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喪事
事實證明男人是惹不得的,尤其是素了大半年的男人,雖然知道楚墨軒不會在外麵做出出格的事情,葉梓萱還是有些慌。
時隔多年,葉梓萱再次回到了茅草屋前,因為許久都無人打理的緣故,茅草屋已經變成了四處漏風的存在了。
一般情況下,範大叔他們在上潘村的話,是會定期替葉梓萱清理一下房舍的,畢竟老家才是他們的根,要是回來的話也有個落腳的地方,但自從知道楚墨軒登基為帝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清理過,在他的認知裏,皇帝怎麽可能住在這麽破舊的地方。
“現在想想我當時可真傻,你家都窮成這樣,我竟然還願意嫁過來,也不知道圖的什麽。”葉梓萱很是感慨,當時隻是想找個人解決掉眼前的困局,結果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那自然是圖我這個人,這說明你的眼光好,一眼就瞧出來了,知道我非池中之物。”楚墨軒說著這些話還是半點都不臉紅。
葉梓萱白了他一眼,“合著你這就是變著花誇自己呢。”
茅草屋雖然破敗了,但他們有了新的家,沒有什麽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
兩人也沒準備去茅草屋裏回溫一下往昔,隻不過是剛巧路過,就停下車來看一看,畢竟兩人是在這裏相遇相知的。
從這裏到範家並沒有多遠,他們並沒有選擇坐馬車,並肩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看著夕陽暈染的彩霞,給房舍描繪了一層金邊,炊煙嫋嫋向天空上升起,這一幅畫麵很是溫馨。
站在範家的門口,葉梓萱並沒有看到炊煙,她還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應該到了做飯的時間了,她敲了敲門,“範大娘,我來看你了。”
她沒有喊特別大聲,怕讓周圍幾戶人家聽到,若是循聲出來看,發現是她的話,是會引起轟動的,葉梓萱可不敢小瞧自己的影響力。
一牆之隔,範家的氛圍很是消沉,有著淡淡的憂傷在其中蔓延,猛然聽到聲音,範大娘還有些恍惚,這樣聲音太過於熟悉,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葉梓萱怎麽可能出宮呢。
“娘,剛剛好像有人找你。”範翠桃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她也感覺這聲音跟葉梓萱很是相似,還以為是巧合。
既然兩個人都聽到了,那自然就不會是幻聽了,範大娘懷著一絲希望去開了門,然後就看到了宛若天人的一對夫妻,無論是見了多少次,他們二人的容顏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萱丫頭,你們來了呀。”範大娘很是歡喜的招呼,隨後意識到君臣之別,連忙準備行禮,“草民叩見……”
不過葉梓萱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範大娘跪下去,這又不是在皇宮,她們還穿著常服,哪裏還需在乎那些規矩,她一把把人給托住,“大娘,今日是萱丫頭來給你拜年,你可不許折煞我了。”
範大娘悄悄打量了一下楚墨軒的神色,見對方並沒有因此感到不滿之後,方才作罷,也不怪她如此小心,她生怕在這些事情上惹的楚墨軒不快,日後葉梓萱的日子不好過。
以前楚墨軒隻是一個窮小子的時候,她還有底氣給葉梓萱撐腰,現在真的是毫無辦法了,她沒辦法跟皇帝對抗。
“好好好,快進來坐,現在天色這麽晚了,就在家裏住下嗎?”範大娘之所以這麽想是因為天都快黑了,總不能大晚上的還趕路,這離皇宮可不是一般的遠,而且也不安全。
“不了,宮中還有些事情,不能在外麵待太久。”葉梓萱雖然很是意動,但還是拒絕了,楚墨軒明日可是還要上早朝的,可不能耽擱了。
範大娘雖覺得有些可惜,但也明白,“也是,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
能再見到葉梓萱登門,這就已經很不錯了,範大娘也是明白這一點的,她在皇宮住過,對宮裏的規矩是深有體會。
就這兩句話的功夫,她們已經走到了院子裏,眾人麵麵相覷,竟然都沉默了,這是激動、歡喜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範大叔、翠桃,我來給你們拜年了。”葉梓萱率先開口。
“新年好呀,聽說你生了一個大胖兒子,恭喜恭喜。”範翠桃由衷的祝福著,皇後誕下皇子這麽大的消息,早就有聖旨傳下,她又時刻關注著,自然知道消息。
之後的氛圍就變得熱絡起來,大家忽視了彼此之間的差距,就像是女兒帶女婿回娘家一樣,很是溫馨。
葉梓萱一直在跟她們說話,沒有注意到一些細微的變化,但楚墨軒發現了,有些擔憂的看了葉梓萱一眼。
他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拉了拉葉梓萱的衣袖,示意對方看範大叔他們的鞋麵。
這突然的動作讓葉梓萱有些糊塗,但還是照做了,隻這一眼馬上就收斂了笑容,這才想起來石青曼說的話,是因為範翠桃家裏出了事,她才暫代掌櫃一職的。
隻見範大叔的鞋麵縫著一塊麻布,這是家中有喪事才會有的舉措,葉梓萱連忙去看了其他幾個人,果然範大娘、範翠桃的鞋麵上也是如此。
這也就說得通了,為什麽在年初這喜慶的日子裏,他們反而穿著素淨的衣服。
葉梓萱擔憂的目光太過於明顯,範大娘解釋道:“你別太擔心,去世的是我娘家的一位長輩。”
既然是範大娘娘家那邊的人,就不是葉梓萱所認識的,但她也沒流露出慶幸的情緒,生命的消逝是一件沉痛的事情,“您節哀。”
麵對這種事情,再多的言語都是蒼白的,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人總是會有這一遭的,我那位長輩也過了知天命的年紀。”範大娘倒沒有太過悲傷,她活到這把年歲,已經經曆過太多的生老病死,再者兩家的關係也不是特別親厚,隻是血緣上的羈絆。
在這個時代,僅僅是知天命之年,就已經到了可以消亡的年紀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