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囂張

  影衛一板一眼的回稟著查探到的消息,不夾雜半點自己的判斷,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定國公夫人身邊嬤嬤動的手,跟定國公夫人做的又有什麽區別,若是沒有主子的吩咐,做奴才的哪裏敢對皇後名下的產業動手,且收買人需要一筆不菲的銀錢。


  楚墨軒揮手讓影衛推下,這才揶揄的看向葉梓萱,“我說的可對?定國公夫人可不會想著這是她的錯,反而對你的懲罰心生怨懟。”


  這就是人心,尤其是定國公夫人這種身居高位,習慣了被人吹捧的後宅女眷,本身也不甚聰明,行事往往無所顧忌。


  不是所有人都跟葉梓萱一般,把眼光著落在廣闊的天地,很多婦人的目光隻局限在後宅的小事上,就連定國公這樣的人,也免不了被拖累。


  所以在葉梓萱建立棉紡學堂的時候,楚墨軒是半點反對的意見都沒有,在他看來,就算是女子也應該都讀一點書的,讀書方能明理。


  “是是是,陛下聖明。”葉梓萱配合的誇讚了楚墨軒一聲,但明顯是不用心的,“你說我該怎麽處置她才好?”


  有楚墨軒之前的話,她倒不但心投鼠忌器,可也沒什麽思緒,既然楚墨軒的腦子好用,她也就偷一回懶了,主要是這個罪名當真是不好定。


  畢竟牽扯到讓張春雨等人入學一事,她若是直接說出定國公夫人的罪名,隻怕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到時候,她和棉紡學堂的名聲就要一落千丈了。


  聲望這種東西,向來是敗的容易,想要積攢起來卻難的很。


  為了這麽一個不知所謂的人,是遠沒有這個必要的,葉梓萱這才有些為難,即使在皇宮之中生活了好幾年,關於這些籌謀計策,她還是不太擅長。


  葉梓萱是個行事磊落的人,也就難得想到便捷的方法。


  但楚墨軒並不是,見葉梓萱詢問,不過是片刻就給出了答案,甚至讓葉梓萱懷疑,他是不是都不需要思考,否則怎麽可以做到脫口而出。


  “這有什麽好煩心的,你把她傳召入宮,然後治她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就是了,無論是剝奪她的誥命,還是讓她日後抄經禮佛,都隨你意。”


  兩者身份的差距,就注定葉梓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定國公夫人給摁死。


  葉梓萱呆了一瞬,方回過神來,她聽後的第一反應是不妥,隨後又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結果達到了,這過程就沒那麽重要了,更何況定國公夫人本就有罪。


  “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但真的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定國公是同一個聰明人,他們夫妻之間相敬如賓,他知道怎麽做。”楚墨軒給了肯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葉梓萱也就沒什麽不放心的了,當即就讓人寫了一張帖子,邀請定國公夫人明日巳時初入宮覲見。


  葉梓萱是準備速戰速決,學子們還在等複課呢,若是遲遲沒有反應,隻怕是就會有家長到棉紡學堂,鬧著要退學費了,這到了那個地步,棉紡學堂的名聲就被丟的一幹二淨了。


  宮外定國公府,定國公夫人在收到皇後相邀的請柬時,麵上浮現出了張狂的笑容,現如今才知道討好她,已經晚了。


  也不知道定國公夫人是有怎樣的錯覺,才會以為葉梓萱是想要拉攏她,滿心裏想著,這位皇後娘娘此時應該焦頭爛額的,說不定還遭到了陛下的厭惡。


  她完全沒想過會是自己東窗事發。


  倒是她身邊的嬤嬤,心裏有些不踏實,“夫人,皇後該不會發現了端倪,設下一場鴻門宴吧?”


  定國公夫人可以不害怕,但若是真出事了,她這個做奴才的,決計不會有活路的,當初她去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很是惴惴不安。


  “嗬,這宮外的事情她如何得知,就算真的知道了,又能耐我何?這都是我們的皇後娘娘做的好事情,完全不顧及女子名節,說不定就是因為學了那些狐媚子的做派,才會引得陛下寵幸。”


  定國公夫人滿臉的漫不經心,很是不把葉梓萱放在眼裏。


  想到每每出門交際時受到的奚落,她對葉梓萱的怨恨就更上一層,尤其是因為湯昊磊的事情,定國公很是訓斥了她一頓。


  都是做祖母的人了,還被定國公這般斥責,麵子上去愈發的過不去,像她這種貴婦人,那可是最在乎顏麵的,這心裏也便恨毒了葉梓萱。


  這才安排人去抓葉梓萱和範家的尾巴,沒成想還真讓她抓住了。


  嬤嬤聽到定國公夫人說的話,嚇得連頭都不敢抬,更不要說是附和了,偏偏她是從小就伺候定國公夫人的老人了,此時卻是沒辦法脫身。


  “瞧你這點出息,還不快去準備我明日入宮的穿戴。”定國公夫人是存了盛裝出席的心思的。


  這一次可得讓那些人好好瞧瞧,說什麽她得罪了皇後,隻不過是一時的成敗罷了,這不,她已然收到了獨一份的請柬,這可是旁人沒有過的。


  也不知道,葉梓萱在知曉自己竟然被這樣的蠢貨坑了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她以為的大敵,卻是不夠看的。


  很快就到了定國公夫人進宮的日子,她裝扮的很是華貴,穿戴的都是罕見的寶石頭麵和首飾,衣裳料子也是難得的蜀錦,雄赳赳氣昂昂的到了甘露殿。


  給她帶路的宮人,隻知道定國公夫人是皇後娘娘的客人,自是異常尊敬,很是小心的伺候,這倒是給了她錯覺,愈發覺得葉梓萱是有事求她,態度也愈發的倨傲。


  甘露殿的側殿,定國公夫人坐在客座,喝了一口宮人端上來的茶水,略帶嫌棄的開口,“這君山銀針嚐著像是次一等的茶葉,早知道我應該從府上帶幾兩茶葉,來孝敬娘娘的。”


  都說皇後娘娘得寵,在她看來卻不盡然,否則怎麽連待客的茶葉都這般敷衍,連杯好茶都拿不出來,這日子瞧著比她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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