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 慶生
第五章慶生(一)
初春的清早,陽光略有些稀薄,春風拂麵還仍是微涼,不過萬物卻在此時悄然複蘇,大地也漸漸被一片碧綠所縈繞。
春雨坐在酒樓的二樓包間靠窗的位置上,神情似有些木然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淩子輝坐在春雨的身旁靜靜的看著春雨的側臉,柔美的線條,吹彈可破的肌膚再加上略帶傷感但卻時常展露笑顏的一雙鳳眼以及那薄而性感的雙唇,讓無數人為之沉醉傾倒。若是再加上那一抹魅人心弦的笑容,則更是讓人沉迷其中而無法自拔。
“洛水河的景色好看嗎?”淩子輝癡癡地看著春雨,他多希望春雨此刻看著的是他。
春雨這才回過神兒來,轉過頭衝淩子輝微微一笑,頓時洛水河再美的春景都顯得遜色多了。
“不知世子殿下今日約春雨來此是為何事?難道不是為了欣賞這洛水河的春景麽?”若說春雨的笑容如春光般嫵媚動人,那他的聲音就好比春風,拂人心弦令人為之心動,但又帶著絲絲涼意,溫柔中不失清爽。
淩子輝伸手環住春雨纖腰,略有深意的笑了笑,“賞景隻為其二。”
“哦?那不知其一為何?”春雨神色如常的詢問道,似乎並未因淩子輝的話感到驚訝。
“其一是為了給雨兒慶生。”說著淩子輝便俯身在春雨那性感的薄唇上輕輕一點,“生辰快樂!”緩緩的離開那片柔軟,他的嘴角早已堆滿了寵溺的笑容。
春雨怔在那裏,瞪大了雙眼像是在透過淩子輝看什麽,全然沒有注意到那滿溢的寵溺。
慶生?春雨沒想到這十多年來竟還會有人為他慶生,而就連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的生辰了,更何況他也從未期翼過會有人記得。很快春雨的神色便恢複了正常,他淡淡的笑了笑,“世子殿下不必如此,春雨隻是一介伶人,早已無須過什麽生辰了。”
淩子輝不由歎了口氣,而嘴角的笑容也不知去了哪,其實他一早便預料到春雨會有如此反應,可還是癡想著春雨會明白自己的心意,於是仍不死心的握住春雨那雙纖細並有些微涼的手,“知道我為何會邀你參加鬥詩大會麽?”
春雨搖了搖頭,“春雨不知。”
春雨的回答讓淩子輝無奈的自嘲起來,春雨啊春雨,你是真的不知還是不願知曉?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意?“我邀你參加鬥詩大會的目的隻為博你一笑。”
淩子輝此言一出,春雨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殿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想要看春雨笑,隻要同春雨說一聲,春雨自會笑給殿下看。”
淩子輝失望的搖了搖頭,一雙眼眸暗淡失色,但他卻仍未移開了一直注視著春雨的視線,“雨兒,我若是那樣說,你自會笑給我看,可那樣的笑容卻不是我想要的。你的笑容很美,甚至會勾人心魂,可種笑容雖美但卻空洞,而且你的笑容從不達眼底,似是不想與任何人有所牽絆。”
春雨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從來那些客人對他讚揚最多的除了容貌外便是他的笑容,有人甚至恨不得千金買一笑,可今日他的笑容卻被說成空洞,可笑的是麵對那些貪圖他姿色的食客而言,他還需要其他什麽笑容麽。想到這,春雨的嘴角不由微微翹起,可卻顯得十分冷淡與疏遠。
“殿下真會說笑。春雨身為伶人,隻要這笑容可以勾人便可,更何況以春雨這等低賤的身份又怎麽奢望與他人有所牽絆?”
“唉,雨兒,你為何總是要低賤自己呢?要知道我從未低看了你。”春雨的話令淩子輝有些氣惱,然而最終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使情緒平緩了下來。伸手輕撫向那柔美的臉頰,他不知自己該怎樣做才能讓春雨不必介懷伶人的身份接受自己,而每當他看到春雨那魅惑但卻空洞的笑容時,他的心便會很痛很痛。
“那是殿下抬愛了。”春雨微微一笑,拿起桌上茶杯,緩緩飲了幾口,整個動作十分優雅,但卻讓人有種難以靠近的感覺。
淩子輝的心下又痛一分,他不知道春雨為何會如此拒人於千裏、如此不願與他人有所牽絆,但他相信自己終會走進他心裏,於是便一次又一次做著傻事,甚至甘願被世人恥笑,可如今他卻覺得自己非但沒有走進春雨,反倒是離他遠了,或許是自己太心急了吧,所以每當他以為自己可以接近春雨時,春雨便會在心中豎起一道牆,並且離自己越來越遠。想到這,淩子輝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再次出現了寵溺的笑容,“罷了,我們先不討論這個了,走,我們去放河燈。”說著他便將春雨拉起朝外走去。
“河燈?”春雨微愣。
淩子輝從懷中掏出一盞精致的河燈,隻衝春雨微微一笑,便繼續拉著春雨走下了酒樓朝洛水河畔走去。
春雨邊被淩子輝拉著往外走,邊失神的看著淩子輝手中的那盞河燈,在京城的百姓都有個習俗,每年自己的親人或是心愛之人生辰的那一日,便要為自己的親人或心愛之人在洛水河放一盞自己親手製作的河燈,並向河神為其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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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慶生(二)
還未走至河畔,淩子輝與春雨便見一婦人蹲在河畔將手中的一盞河燈放入水中,隨即雙手合十口中默念著什麽,她的神態安寧虔誠,可見生辰之人對她的重要性。
“雨兒,瞧,我們竟碰上了同來放河燈祈福的人,真是有緣!”淩子輝衝春雨笑了笑,隨即便拉著春雨朝那婦人走去,待走近才看清那婦人竟是相識之人,不由吃驚,“咦,這不是堂嫂嗎?”
正在認真為弟弟祈福的慕容穎微微一愣,慌亂的抬頭看向說話之人,卻見原是世子殿下,不由起身衝其親切的一笑,“原來是子輝啊。”
淩子輝見慕容穎今日的氣色不錯,再轉頭看了看那盞還未飄遠的河燈,好奇的問道,“堂嫂這是在為誰放河燈祈福呢?我記得堂兄的生辰已過……”
慕容穎神色微怔,話語飄忽的回道,“是為一故人。”
聽到此話,淩子輝心下了然,看來堂嫂是為那還未有音訊的弟弟祈福,也不知那人是否還在世,若是不在了,那堂嫂的病怕是永遠也好不了了吧,想到這,他不由歎息。再複看那盞河燈,卻見其已然遠去。
“既然是故人,又何必放不下,莫不是心中有愧吧。”冷清的話語傳來,使得慕容穎與淩子輝皆是一愣。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深深的紮進慕容穎的血肉,刺痛但卻無力撥出的感覺令其呼吸漸漸有些紊亂,許久她才神色狼狽的看向說話之人,卻見那人正站在淩子輝的身旁,隻是由於之前自己一心為弟弟祈福又被淩子輝打斷,慌亂之下才未察覺到此人,然此時細細觀察才發現此人年歲不大且與子輝一般高,身形略微消瘦但卻並不羸弱,容貌魅惑勾人但卻並不令人生厭,反倒是隻一瞬間便印入心中,令其不由得萌生憐惜。
“雨兒,你說什麽?”回過神兒來的淩子輝不由皺眉,他不知道春雨為何突然說出這句話,而這句話卻正中堂嫂的要害。
“沒什麽,殿下不是要為春雨放河燈嗎?”淡淡的說完,春雨便沿著湖畔朝下遊走去。
“雨兒……”淩子輝想喚住春雨,可春雨卻像根本沒聽到一般沒有片刻停留。
“雨兒……”慕容穎神色有些呆滯的重複著,忽又想到什麽忙拉住淩子輝的胳膊問道,“子輝,你們也是來放河燈的?”
“嗯。”淩子輝點了點頭,如同看寶貝一般看向手中的那盞自己連夜做出的河燈。
慕容穎順著淩子輝的目光看向那盞河燈,那河燈做的十分精致,可見子輝製作的時候十分用心,然後又看向已經走遠了的那個人,問道,“他是?”
“他叫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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