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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106.解毒

  濃綠色的藥液大批量的生產出來,在草屋裏用木桶封存好。


  一桶一桶排排站,最後韓虛這小木屋都裝不下人了。


  這種規模,誰看了不歎為觀止?

  而且,這若是往肚子裏喝,一下子再給雲止安裝四個胃,都不夠啊。


  即便麵上再平靜,雲止的臉也變了顏色。


  “慌了?以這種分量,那麽顯而易見是絕對不會讓你喝的,或許,是用來給你泡澡的。”


  “與藍海的海水有的一比。”


  雲止覺得很惡心。


  “海水總比這東西要好一些吧?最起碼,海水清透。這些藥液,很像牛羊的嘔吐物。”


  “這是嘔吐物,海水是魚的洗澡水,有區別嗎?”


  哪個對他來說,都跟噩夢差不多。


  “的確沒區別。雖然很同情你,但是我又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這若是泡澡,綠色的藥液會不會把你給染成綠色?綠色的人,綠巨人!”


  眼睛都跟著睜大了,虞楚一轉眼去看雲止。


  一瞧她那眼神兒,就知道不是好話。


  抬手繞過她後頸,圍了一圈兒,直接把她的嘴給捂住了。


  虞楚一兩隻眼睛都是笑,綠巨人,莫名其妙的想起這個來,忽然就覺著世間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笑的了。


  藥液的數量夠了,於太陽落山之後,開始往山裏運送。


  正好的,建木屋那裏有勞工,每人提著一桶,運送到那石棺所在的位置。


  韓虛先行的在石棺底下灑了一層白色的藥粉,它們落下後就粘在了石棺上,並散發出一股草根樹根才有的味兒。


  站在旁邊看著,虞楚一對於這氣味兒還是能接受的。


  隻不過,雲止這種性子的人,他無法接受。


  白色的藥粉灑均勻,隨後韓虛指使他們開始倒藥液。


  那種濃濃的綠色,倒進石棺裏,誠如虞楚一所形容,真的很像牛羊的嘔吐物。


  一桶又一桶,待得全部倒進去,正好石棺的一半。


  “不相幹的人都走吧,不許再靠近了。”


  韓虛淡淡道。


  杭池和大興帶著眾多人離開,虞楚一腳下一動,就被雲止給扣住了手。


  “真打算讓我在旁邊兒看著?”


  “你得看我受苦,更能清楚的知道害我之人有多惡毒。”


  害他的人,就是鄴殊。


  虞楚一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這的確是雲止的腦回路。


  “都交代完了?沒話要說的話,就脫了衣服下去吧。”


  韓虛在旁邊兒看的都膩了,又不是要他去死,哪兒那麽多話要說?


  盯著虞楚一,眼睛都不眨,他一邊動手解開腰帶,把外袍脫了。


  脫掉靴子,他僅著一身白色的中衣。


  虞楚一托著他脫下來的袍子,隨後抬手拍了拍他手臂,“下去吧,別緊張。”


  歎口氣,隨後雲止便跳下去了。


  “躺進去。”


  韓虛指使,雲止稍稍停頓了下,之後躺了進去。


  藥液本就差不多占據了石棺的一半,雲止躺下去,根本無法讓臉露出來。


  實實在在的躺下,那就是整個人都被藥液給包裹住了。


  他臉都看不見了,虞楚一低頭不眨眼的盯著。


  他在裏頭應當是屏息了,但是,片刻後仍舊有泡泡從下麵浮出來。


  “若淹死了他,我把你這道穀炸了。”


  她很平靜的說了一句。


  韓虛很無語。


  “老朽我出手之物,說救人就是救人,豈會害他性命。”


  “最好如此。你說話算話,我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老朽從不與君子交易,因為他們啊,眼見著吃虧不占理,就得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給自己開脫找補。小人呢,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你答應了,老朽就知道你不會食言。”


  韓虛很開心。


  “你也沒必要給我戴高帽,你最好能活過六年,若不然,可就吃虧了。”


  “哼,老朽我活過百年不成問題。也望你往後不再有這種麻煩事再求老朽,不然的話,再來一個六年老朽可不答應。”


  他可得意呢。


  虞楚一沒再吱聲,低頭看著石棺,那泡泡隔一段時間就會漂浮上來。


  似乎,雲止在下麵仍舊在正常的呼吸。


  這藥液,還真是神奇。


  韓虛真沒吹噓自己。


  夜色深濃,寂靜無聲。


  韓虛累了,正好這裏有人看守,他就撤了。


  說是清晨時再過來。


  席地而坐,看著石棺裏濃綠色的液體,因為看不見雲止。


  若不是定時的有泡泡漂浮起來,她真懷疑他在裏頭被泡的融化了。


  樹冠濃密,即便是月朗星稀在這兒也什麽都瞧不見。


  遠處有個火把在燃著,光線微弱。


  虞楚一靜靜地等待著,心中無念無想。


  她所做之事,那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會在當下極為慎重的思考值不值這個問題。


  因為值,才會去做。


  這一次,答應了韓虛的條件,她也覺著值。


  即便,也清楚雲止若知道了,絕不會答應。


  這一整晚,雲止都泡在藥液裏。


  淩晨最黑的那段時間過去,天光微亮,韓虛也來了。


  隨著他來的還有杭池和大興,倆人睡眼惺忪,眼皮都是腫的。


  “可以撈出來了。你們倆別下去,用手裏的工具啊把他勾上來。然後呢,用這大布嚴嚴實實的裹住,趕緊抬回去。”


  韓虛指揮,字句皆是自信。


  杭池和大興倆人合力,在保證自己不要碰到那些藥液的同時,將沉在裏麵一夜的人撈出來了。


  那些綠色的藥液從雲止的臉上落下去,沒留下任何的痕跡。


  隻不過,他白色的中衣成了綠色的,粘在身上。


  出了石棺,放置在大布上。


  虞楚一盯著他看,他是在呼吸的,平穩的更像是在睡覺。


  把他裹好,哪兒都不露,倆人抬著,迅速的離開。


  天放光了,太陽隱約的從天邊跳出來。


  樹冠即便再嚴密,但也能窺見一點陽光。


  石棺裏的藥液在一點一點的變少,它們蒸發的速度極快。


  不過這個時候已沒人注意這些了,都返回了已建好並已開始啟用的木屋。


  木屋的床鋪嶄新,雲止被放到其上,仍舊是呼吸平穩著。


  杭池倆人給他換了幹淨的中衣,說實話,除了他身上有一些藥味兒之外,就跟平常無差別。


  都給收拾妥了,虞楚一才進來。


  托著杯子喝著冷茶,一邊垂眸看躺在床上的人,睡美人也就這個意思了吧,真是優越啊!

  微微俯身,她湊近他的臉,仔細聽他的呼吸。


  平穩,綿長。


  和解毒之前,的確是有些差別的。


  他那時呼吸之間的頻率是短促的,可見他是呼吸困難,才會如此。


  韓虛這老頭,的確是個天才。


  在床邊坐下,她就那麽瞅著他,陽光從窗口灑進來,他似乎也暖和起來了。


  “姑娘,用飯吧。那小廚房啊,特別好用。”


  沛瀾在門口出現。


  這小木屋其實特別簡單,一廳一臥一廚罷了,雖每一間都不太大,可也足夠用了。


  “好。”


  應了一聲,她隨後起身,準備離開。


  哪想,衣服卻被拽住了。


  “醒了?”


  轉頭去看床上的人,他眼睛沒睜開,抓她卻抓的準。


  “疼。”


  他聲音沙啞,隻說出一個字兒來。


  “哪兒疼?”


  重新坐回去,虞楚一仔細看他,他的臉色其實很好。


  “喉嚨。”


  連帶著胸肺。


  一種刺啦啦的疼。


  “聽你現在說話,即便沙啞,底氣卻是足的。這說明,你的毒解了。不過,在身體留存那麽久,總是傷了根本,還需靜養。”


  慢慢的摸索到她的手臂,用力往自己這邊兒拖。


  虞楚一隨著傾身,逐漸靠近他。


  “喉嚨實在不舒坦。”


  他聲音壓得低,極委屈的樣子。


  當然了,委屈歸委屈,手上的力道沒減。


  直至虞楚一都貼在了他身上,他抬起另一隻手,把她緊緊圈住。


  “行了,知道你不舒坦。我去問問韓虛,你能吃喝些什麽,放開。”


  “我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


  他自憐自艾。


  “是,你可憐。你進了那石棺後就一動不動,我在邊兒上守了你一夜,你的確是可憐啊!”


  把他手扯開,虞楚一起身,順好自己的長發。


  “真一直守著我了?非常好,有長進。其實,我進了石棺就睡著了。”


  不受控的,他就神誌不清了,甚至連力氣都調動不起來。


  “睡著了?也是,若清醒了,也無法那麽穩的在裏頭待著。躺著不許動,我去去就回。”


  知道他是在石棺裏睡著了,虞楚一其實也安心了。


  有些比較痛苦的事情,不知道為好。


  過問了韓虛,雲止這醒來了,在吃喝上沒有什麽大禁忌。


  當然了,若能清淡些更好了。


  至於喉嚨疼,那是正常的,想吃藥就吃藥,想喝湯就喝湯,怎麽舒坦怎麽來。


  既如此,虞楚一自己就想法子了。


  叫大興出去了一趟,買了些梨子和潤喉清肺的藥來。


  她親自動手,藥埋梨中,燉蒸起來,待涼了就端到了雲止身邊兒。


  “這什麽玩意兒?”


  好像是梨子,就是這顏色……


  “我做的,你吃嗎?”


  托著盤子,虞楚一問道。


  “你做的?洗手作羹湯這活兒,你還會呢?”


  雲止以為,她也就是做自己喜歡的,給自己享受。


  譬如釀酒,烤那什麽雞胗。


  “吃的話就張嘴。”


  以銀製的勺子切掉一塊兒,蒸的軟糯,恍若切糕點似得。


  直接塞進他嘴裏,雲止連拒絕都來不及,就吞進去了。


  酸,苦。


  雲止的表情一瞬間可謂精彩,但還是咽下去了。


  “好吃嗎?”


  像沒看著他表情似得,繼續喂他。


  雲止閉了閉眼睛,生無可戀。


  “意圖相攜到老的人,應該不會毒死對方吧。”


  雲止哽咽道。


  “嗯,說得對。”


  最後一口塞進去,看他那表情,虞楚一忍不住笑。


  她知道不好吃,但是,對喉嚨不舒服非常有效。


  通常她喉嚨不適,吃一個梨子第二天就好了。


  “我還是不是你心上人了?”


  抱住她的腰,想他遭了什麽罪啊?

  虞楚一輕笑,這種惡心的話也就他說的出來。


  “姑娘?”


  門口,沛瀾站在那兒不往裏走了。


  她的確不太好進來。


  “給我吧。”


  扯開雲止的手,虞楚一走過去,把空盤子給她,又接過了新送來的信件。


  直接展開看,她背對著床,雲止微微歪頭看,卻是什麽都瞧不見。


  “白柳山莊又發現了什麽新鮮大事?”


  “的確是大事。不過,待你好了再告訴你。”


  那個特別喜歡鄴殊的臉的人,出現了。


  根據她和鄴殊之間仔細對照了互相之間的信息,曾有那麽兩次,虞楚一派出去跟蹤他的時候,其實跟的不是他。


  而是那個,喜歡他臉的人。


  當然了,鄴殊實際上也並不無辜。


  他最初會找到白柳山莊來,也是有目的的。


  “你神神秘秘的。而且,你之前跟我說,韓虛跟你提出的條件是要錢,但可並沒見你把錢送來。錢都沒到,他卻把毒給我解了,這事兒不對。他提出的條件,並不是錢。”


  靠在床上,他恍若個妖精。


  而且這個妖精什麽都能猜出來。


  把信收了,虞楚一才轉過來。


  “他要的的確不是錢,他要我……”


  “要你?”


  雲止眸光立即就冷如寒霜,好大的膽子!

  “要我在這兒給他釀酒,做鹽焗雞胗。他最初是要十年,我還價還了六年。”


  就這麽簡單。


  “豈有此理。”


  身子一動,他就打算去找韓虛拚了。


  這老東西,倒是會計算!

  要虞楚一伺候他?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命。


  走過去,在他腿上踢了一腳。


  “你先把自己養好再找他算賬吧。”


  “你還真打算在這兒伺候他?”


  看著她,雲止是想不通,她也不是這種性子啊。


  “無所謂啊,在哪兒不是做人走狗。在白柳山莊,我還得給虞卿卿賺錢。在這兒呢,釀酒倒也是樂趣。”


  她並不是很排斥。


  尤其看雲止活了,挺值得。


  盯著她,雲止慢慢的長出了口氣。


  起身,慢慢的把她抱到懷裏。


  “好,既如此,我也在這兒陪你。六年?看他能不能活六年。”


  折騰不死那個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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