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夜色如水，月色如隨。


  街頭的情侶勾肩搭背，讓我想起和皓鳴走過的短暫的幸福。我隻是看著自己毫無目的的遊走，像一片飄零的枯葉，沒有靈魂，沒有呼吸。


  “皓鳴，有時間可以陪我出來走走嗎？”原來，我是不可能放下皓鳴的。


  “有有有，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皓鳴的語氣很是興奮。


  “一會‘卡布奇諾’見吧，公司旁邊那家。”


  “好的，不見不散啊！”


  “嗯，拜拜。”


  慢慢地，慢慢地，我的腳步是如此的猶豫，突然意識到那不僅僅是卡布奇諾那麽簡單，那是Nico的卡布奇諾，和皓鳴出現在那裏，對他來說，是一種傷害吧……望著那美麗的城堡，我有些怯步……


  “卡布奇諾”門口。


  沒有勇氣進去，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好男人。看著流動的人海，好孤單，好寂寞。


  一輛紅色跑車在我眼前嘎然停下，皓鳴帶著一臉的陽光從車裏出來，那不就是偶像劇裏的王子嗎？那麽英俊，那麽迷人，似乎趕走了夜的黑，我的心裏湧動著一股暖流，眼淚不爭氣地流下……


  皓鳴一把把我樓在懷裏，他的臂膀那麽有力，我想，我是逃不開了……


  “elvy，怎麽了？怎麽哭了呢？”他在我耳邊溫柔地問，完全不是那天油腔滑調的Leou ，或許，現在的他才是真的皓鳴，我一直愛著的皓鳴。


  “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我哽咽著，哭泣著。


  “不會的，永遠不會的，乖，不要哭。”皓鳴撫著我的長發，心疼地說。


  “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放棄愛你，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對不對？”


  “……”皓鳴隻是把我抱得更緊。


  “你一直占據著我的心，這兩年來，我一直用卡布奇諾來承載對你的思念，我假裝什麽都無所謂，我假裝活得很瀟灑，可是你知道嗎，我還是好愛好愛你，愛得沒有尊嚴，沒有靈魂，皓鳴……”


  “卡布奇諾……”這個名詞似乎有些陌生，皓鳴輕輕地念叨著。


  “elvy ?”Nico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我。


  我和皓鳴同時鬆開了手，我急忙揉揉眼睛，“N……Nico ，我……我……”


  “這位是……” Nico詫異地看看皓鳴，看看我。


  皓鳴很紳士地伸出手，“你好，我是Leou。”


  “Leou？你就是……方皓鳴？”


  “對，方皓鳴。”


  Nico的表情突然變得那麽不自然，痛苦的眼神直逼著我，似乎在問：夏若寒，你接受他了嗎？你打算再一次受傷嗎？你不肯清醒嗎？

  “我……Nico，我們隻是路過，那……那個，再見！”我拉著皓鳴轉身，一起走進皓鳴的紅色跑車。皓鳴什麽都沒說，默默地開車。通過車後鏡，我看到Nico痛苦的表情變得那麽無助，那麽無辜，漸漸消失在我心疼的背後。我是殘忍的。


  “皓鳴，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我盯著他，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


  “不記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不記得愛過你，也不記得傷害過你……”皓鳴無奈地歎息。


  “嗬，不記得了……就這樣不記得了……都忘了……”


  “elvy ，這些很重要嗎？”


  “重要？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記得又能怎樣……”


  “elvy ，答應我，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麽，就讓它過去吧，我的記憶是嶄新的，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的手緊緊抓住我的手，手心是溫暖的。


  “嗯。”


  這樣的皓鳴，這樣的Leou ，這樣的夏若寒，就這樣戀愛。


  峰回路轉，他可以輕鬆地說，重新開始。可是，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忘了過去的一切嗎？可以嗎？


  這是我一直的等待嗎？等待他的回頭？他這樣的回頭。


  可以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