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狼王轉世
小狼們已經出生好幾天了,但他們還沒有睜眼。初為狼母的可可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好重,她已經兩天沒有好好進食了。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房正變得幹癟,孩子們有點吃不飽了。草原狼們產子後,本應該是公狼去覓食,母狼在家哺育孩子的。誰叫自己這麽命苦呢?可可既想外出覓食,但又怕孩子在家出現意外,她可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幸好孩子們還沒有睜眼,也不會說話,更無法爬得更遠。思慮再三,可可還是決定去覓食,隻有自己吃飽了,奶水才能充足,孩子們才能健康成長。
夏日的傍晚,夕陽映照著草原,可可站在草叢裏,她已經嗅到了動物的氣息,那是長尾黃鼠的味道,卡蘇拉草原也是黃鼠們的天堂,因為這裏的草質更好。可可低伏著身體,她突然用爪子在草地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便看到不遠的草叢中一下子冒出來好幾隻黃鼠,它們睜著烏黑發亮的大眼睛,全身筆直地豎立在草叢中,靈活的小圓腦袋不停地東轉西轉。
可可引起了黃鼠們的警覺,它們這是在觀察敵情,可可嫵媚地一笑:你們這些蠢貨,難道不知這樣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嗎。可可身體一縮,後腿一蹬,朝著兩米外的那隻黃鼠撲過去,速度太快了!隻看到一道殘影掠過,當黃鼠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可可的爪子拍倒在地上,可可順勢一口咬住了黃鼠的腦袋。這個季節的黃鼠已經膘肥體壯,一隻長尾黃鼠可達30厘米,重達2公斤,黃鼠肉也是美味可口,極富營養。可可連續抓了三隻黃鼠,吃得滿嘴流油,難受的饑餓感消失了,自己的*房也迅速飽脹起來,最令她開心的是,她的身體已經重新恢複了以前的輕盈和敏捷,看來孩子們不會挨餓了。
一回到孩子身邊,可汗便像個小瘋子一樣,迅速鑽到可可腹下,爪子不停地撕扯可可的肚皮,小狼牙已經長出來了,咬著可可的*頭邊吸邊扯,自己的*房已經被小狼爪劃出幾道血痕,可汗的動作充滿了狼性,這是貪婪,霸道,為了食物不管不顧的狼性,盡管可可感覺有些疼,但她心裏是高興的。
但是,看著旁邊的可音和可兒,他們也許是被哥哥的霸道嚇壞了,趴在可可腳邊靜靜地等待哥哥用餐。可可的臉色沉下來,她知道,小狼們從小就必須培養他們的狼性,尤其是可音,作為一頭公狼,怎麽可以這樣膽小怕事呢,他應該跟他哥哥一樣瘋狂地搶奪,而不是在旁邊懦弱地等待。這一刻,可可有些失望。哎,罷了,畢竟孩子們還沒有睜眼,就算教訓,他們也感覺不到。想到此,可可拱開已經吃得飽了的可汗,將可音和可兒攬到了懷裏。
孩子們終於睜開眼睛,開始站了起來。可可終於能認真地觀察孩子們的模樣了。
可汗顯然不愧是哥哥,明顯比可音和可兒大一圈,小臉還沒有長出來,很短像個小狗,背上披著黑灰白夾雜的毛,腹部是白色的,除了耳尖還沒有完全直立,小耳朵已經大部立起來了。眼睛是淡黃色的,中間的眼眸細長黑亮,嬌嫩的聲音喊著“媽媽”,還用自己的爪子不停地拍打可可的臉,真是調皮的家夥。
讓人詫異的是可音,這個小家夥全身披著白色的毛發,無一絲雜質。對的,盡管此時可能因為年幼,毛發還帶著一點微微的黃色,但可可知道這家夥長大後一定是一身純白的毛發,好一個英俊的家夥!
更令可可驚異的是,可音的眼睛比可汗的黃色更重,已經類似於金黃了,而且這家夥的眼神明顯不同於可汗和可兒,怎麽說呢,可可甚至都有點不可思議,她怎麽從可音的眼神中看到了成年公狼的神情呢?!
可音安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眼神充滿了依戀和喜愛,還有一絲憂鬱,他沒有說話,隻是上前用嘴巴蹭了一下可可的側臉。那一瞬間,可可懵了,她太熟悉這個動作這個眼神了,這是丈夫斯塔經常會對她做出的動作啊,這個眼神簡直是……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如果小家夥成年了,可可都懷疑是不是斯塔重生了。可可怔住了.……
“媽媽.……媽媽”,可兒的嬌哼喚醒了可可,她看著女兒那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皮毛,那天真帶著可憐的小神情,讓她一下子明白過來,剛才隻是出現了幻覺。
可可躺著望著屋頂,看著孩子們在自己懷裏熟睡的樣子,她心裏感到無比的滿足和欣慰。但是想起可音,她的腦袋有點懵,直覺告訴她,這事兒透著奇怪啊,為什麽可音的動作和神情那麽像丈夫呢,不應該啊,尤其是可音的眼神,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小孩子啊。
可可苦思冥想,她突然想到了那天自己分娩前在家門口的那一瞬間,似乎有股輕煙縈繞自己周身,最後消失不見。那之前,還有一個似狼非狼的動物形象在自己眼前若隱若現.……莫非真的是天神護佑,讓斯塔重生?不對,既然是重生,那可音應該長得和斯塔極為相似才對啊,怎麽會一身白衣呢?
她想起了草原上的傳說,那個在狼群和獵人間都在流傳的白狼王的傳說,可可從來沒有見過像可音這樣渾身純白的草原狼,難道是白狼王轉世?
是了,一定是白狼王轉世投胎了。這一刻,可可異常堅定地告訴自己:可音就是那匹傳說中的白狼王轉世了。
但是,如果可音真的是白狼王轉世的話,那麽接下來的麻煩來了:如果到了冬天,其他草原狼們知道可音是白狼王轉世的話,他們會怎麽辦?
首先狼王穆克一定會殺了可音,其次,其他的公狼也會因嫉妒對可音進行打擊,最後,可汗怎麽辦?如果他知道將來弟弟遲早是狼王的話,一定會沉重打擊他的自信心。是啊,狼群有長幼尊卑,作為老大的可汗如何能接受弟弟比自己更加出色呢?
我該怎麽辦呢?可可頭有點疼。
當她確信兒子是狼王轉世的時候,她有那麽些驕傲和慶幸。這意味著兒子會實現丈夫的遺願,兒子必將成為自己的驕傲。但是當下該怎麽辦呢?可可站起來走出家門。已是深夜了,草原上飄著一層似霧似雲的靄。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已經歇息了。天空中繁星閃爍,像是無數隻眼睛在衝著自己眨眼。可可仰望著夜空,心裏無比寧靜。。
既然一切都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就像那神秘的星星一樣,那何不順其自然,淡然麵對呢。就當一切還是從前,就當自己沒有發現兒子的異象,該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吧。當下才是最要緊的:讓孩子們吃飽,讓他們快點長大。
趁著這美麗的夜色,自己還是去覓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