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權宜之計
宋問寒要的僅僅是葉梓萱這個人罷了,隻要能夠把人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就能如願了。
反倒是楚墨軒,因為葉梓萱的一番話,胸腔中流淌著一股暖意,他緊緊的握住了葉梓萱的手,目光看向遠方,開始思考著脫身之策,此時的處境的確艱難了些。
一但動起手來,完全沒有地方可躲,四周是茫茫的水麵,身後的船艙還燃著熊熊烈火。
他低頭和葉梓萱對視了一眼,心中的想法愈發的堅定,朝著宋問寒喊道:“此事,我須根皇後商量一番。”
至於商量的事情,當然是把葉梓萱交出去換取生機了,這個答案顯然是宋問寒想聽到的,他笑的很是猖狂,“自然可以,娘娘還是早些看清形勢為好,最是無情帝王家,他楚墨軒看上的不過是你帶給他的利益罷了。”
到了這一步,宋問寒也不虛偽的稱呼楚墨軒為陛下了,在他看來,楚墨軒對葉梓萱是沒有真心的,。
梓萱雖然沒有頂頂好的家世,但有著巨額的財富,還有一手不錯的醫術,在民間更是有不菲的名望,這般大的助力,聰明人當然會籠絡在自己身邊,楚墨軒看重的就是這些。
宋問寒已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當然不在乎多給楚墨軒一點時間,這也扭轉不了局麵,眼前反目的戲碼,他可是極樂意看到的。
此時,葉梓萱整個人都有些錯愕,不可置信的望著楚墨軒,麻木被楚墨軒拖著往船艙的方向退去。
越靠近船艙,身邊的溫度越發的灼熱,讓人忍不住想逃離,這般危險的地方,也就楚墨軒他們還會走進來了,其他人早就逃出去了,寧願跳進湖裏被淹死,也是不願意感受烈火焚身的痛楚的。
“梓萱,你聽我解釋,剛才隻不過是權宜之計……”楚墨軒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葉梓萱用是食指按住了。
“我都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楚墨軒,先前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那番傷心欲絕的做派,隻不過是用來麻痹敵人的。
楚墨軒準備好的措辭,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他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沉默了一會之後,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即使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有這般良妻在側,是他的幸事。
“我們先在此躲避一會,等影衛把外麵的敵人解決,再伺機突圍。”楚墨軒沒有忘記正事,把接下來的安排告訴了葉梓萱,以免她心中不安。
著火的船艙的確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不僅有濃煙,甚至還有被灼傷的風險,隻不過現在的火勢還不是很大,才能讓楚墨軒和葉梓萱待在其中,最多再過半刻鍾的功夫,就得思考另外的退路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還能暫時躲避敵人的攻擊,避免在甲板上當成活靶子,屆時萬箭齊發,就算楚墨軒武功高強,那也是沒有辦法阻擋的。
現在就看誰的速度更快了,是船艙先被燒毀,還是楚墨軒的人先把敵人給解決掉。
在楚墨軒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影衛立馬殺出,刀劍入肉的聲音,伴隨著敵人的慘叫,在黑夜之中響起,宋問寒回頭一眼,立刻明白自己上當了,但一切為時已晚。
影衛已然殺了上來,他們也就隻能動手。
影衛的身手是毋庸置疑的,但宋問寒手底下的人卻多了不少,這不是短時間就能分出勝負的,兩方人馬鬥的很是焦灼,在這個時候,影衛的主要目標是弓箭手。
隻有解決掉這些人,楚墨軒跳脫的機會才更大。
湖麵上滿是刀光劍影,船艙之內卻十分的安靜,葉梓萱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鬢發濕漉漉的占在臉頰上,這都是被身邊不遠處的大火烤的。
她注意著周圍的火勢,“我們改離開這裏了,再不走,出路就要被大火給封死了。”
不怪葉梓萱著急,麵對這凶猛的火勢,人總是會害怕的,再耽擱下去,人雖然能逃出去,但肯定會被燙傷的,她可不想燙傷。
受傷並不可怕,但留下滿身的傷疤,那也是極其痛苦的事情,燙傷的疤痕可是很難祛的。
在這般生死攸關的時候,葉梓萱還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她的小腹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其實她動手給自己把脈是能夠知曉的,但她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讓楚墨軒分心。
痛感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等危險解除了之後再說。
“再等等。”楚墨軒也發現火勢越來越大了,但此時可不是現身的好時候,他看著外麵的戰況,眉心的川字愈發的緊湊。
於葉梓萱而言,現在每一分每一妙都是煎熬,即使跟楚墨軒經曆過許多次在生死之間徘徊的時候,還是沒辦法冷靜的麵對,對於死亡的恐懼是人的本能。
但就算是如此,她還是聽楚墨軒的話,沒有挪動分毫。
就在門框都被燃燒起來的時候,楚墨軒終於動了,他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用衣服將葉梓萱嚴嚴實實的圍住,連一跟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他的動作很快,根本就沒給葉梓萱拒絕的機會。
眼前是一片黑暗,葉梓萱能夠感受到自己被人抱在懷裏,明明看不到外界的情況,她卻沒有半分慌亂。
葉梓萱甚至來不及想別的,猛然感受到了失重感,隨後全身就被冰冷的湖水包圍,衣服浸水之後裹在她的頭上,讓她感受到一陣窒息,迫切的揮動著手臂想要掙脫束縛。
“別亂動,讓我來。”在水下,楚墨軒根本不敢放開葉梓萱,即使葉梓萱的手,好幾次都打在了他的臉上。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梓萱終於消停了,但窒息的感覺讓她很難控製住自己,好幾次都蠢蠢欲動,就在她即將忍不住的時候,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眼前也為之一亮。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楚墨軒帶來往一旁遊去,而他們剛才停留的地方,有一支箭鏃潑水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