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烏曼柔
彼時棉紡學堂的學子,都還是半大的孩子,就算是在早慧,也很難看出學堂存在的問題,更別說是提出可行性的意見了,雖說古有甘羅十二歲拜相,但這樣的天才少之又少。
若真有這般厲害的人物,怎麽可能一點苗頭都看不出來。
韓靖荷拿在手裏的那封信,不過是一些,對學堂和她的溢美之詞罷了,就算寫得再真誠,她也很難有感觸,誰讓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呢,這完全曲解了意見箱的本意,沒有發揮出它真正的作用。
因為沒有其他人在,韓靖荷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讓葉梓萱看的分明,她這是不高興了。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韓靖荷由喜轉悲,很顯然是因為手裏的信,葉梓萱沒有去拿她手中的那張,而是重新在信堆裏拿起來一封,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葉梓萱倒是沒什麽想法,雖然不是她預想的那般,至少也不是什麽壞事,“你也別不高興了,學子們尊崇學堂,尊敬你,也是好事,說明你做得很好。”
如若不然的話,學子們也不會浪費紙墨去寫這樣一封匿名信,連落款都沒有,這跟諂媚、巴結搭不上邊。
“也是,是我魔怔了,還有這麽多封信呢,須得一一看完。”不管學子們怎麽做,韓靖荷還是要把這些信都看完的,免得遺漏了重要的信息。
這麽多信,寫起來要花費不少的功夫,但隻是閱覽的話,卻快的很,何況有她們兩個人一起看,半刻鍾不到的功夫,那一疊信紙就快見底了,她們也總算見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意見信。
不過寫的都是小事,或者是不切實際的意見,諸如此類:課業能不能少一些?鍛體課能不能取消?每天上課的時間能不能長一些?。
在這些事情上麵,學堂已經有完整的安排了,這都是大家再三討論之後才定下來的,是目前來說,最適合學堂的,無論是葉梓萱還是韓靖荷。都沒有改變的想法,因此並沒有把這些意見信放在心上。
匆匆略過一眼,也就是了。
“這封信寫的什麽呢?”韓靖荷好奇的問道,她發現葉梓萱已經盯著手裏的信,看了好一會兒了,跟之前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她也難免感到好奇。
能讓葉梓萱特殊對待,上麵的東西定然不一般,至少不會是些無用的意見。
“你自己看看吧。”葉梓萱麵無表情的把信紙遞給了韓靖荷,心裏卻沒由來得一陣煩悶,最近的煩心事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她,也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倒不是說葉梓萱會被眼前的難題給打倒,隻是情緒低落、心中憋悶,這是在所難免的,誰不希望前路是一片坦途呢?她的前路卻充滿了阻礙,也就是葉梓萱,才能一直堅持下去。
韓靖荷的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連忙把接了過去,一字一句的閱覽著,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這,烏夫子的為人,應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若真是如此,也不至於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這話已經表明了韓靖荷的偏向。一個是在學堂做了近一年的夫子,一個是匿名的意見信,她自然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就算她跟烏曼柔的接觸並不多,但也算是有了解的,而這封信在她心中的份量卻不重。
這封信寫的並不清楚,頗有些含糊其辭,不知是害怕,還是證據不全的緣故,隻是模糊的提及,烏曼柔利用夫子的身份,欺壓學生,迫使學生替她做雜事。
至於具體的事情一件都沒有提,也難怪韓靖荷不太信任了。
這樣的信,無論把烏曼柔換成誰的名字都可以,沒憑沒據的,很難取信於人。
韓靖荷不信任的態度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葉梓萱卻很不滿意,“你準備怎麽做?”
她沒有表現出對韓靖荷處理方式的不滿,而是繼續詢問,這是想考察韓靖荷,也好弄明白對方的不足之處。
這樣的舉措,葉梓萱已經做過很多遍了,韓靖荷也是在她這般間接的教導之下成長起來的,人無完人,尤其是麵對不熟悉的事物,做的不好,也不是什麽罪過,她的脾氣還沒有暴躁到這種地步。
葉梓萱的習慣,韓靖荷也是了解的,很快就意識到,這是考核,精神下意識的集中,人也變得謹慎起來,腦海中飛快的分析著目前的情況。
想了想,沒有察覺到紕漏,除了她剛才為烏曼柔辯解的話,有些不應該之外,可這也是在情理之中,不是什麽大事。
確定沒有犯錯之後,韓靖荷開始回答,“既然有人寫信投到了意見箱,這件事就需要去探查一番,如若隻是讓學生打掃課室這般的小事,那就不需要懲罰烏夫子,若是烏夫子有逾矩的要求,該處罰就處罰。”
就算有些許的偏向,也不影響她公正的處理事情。
不過諸如此類的事情,調查起來很是花費功夫,隻怕著學子們不要小題大做才好,不然韓靖荷日後隻怕會忙碌的很。
這個回答葉梓萱是滿意的,“就這樣做吧,但你須記得,務必公正的去調查,不能敷衍了事。”
“能夠寫下這麽一封信,要麽就是學子品德敗壞,要麽就是烏夫子過界了,但這樣做,無論對哪一方都沒有半分好處的。”葉梓萱看著韓靖荷說道,提醒她學子們並沒有汙蔑烏夫子的理由。
作為學堂的學子,沒道理會無端對夫子心生厭惡。
在這個時代,夫子的地位很是尊崇,學子們對待夫子那不是一般的恭敬,正兒八經拜師的話,師父的地位那可是跟父親差不多的存在。
一語驚醒夢中人,韓靖荷也意識到了她疏漏的地方,連忙糾正自己的錯誤,“多些夫人指點,我日後定然會認真對待意見信中所書寫的每一件事。”
葉梓萱點了點頭,“烏曼柔這個人,你怎麽看?”
對於烏曼柔她還是有些印象的,跟韓靖荷剛好相反,她覺得這封信不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