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看不慣
這就是那位瞧不起烏曼柔的阿婆的居所,從她身上,應該能夠探查到有用的消息,雖然,這些消息會帶有個人情緒,不過並不要緊。
葉梓萱還是能夠分辨消息的真假的。
“阿婆,我路過這裏,不知能否討杯水喝?”這年頭,討水喝的事情是很常見的,畢竟沒有飲用水賣,就算有茶水,一般人家大多都舍不得。
這樣的小事情,絕大部分人都願意幫一把的。
趙阿婆看著眼前突然出現像仙女一般的姑娘,有那麽一瞬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這瞧著真不像是凡人,她這個老婆子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人。
葉梓萱身上的裝扮看起來並不十分華麗,但稍微有些了解的人就能夠認出來,她身上的衣料、首飾有多麽的難得。
顯然,趙阿婆並不在此類。
“小娘子這是打哪裏來啊?快進屋坐。”趙阿婆請人進了院子之後,就去倒了一杯茶水過來。
茶葉自然是最尋常的茶葉,頂多是讓水有點味道,但葉梓萱並不介意,“剛從主人家做活回來,在路上遇到熟悉的人,好奇的看了兩眼,可惜沒跟上,我這也不好貿然上門。”
剛從這條街上路過的也就隻有烏曼柔,不用她再多說別的,趙阿婆就能夠聯想到。
也就在這一瞬間,趙阿婆臉的笑容就變淡了,估計是恨屋及烏了,“你說的可是穿石青色衣裙的娘子?那是烏娘子。”
盡管對烏曼柔並不喜歡,她還是回答了葉梓萱的問題。
其實趙阿婆是個心腸不錯的人,否則也不會請葉梓萱進院子了。
“我想起來了,是烏夫子,難怪有些眼熟了,我家妹妹就在棉紡學堂讀書呢,估摸著是在學堂見過。”葉梓萱原想說女兒的,但想想年齡對不上,就改了口。
“是她。”看著葉梓萱眼裏對烏曼柔的尊敬,趙阿婆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誠然,夫子這個職位是令人尊敬的,但有些人真的不配,趙阿婆就看不慣烏曼柔的所作所為,左右她沒有女兒、孫女要去棉紡學堂讀書,一點都不在乎得罪人,不過是一位夫子罷了,難道還能翻了天不成。
葉梓萱敏銳的感受到了她的變化,繼續試探道:“我家妹妹課業有些不太好,不知能不能請烏夫子幫幫忙,阿婆,你是烏夫子的鄰居,能否幫忙牽線?我定然不會讓你白忙活。”
這話裏的意思,隻要趙阿婆肯幫忙,她就會付酬勞的。
一般來講,這種不費功夫還有錢拿的好事,普通人家是不會拒絕的,誰也不會嫌錢多不是。
但趙阿婆卻是沒同意,“我跟她處不來,沒辦法幫你,好心提醒你一句,真為了你妹妹著想,就換一位夫子。”
老人家好似不想在背後議論人的長短,這是這麽簡的提點了一句,隨後站了起來,擺出送客的架勢,是不想再多聊了。
但葉梓萱卻沒有動,趙阿婆沒說她就當做沒看到,“這其中是有什麽緣故嗎?還請阿婆解了我心中的疑惑,對於學堂的夫子我也不熟悉,今兒個遇到烏夫子也是湊巧。”
知道葉梓萱跟烏曼柔沒有交情之後,趙阿婆倒是願意多說幾句。
“這夫子有好的也有不好的,隔壁院子的穀丫頭就是她的學生,你去瞧瞧也就知道了。”趙阿婆朝旁邊望了望,一臉的惋惜。
得到有用的線索之後,知道趙阿婆不會再說別的,葉梓萱就告辭離開了,“多謝阿婆告知,我就不打擾了。”
倒不是葉梓萱小氣,不肯給水錢,著實沒有這個必要,就算是給了,隻要不是貪財的小人都不會收的。
葉梓萱倒是想繼續去找穀丫頭問問看,可惜現在棉紡學堂還沒有散學呢,她也找不到人,隻能先行離開了,她可沒時間一直在這裏等著,便折返回宮了,有什麽事情大可以等明天再說。
不管怎麽說,基本上都可以確定葉梓萱的猜測沒有錯了,隻是不知道,烏曼柔到底做了什麽。
果然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學堂的規模越來越大,也就容易滋長蛀蟲,不過學堂經過改革之後,應該能夠避免不好的事情發生,就算真的有什麽,也就盡快發現。
回宮之後,葉梓萱的情緒有些消沉,各種煩心的事情堆在一起,難免煩躁。
楚墨軒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揮手讓伺候的宮人都退了下去,“你這又是怎麽了?誰惹我們的皇後娘娘了。”
“什麽叫又,說的我經常發脾氣一樣。”葉梓萱不爽的說道。
在親近的人麵前,人往往越控製不住在自己的暴脾氣,可能是知道對方不會離開,所以才會有恃無恐吧。
楚墨軒沒想到他一句話就把人惹惱了,連忙安撫道:“是我的不是,是我說錯話了,你就給我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我幫你把麻煩事解決,好你好?”
能讓楚墨軒這般低三下氣的哄人,也就隻有葉梓萱了,別人都沒這個份量。
楚墨軒的插科打諢,讓葉梓萱的心情好了不少,轉過身來狡黠的看著他,“這可是你說的,可別最後也想不出好辦法。”
葉梓萱把讓京郊受害女孩去棉紡學堂讀書,遭到反對一事,可能造成的影響跟楚墨軒說了一遍,想看看他能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這終究是個隱患,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摔到溝裏去了。
聽她說完事情的經過之後,楚墨軒沉默了。
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他沒想到額葉梓萱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他或多或少能夠猜到葉梓萱的心思,所以早早的叮囑了京兆府尹,要好生照料好受害者。
沒想到對於這個結果,葉梓萱並不滿意。
世俗的成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更改的,楚墨軒也無能為力,他總不能強迫百姓把女兒送到棉紡學堂去上學。
在楚墨軒思考的時候,葉梓萱安靜的待在一旁,沒有打擾,也不曾催促,她自己都沒有好主意,也不指望楚墨軒能立馬想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