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落日的餘暉灑在我的肩頭，楓葉緩緩飄落，好一個傷感的新娘！ 皓鳴打電話讓我快點回家，一個人在大街上碰到記者不知又會寫出什麽東西來。天！我居然忘記了自己上了今天報紙上的頭條，於是急急往家裏趕。 “媽，我回來了。”我很乖巧地開始叫方阿姨“媽媽”。 “好，回來就好，結婚第一天怎麽就跑出去了，要是被記者認出了，再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好了！有什麽事情非要出去的話也要讓司機送你啊！”方阿姨滿臉的憂心。 “媽，是我疏忽了，對不起！” “傻孩子，媽隻是擔心你，說什麽對不起啊，嗬嗬，回來就好。快上去吧，皓鳴在樓上等你。” “elvy ，你怎麽一個人就這樣跑出去了啊？擔心死我了！”皓鳴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皓鳴，我隻是去見芷欣了，看你，我已經為……，不要擔心，好嗎？我心裏隻有你一個，方皓鳴。”我輕輕吻了皓鳴的額頭，看著他擔心的樣子，有些心疼有些滿足。 “elvy ，想去哪裏度我們的蜜月呢？你說是國內還是國外好呢？巴黎？巴黎怎麽樣？”皓鳴滿臉的幸福與憧憬，清澈的眼神讓我感到陣陣恍惚。 “巴黎……巴黎，艾菲爾鐵塔下越洋而來的喜悅……”穿越皓鳴的眼神，我看到的卻是Nico無盡的憂傷，我這個儈子手就這樣剝奪了他曾經很是燦爛陽光的麵容。“艾菲爾鐵塔……” “對，在艾菲爾鐵塔下擁吻，在異國留下我們愛的痕跡，elvy ，好嗎？”皓鳴將我緊緊擁在懷中，我感受到他的氣息已在巴黎彌漫…… 我躺在皓鳴懷中，看著我們的結婚照，眼眶濕濕的，“皓鳴，我們不要去巴黎，不要去艾菲爾鐵塔，我們不去好不好？好不好啊，皓鳴？”腦海裏不斷地交替著皓鳴與Nico的輪廓，我使勁地搖頭，很使勁很使勁地在這個奇怪的漩渦裏掙紮。 皓鳴像個受驚嚇的孩子，托著我的臉不住地問：“elvy ，你怎麽了，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告訴我啊？你說話啊！” 我仿佛喪失了語言能力，將頭埋進皓鳴懷裏，淚，不斷地滲進皓鳴深藍色的T恤裏！ “elvy ，一定是過去的方皓鳴讓你太失望讓你太傷心了對嗎？他讓你不敢相信一切美好的東西，他摧毀了你所有浪漫的幻想了是嗎？他這個混蛋！”皓鳴的眼神裏即刻無比的仇恨，仿佛他口中的方皓鳴不是他自己，而是仇人！ 腦子裏已經搞不清楚究竟在盤旋著些什麽東西，我隻是拚命地搖頭，拚命地落淚…… “elvy ，看著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了，我是Leou ，一個嶄新的皓鳴，你一個人的方皓鳴！” 我止住淚水，看著這張俊俏的臉龐，似乎有些陌生，可他，畢竟是我一直愛著的皓鳴啊！我很堅定地點點頭，以為這樣，我的世界就可以完美！ “皓鳴，我們不要去巴黎，好嗎？”我用幾近癱瘓的聲調吐出這幾個字。 皓鳴滿臉的不解，眉頭開始凝成一股英氣逼人的氣息，在他張口的前一秒，我吻住了他…… “不要問為什麽，不要問好嗎？就像你忘記了過去的所有，這些都不該成為我們的記憶……”，我歎了口氣，看到皓鳴一臉茫然地點頭，我努力微笑，“親愛的，我們去鄉下吧，我想讓我們的愛在純淨的大自然裏獲得永生，這些城市太喧囂太繁忙，我都快透不過氣來……” “老婆，都聽你的！” “老公，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