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年關
男主外女主內,在此時,男女之間分工是很明確的,家中沒有女主人操持的話,生活中的事情難免沒那麽妥帖。
葉梓萱當然看出了她們的口是心非,很能夠理解,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如若不是楚墨軒把人請進宮來照顧她,範翠桃她們也不用和家人夫妻分離。
“你這話要是讓範大叔聽到,可是會傷心的。”
葉梓萱組織了一下語言,很是誠懇的說道:“這段時間辛苦您們了,這眼見著就到年尾了,一家人就該團團圓圓的,我這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就不留你們在宮裏了。”
這個話實在是不太好提,人是楚墨軒給請進來的,現在她卻開口要範大娘和範翠桃離開,雖然是出於好意,但還是有些難以開口,一個不好就容易被誤會。
“當然,若是大娘你們願意的話,我自然是歡迎你們長長久久的留在宮裏陪我。”葉梓萱這話雖然是開玩笑的,但她的確不介意讓範大娘母女留下來,皇宮裏最不缺的就是房間,要養兩個人還是能夠做到的。
她的身體已經休養了大半個月了,在太醫們的精心調養之下,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若不是楚墨軒不放心讓宮人盯著她,葉梓萱早就下地活動了。
範大娘麵露出糾結之色,她當然是想回家的,皇宮雖然富麗堂皇,宮人們伺候的也很是用心,她們這段時日的確過得很舒心,但再如何,也不去自己家裏自在。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在皇宮之中,就算有葉梓萱這個皇後當靠山,她們也怕行差言錯,給葉梓萱添麻煩,時刻保持著精神,難免覺得被束縛。
但葉梓萱還沒有出月子,在範大娘的心裏,她早就把葉梓萱當做親生女兒看待了,怎好就這麽拋下對方不管,“這皇宮的舒服日子我還沒有過夠呢,就讓桃丫頭回去,照看著你範大叔就是了。”
這樣的話,就不怕家裏的年夜飯都沒人操持了,範大娘也能夠等葉梓萱坐完月子再回家。
這個提議,範翠桃原是想反駁的,她跟葉梓萱多年的情分,也不想就這麽離開了,但實在放心不下家中的老父幼子,糾結了許久,終究沒有再說什麽。
“大娘,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但我可不能讓你們一家過年都不能團圓,你要是喜歡住在宮裏,等過完年,我立馬就派人接你進宮。”
世人是極注重除夕的,一般隻要不是特別嚴重的情況,無論多遠,總是會趕回家中,跟家人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頓年夜飯。
範大娘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葉梓萱心中很是感動,就算是親生的母女也不過如此了吧,正是因為她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才顯得更加的難能可貴。
這都說開了,範大娘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擔憂,“你這還沒有出月子,身邊要是沒人照看著,這怎麽行?”
在她的眼裏,就算葉梓萱的身邊有宮人伺候,但終究不會貼心,萬一有什麽疏漏,那可是大事。
“怎麽就沒人了?”葉梓萱頗為無奈,“我這滿院子的都是宮人,有經驗豐富的嬤嬤還有太醫,不會有事的。”
到最後,範大娘終究還是被說服了,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葉梓萱千萬不要任性,老老實實的坐月子,不要一沒人看著,就放飛自我了。
對此,葉梓萱當然是連連點頭表示應允,但等到範大娘走了之後,她立馬吩咐了宮人準備熱水,要好生的沐浴一番,即使是在大冬天,半個月的時間不洗澡,人也是要餿了的。
她早就忍耐不住了,在情況允許,葉梓萱不想再折騰自己。
坐月子期間,並不是完全不能沾水的,她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又有太醫們特意調製的藥浴,是不會有任何不妥的。
等從浴桶裏出來之後,葉梓萱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看孩子的楚墨軒,她站在屏風後麵,略有些心虛的停住了腳步。
楚墨軒聽到了動靜,轉頭看向她,“洗好了?”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往常,葉梓萱卻把不準他的意思,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生氣,隻能訥訥的應了一聲,“嗯,今日這麽早就下朝了呀。”
“不然怎麽能看到愛妃出浴的這一幕呢?”楚墨軒的聲音變的有些危險,但看到葉梓萱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又有些於心不忍,“還在那裏傻站著幹什麽,別著涼了。”
盡管寢殿之內點了好幾個炭盆,房間內溫暖如春,但畢竟還是冬天,葉梓萱又是特殊情況,楚墨軒很是不放心。
麵對看起來有些生氣的楚墨軒,葉梓萱是不敢在這個時候跟他對著幹的,悄悄的打量了他兩眼,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跑到了床上,把自己用被子卷起來。
葉梓萱的半邊臉頰被藏在了被子裏,隻能下一雙黑黢黢的眼睛,想了想還是率先解釋道:“我問過太醫的,可以沐浴,再不洗浴的話,我都要發臭了。”
就算是在她坐月子的這段時間裏,楚墨軒還是跟她住在一起的,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葉梓萱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就不信,楚墨軒沒有聞到她身上的酸味。
聽到她這麽說,楚墨軒也發生了些,雖然知道,甘露殿伺候的這些人是不會任由葉梓萱胡來的,但總歸有些不放心。
“哪裏就臭了,你身上都是奶香味。”楚墨軒目光幽深的望著葉梓萱,一雙眼睛很是明亮。
從懷孕到生產,這麽長的時間裏,楚墨軒什麽都做不了,隻能老老實實的做個和尚,偏偏還一直跟葉梓萱同床共寢,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裏,楚墨軒又不是柳下惠,怎麽可能不動一點心思。
隻不過是怕傷害葉梓萱,拚命忍耐罷了,好在這種日子很快就到頭了。
楚墨軒這帶有侵略性的目光,讓葉梓萱的臉頰爬上了紅暈,嗔怪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