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深夜殺戮
“你們很聰明，不愧是狼的後代。現在的狼群肯定無法容納你們。但我給你們的承諾是明年這個時候，我將成為狼群的狼王，我有個很神秘的計劃，其中需要牧羊犬的本領，你們將成為狼群重要的一份子，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統治整個草原甚至遙遠的河穀。你們想想吧，懂得牧羊犬語言和習性的狼一旦和牧羊犬聯合起來，還有什麽能阻止我們的強大！”可音的話語中透著強烈的自信，深深地感染著三條牧羊犬，是啊，真的如可音所說，牧羊犬將來也一樣可以成為自由自在的狼，從此告別卑微獲得新生……
“可音陛下，你安排吧，我們聽你的。”鬆鬆代表三隻牧羊犬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好，明晚到了深夜時分，我會來找你們，然後你們不要出聲，等狼群完成任務後，你們便離開這裏，離這裏100公裏的草原東北方，那裏有個那木提村，有家牧民叫吐魯洪。他家裏養了上千隻牛羊，需要牧羊犬，他的牧羊犬有隻叫阿肯的，我了解他，到時吐魯洪肯定會收留你們的，在那裏你們和牧羊犬搞好關係，也許後麵我還會去找你們。如果有事，我還會做下一步的安排。等明年夏天我就將去找你們加入我的狼群。你們看怎麽樣？”
“好的，那明晚見。”三隻牧羊犬欣然同意，站起來目送可音從容地離開。
“鬆鬆，你說他會不會騙我們？”杉杉邊走邊問。
“不會，我看得出，他是英雄，不是騙子。隻是他的經曆太神奇了，上輩子好可憐。”
“是啊，他對主人那麽好，還救過主人的命呢，我們可沒他那麽厲害。”杉杉很是同情地說。
“他說得對，我們牧羊犬的命運本就是如此悲慘，是時候追求自己的夢想了。記住，他的事情我們三個知道就好了，這肯定是個秘密，小心禍從口出。”鬆鬆很慎重地叮囑榆楡和杉杉。
可音沿著來時的路默默回到狼群，他的心裏很熱，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蠱惑會取得這樣的效果，原來有時假話說著也會說成真話。是的，誰說牧羊犬不能和狼群共存呢，我將來的基業還真離不開他們呢。就看明晚他們的表現了，如果出現意外，立即帶領狼群殺死他們！可音抿了抿嘴，眼神裏透出一股罕見的狠辣。
第二天，黃昏時分。
草湖狼群和石人穀狼群出發了。長長的隊伍在雪原上像是兩條黑色的蛇在蜿蜒前進。夜深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飄雪了，雪花“簌簌”地落在森林上，偶爾會有雪團從枝頭掉落下來，萬籟俱靜。
馴鹿場的馴鹿們還在飛雪中閑散地活動著，偶爾吃吃牧人撒下的草料，更多的是湊在一起說著它們才能懂的家常。
夜，靜得很可怕，靜得有些詭異。子時已過，牧人的燈早已熄滅。然而，鹿場靠近森林深處的另一頭，雪地裏靜靜地趴著幾十頭草原狼，在白茫茫的天光中，那些狼眼發出綠瑩瑩的光，像是一盞盞攝人心魄的燈。
可音如約而至，到棚下找到了三隻牧羊犬。彼此沒有失信，可音拍拍鬆鬆的肩胛：現在咱們走吧。
可音帶著三隻牧羊犬離開了馴鹿場，把他們帶上去那木提村的路。“鬆鬆，榆楡，杉杉，一路保重，相信我，期待我們的再見麵。”
“可音陛下，記得我們的約定，我們相信你！”直到三隻牧羊犬消失在夜色中，可音才返回狼王所在點。
“兩位陛下，牧羊犬已經離開了，咱們可以開始行動了。我個人建議不要濫殺，主要盯著幼鹿，殺一個帶走一個，全程不要發出聲音。”可音匯報到。
“嗬嗬，小家夥，我們都是老手了，你就別操心了。”特裏欣賞地笑道。
攻擊開始了！兩隻狼群的合作驚人地密切和有序，沒有爭吵，沒有擁擠，更沒有混亂，他們像排練過無數次一樣。隻見群狼排成三條線從三個入口鑽進雪地，推開洞裏的殘雪，從地下越過鐵絲網，撞開另一個洞口，幾分鍾！所有的狼站到了馴鹿場內，這裏沒有鹿，所有的狼形成一個極大的包圍圈，像有鹿群的地方推進。
馴鹿們發現了草原狼，好多！他們此生從未見過狼，更沒有見過這麽多狼同時出現，但那一隻隻如探照燈一樣的眼睛讓它們恐懼萬分，尤其是那些今年才出生的小鹿們，更是兩腿發顫，這是動物的本能，狼群天生對他們就是代表恐懼和死亡！
狼群開始攻擊了，每兩頭狼組成一組，瞄準一頭幼鹿，進行撲殺！四十多頭狼同時發動攻擊，場麵何其壯觀，白茫茫的天光下，狼在空中飛舞，然後墜落，轉瞬幼鹿被咬斷喉管，鮮血在空中噴灑，然後便是兩隻狼堵住傷口，開始喝下如甘霖如聖水一樣滾燙的鹿血，直至小鹿不再掙紮，隨即兩狼將小鹿撕成二到三塊，將內髒分食，將鹿肉從地下洞穴拖出。然後回來進行第二輪獵殺！
兩輪過後，馴鹿場的兩處成了修羅戰場，鮮血散在雪地上變成了黑色，空氣中彌漫著鹿血的腥味還有內髒的膻味，十分濃烈，但在狼群的鼻子裏，這無疑是興奮劑的味道，刺激得他們熱血沸騰！不到一個小時，狼群撤出了馴鹿場，兩輪過後近50頭小鹿被獵殺。馴鹿場內，隻剩下成年馴鹿們驚恐萬狀地躲在靠近房舍的那一邊，大氣都不敢出，而那些幸存的小鹿們看著同伴被那樣殘忍地獵殺，他們早已經魂飛魄散了。今夜，對馴鹿們來說，無疑是一場此生難忘的噩夢。。
森林裏，群狼們正在享用帶著溫度的新鮮鹿肉，這對他們來說，是久違的珍饈盛宴，這樣的美食足夠他們在寒冬裏堅持半個月不用進食了。而可音卻帶著幾隻小狼叼著兩塊血淋淋的鹿肉跑到牧羊犬的棚子附近，將地上留下搏鬥的血跡，他是在為離開的牧羊犬製造被殺死的假象。
半個小時候，群狼們的肚子鼓起來了。但勝利並沒有讓他們忘乎所以地狂歡，除了進食的聲音，隻有落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