蕩著,不到片刻,一群身著黑衣蒙麵人便出現在了春雨的麵前。
“主子。”乍一看他們個個精壯且來勢洶洶,可下一刻他們卻都屈膝在了春雨的腳下喚著春雨主子。
春雨並未多言,隻是從懷中掏出一對一模一樣的玉佩和一封書信交到了其中一個黑衣人手上,隨後便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而那群黑衣人則在他的身後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