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吻別
陽光穿過雕窗,粼粼照進房間。
屋內倆人,正應了: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
聽到趙黎襄的問題,金蓮展顏一笑道:「咯咯…趙黎襄,你不會是又變傻了吧?你我都在演戲,又何必當真!」
說完這話,金蓮的眼中,卻有點點亮光浮現,終是再也忍不住,別過頭去……
趙黎襄也不由得一番深情浮現,似有千萬的話兒要出口,卻又似如鯁在喉,始終沒有再發一聲。
良久,屋內的光線大亮,卻又是齊齊一聲嘆息。
「唉……」
「金蓮,果然好演技!」趙黎襄由衷的讚歎道。一個女人,在沒有《演員的自我修養》這本神書的世界里,居然可以有如此演技!不得不佩服!
「趙黎襄,你也不錯!我終是小瞧了你!你能騙了我,是我自己活該!」
「哎…金蓮,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不要說的這麼委屈~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趙黎襄,我身後的門派,你現在還沒有資格知道!憑你能騙過我兩年,我相信過不了不久,你就能入得門中法眼!只是可憐姐姐我,察人不明、辦事不利,回去要受到門規的懲罰…」
「姐姐?你難道比我大……」
「趙黎襄,別裝了!好不容易彼此有點誠意,你不會又想互拼演技吧?」
沒有尷尬,趙黎襄反而很虛心的問道:「金蓮姐,你是怎麼知道,我從你的年齡上發現不妥的?」
「咯咯…本來我只是猜測,現在卻是明了了~」
「金蓮姐,你又戲弄小弟~」
「怎麼?姐姐的不敗金身,在你這破了。難道你就不能讓姐姐,找回些許顏面嗎?」
「哈哈,金蓮姐,你就不要取笑小弟了!我也只是偶然讀到一本醫書,才能發現你的秘密。」
沒辦法,為了不讓金蓮瞎猜,趙黎襄只好現編謊言了。
果然,金蓮中了套路,好奇的問道:「是何奇書?作何註解?」
趙黎襄一本正經道:「金蓮姐,書名就不方便告訴你了,小弟害怕有觸天條。只能告訴你註解:妙齡少女,必有體香!」
金蓮的粉嫩俏臉,瞬間就紅的滴水,羞怒道:「趙黎襄,你混蛋!」
「金蓮姐,不必惱怒~小弟也是根據醫書,對你稍加懷疑。咱們彼此彼此~」
「趙黎襄,你還有沒有要交代的,沒有的話,我可真走啦~下次,你我再相見,或許你已飛龍在天!姐姐先在這裡預祝你了!」
「金蓮姐,你如此篤定,黎襄會放你出宮?」
金蓮媚眼橫飛道:「你莫不是看上姐姐的姿色,想留下姐姐,在身邊大朵快頤?咯咯……」
趙黎襄瞬間汗顏道:「金蓮姐,休要取笑小弟!」
「弟弱年失恃,心苦無依。你我相伴兩載,早已情同姐弟。只是不知日後,弟若有思念,該如何鴻雁傳書與姐姐?」趙黎襄這番話,說的有些情真意切。
或許是憶起往日種種情意,金蓮也有些動情道:「黎襄,不管你是真情還是假意。姐姐在你身邊這兩年,很是快活!你我今生,緣盡至此。臨別之際,姐姐想告誡你幾句!」
趙黎襄,趕緊躬身施禮道:「謹聽教誨!」
金蓮輕輕托起趙黎襄,纖纖柔荑一如往日般,撫上英武俊逸的面容,美眸盯著如有星月的朗目,認真嚴肅道:
「大郎,不管以前你是在藏拙,還是想一鳴驚人。記住:一旦走上王者爭霸這條路,不可有任何婦人之仁!亦不可有任何僥倖之心!姐姐話盡如此,希望你好自為之!」
卿卿佳人,空空如煙,往事依依,終須一別!
一番孽緣,一番智斗,或有情真,或有愛意……但終是,無法再信任面對。
趙黎襄,用力的抱著妖嬈的軀體,聞著熟悉的味道。輕輕呢喃般:「金蓮,我是真心喜歡過你!」
懷中的佳人,輕輕掙開溫暖的所在。只笑不語,唯有一個濕潤青澀的吻……
佳人遠去,空留暗香!
「前塵往事成雲煙,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在一轉眼,發現你的臉。已經陌生,不會再像從前……
我的世界開始下雪,冷得讓我無法多愛一天,冷得連隱藏的遺憾,都那麼的明顯……」
屋內,獨剩趙黎襄,哼著歌神的這首《吻別》……
和金蓮的前世今生,終是要留在趙黎襄往後的夢裡。
唱完這一曲歌,趙黎襄振作精神,豁然起身推開房門,大步向前迎接驕陽。
這大好河山,我回來了!
晉陽城,晉陽宮朝陽殿,趙國之權力中心。辰時正點(早上八點),每日朝會準時開始。
大周列國,朝會不盡相同。趙拓土做為當代幾大雄主之一,自然是每日臨朝。
趙黎襄,放下東宮的一堆破事,緊趕慢趕總算沒耽誤點卯。可不能遲到,昨天雖然被父王打了兩棍子,可沒有請假啊……
趙黎襄,正襟危坐於王座之下,等待父王趙拓土的到來。
當朝陽剛好照上王座,洪亮的聲音響起:「大王到!」
趙黎襄趕緊起身離座,率領眾朝臣,恭迎自己的父王。
「恭迎大王!」
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拜!」
眾朝臣:「吾王千秋!」
趙拓土大手一揮,洪亮的聲音又響起:「坐!」
趙黎襄,率領眾朝臣落座歸位。趙國上朝的這套禮儀,趙黎襄結合地球歷史來看,還是很人性化的。
朝臣只是施禮,沒有跪拜。雖然大周禮儀規定,只有周天子才有資格接受跪拜。可大周已經式微,周禮早就被諸列國,扔到犄角旮旯里了。
趙王趙拓土,頭戴紫金王冠,身披橙紅王袍,鷹視朝堂群臣。
「眾卿,可有事要奏?」
朝堂之上,無人應答。
重回趙國朝堂,趙黎襄的視角很新奇:朝會和公司開會,居然神似!
父王好比董事長,大臣們就是各部門經理,大嗓門的宦官,相當於董事長秘書加擴音器……
需要奏議的重要事項,肯定提前早跟父王通過氣了。父王這一問,就和自己主持會議的問法接近,無非就是:「現在開會!你們誰先說說?」
依照經驗,肯定是由父王先講兩句,點出主題……
趙黎襄,正依著慣性思維,等待聆聽父王講話。
卻誰知,趙拓土發聲問道:「太子,身體可無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