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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清第一公主

  夏日的午後,我坐在暢春園的書房裏百無聊賴得背著書,白胡子的夫子坐在最前麵的椅子上翻著書,一旁坐滿了阿哥,裏麵隻有我一個格格。


  沒錯,我是一個格格。這兩天來,根據我的貼身侍女的稟報,我已經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我努力地回想著我所知道的清朝曆史,並沒有這樣一個家族和這樣一個和碩公主啊!莫非曆史改變了?


  據說我4歲的時候就已經和這群比我大的阿哥們一起念書了,康熙是把我當成阿哥來養,而這樣的恩寵可是連他的親生女兒都沒有的。


  不過這個寧格格倒是真的討人喜歡,聽說5歲的時候就學完了《論語》,6歲的時候學完了《詩經》,目前正在學聖賢文章,平時雖然調皮,但學書的時候卻很用功,隻不過偶爾會聯合別的阿哥們捉弄夫子,弄得夫子哭笑不得,也不敢太過嚴厲的懲罰這個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


  今天夫子讓背的是孟子的《魚我所欲也》,這些個阿哥們倒是真像曆史上說的那樣,在書房裏念書的目前有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十七和十八阿哥,十七、十八還小,十六今年10歲,學的卻很快,十四今年12歲,學文章學的極快,康熙很喜歡他,而且以前的蘇瓜爾佳。離嫣也最粘他,聽說他在那麽多的阿哥中,武功也是極好;十三阿哥,這位將來的戶部尚書、祥親王,曆史上有名的風流阿哥,現在倒是文治武功和十四一樣出眾,總是得到夫子的誇獎,而且多才多藝,酒量更是好,人稱“拚命十三郎”。剩下的就是老十了,和曆史上的記載一樣,他是一個胸無城府、隻有一根筋的人,學文章的時候,總是他最慢。


  正在走神,旁邊的十四拍了我一下,“卿卿,夫子都看了你三次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正在瞪著我的白胡老頭,想想他也挺為難的,就回過神,接著背書。


  白胡老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叫醒了已經睡著的老十,“十阿哥,你都睡了半個時辰啦,這書到底是背不背呀?”老十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拿起書接著背,隻不過背一會兒又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起來,夫子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管他。我想夫子大概也是拿他沒辦法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快到下課的時間,夫子開始檢查背誦的情況了,“十三阿哥,你先背。”十三、十四、十六背完後,見夫子點頭答應,就都走了出去,下午可是他們去學武藝的時候。老十站在牆角處搖頭晃腦的接著讀,夫子看向我:“寧格格,該你背啦。”我站起來,合上書背了一遍,唉,這種上初中時就學過的東西竟然還要從頭來背,真是鬱悶。


  我的一個遠房的姨母的女兒,蘇晉雪,現在是八阿哥的側福晉,據說很疼我,夏天經常親手做一些冰碗給我解暑。現在住在暢春園裏避暑,康熙隻帶了幾個未在宮外建府的阿哥和我,還有皇貴妃佟桂氏、德妃烏雅氏、宜妃郭絡羅氏和其他幾個較為得寵的妃嬪,那些已經成了家在宮外建了府的阿哥,每天都要來園子請安。蘇晉雪想必是跟著老八來請安的。


  十四放開我的手,拿了帕子擦了擦我額上的汗,對小太監說:“格格剛剛痊愈,你去叫一架肩輿來抬格格。”從這兩天的觀察來看,這個十四很是照顧我,與平常的那些人的討好和奉承不同,更多的是疼愛,有時佟桂氏病弱無暇照顧我,我也都是住在德妃那裏。隻是他對我的好是出於什麽原因,就很值得懷疑了。蘇瓜爾佳家的勢力太大,大的讓人眼紅,恐怕任何一個想要那個皇位的人都想找一個這樣的大靠山吧。而我,正是這個家族的掌上明珠,跟我的關係好了,自然就能聯絡上這個大靠山。


  我坐著肩輿去了康熙平時住的大殿,他正坐在龍案後算那些西洋傳教士帶來的幾何題,也不知道一個皇帝為什麽對這個這麽感興趣,整天一有空就算,有時連飯都顧不上吃。


  我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撲到他身上(據教養嬤嬤說,我從來不用向任何人請安,連見了康熙也都是直接撲上去讓他抱),抱著他的脖子撒嬌:“皇阿瑪在算什麽?”他伸手把我抱坐在膝頭,笑著點點我的額頭:“你這個小丫頭,還是那麽皮,你看看,皇阿瑪在算的題你可看得懂?”


  我看了一眼桌上算了一半的三角幾何題,唉,現代小學就學過的東西,現在竟然難壞了偉大的皇帝陛下。我轉轉眼睛,這可是一個掙好東西的機會,於是笑著說:“算對了皇阿瑪可有什麽獎勵?”他拍拍我,“你這個丫頭,賺了朕多少東西了?剛剛來了一批貢品,你若算出來了,看上什麽皇阿瑪都讓你挑好不好?”康熙對我的疼愛,甚至遠遠超過了對他最疼愛的兒子——太子胤礽的疼愛,無論有什麽東西,總是讓我第一個挑,連那些娘娘也是在我之後才能拿到賞賜,所以我開始相信他對我母親的感情了。


  我拿起一旁的筆,在紙上畫了一條輔助線,三下五除二地做完,然後拍拍手說:“皇阿瑪可要說話算數。”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做完,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你撞了一下石頭雖說忘了原來的事情,到是變得比以前還聰明,這題你是怎麽會做得?”


  我搖搖頭,抱著他的胳膊晃晃,“卿卿天天看皇阿瑪算就學會了啊!”他大笑,“你這丫頭的嘴還是那麽會說話,李德全,去把那盒子東西拿來。”


  一旁的李公公下去捧了一個檀木盒過來,康熙打開盒蓋,我看見裏麵放著一方鮫紗、一顆碩大的珍珠和一柄玉如意,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來看,裏麵都是一些細碎的小珍珠,他把那顆大珍珠放在布包上,小珍珠立馬滴溜溜地都滾在了母珠上,我看的奇怪,《紅樓夢》裏曾提到過這種母珠,沒想到還真的有,不由得拿在手上玩了起來。


  看著我愛不釋手的樣子,康熙就把盒子塞給我,“這都是你的啦,拿去慢慢玩吧。一會兒去吃些冰碗解解暑,然後讓人帶著你去良妃那兒,你姐姐現在正在那陪著她說話解悶。”我抱起盒子,溜到地上,“那卿卿就不打擾皇阿瑪處理國事了,女兒告退。”


  我跑到偏房吃了兩碗櫻桃冰碗,又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湯,然後坐著肩輿去了良妃住的院子,梅香和蘭香跟在肩輿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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