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審問
黃院使硬著頭皮說完這番診斷,即使他不是始作俑者,但還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楚墨軒身上散發的威嚴,實在是太迫人了。
他不由得在心裏感慨,或許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帝皇,不然怎麽會在登基第一天,就有這樣的威儀,前朝的武帝,即使在位十數年,還不及眼前的這位。
“把跟此事有關者都帶來,朕要親自審問!”知道這藥的惡毒之處後,楚墨軒是更加的憤怒,他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弄這些陰謀詭計。
既然要審問,就不好在寢殿之內進行,會打擾葉梓萱休息,楚墨軒起身準備離開,“你安心休息,我定會找出罪魁禍首。”
“我同你一起,我要想看看,到底是擋了誰的路。”葉梓萱要跟著一同審問,並不是信不過楚墨軒,隻是想親自弄明白。
這件事越想端倪就越多,不僅僅是葉梓萱母子的安全,闔宮準備典禮的時候,大家都忙不過來,背後之人就有了可乘之機,再者,若是在登基之日,皇後和皇嗣俱亡,定會傳出對楚墨軒不利的流言,說他德不配位,上天才降下懲戒。
在信奉鬼神之說的古代,在楚墨軒登基之初,就鬧出這麽大的事情,楚墨軒的皇位還能不能坐穩還兩說。
能想出此等毒計的人,真的其心可誅。
葉梓萱能想到這一點,楚墨軒怎麽會想不到,隻是他更關心葉梓萱母女的安慰,至於這皇位可不是誰都能坐的,他既然能夠造反成功一次,就不怕第二次,當然前提是,真的有人能做到。
大殿之上,帝後坐在上首,底下跪著的有廚娘和蘭心,她們二人的嫌疑最大,前者煮好牛乳,後者把牛乳端到葉梓萱的跟前。
“爾等還不從實招來。”站在楚墨軒身後的鄭體,厲聲的嗬斥道,他是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有些時候就需要替主子說出其想說的話。
這樣的場合之下,被審問的兩人已經瑟瑟發抖,腿腳發軟都是輕的,廚娘張了張口,但一直沒能發出聲音。
她這純粹是被嚇得,不過是老實本分的煮碗牛乳,竟攤上了這樣的禍事,原還想借此機會在主子跟前露臉,現在的確是露臉了,甚至還能要命。
而就在廚娘掙紮著準備開口的時候,蘭心已然開始解釋了,“陛下、娘娘,奴婢是被冤枉的呀,我隻是把牛乳端了過來,若知道這是危害娘娘鳳體的東西,奴婢絕不敢碰的。”
蘭心此時還能為自己辯解,反觀廚娘,支支吾吾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兩相對比,廚娘更像是做賊心虛,沒辦法解釋。
殿內的宮人心中不免有了偏向,本來蘭心才是甘露殿的人,跟她們一起共事,廚娘才是那個外人。
眾人的反應都被蘭心看在眼裏,心中很是竊喜,期望著能夠從這件事中脫身出來,但她忘了,宮人的看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主位的兩個人會不會相信。
楚墨軒仍是麵無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反倒是葉梓萱臉上露出玩味之色,也不知道背後的始作俑者,是不是無人可用,才會推出這麽一個人來。
“說的倒是忠心,那你能不能告訴本宮,誰冤枉了你呢?冤枉你什麽了呢?”
至始至終,她們可沒有定下誰的罪,也沒有說蘭心做了什麽,偏偏蘭心沉不住氣,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蘭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倉促之間也想不出應對的辦法,但她清楚的知道,決計不能認罪,一旦承認了自己所做之事,隻有死路一條。
“沒有人冤枉奴婢,是奴婢慌了神,說錯了話。”
“你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又有幾分可信,若是沒有錯惡事,你慌什麽?”葉梓萱當然不會相信對方的狡辯,此事,蘭心絕對脫不了幹係。
葉梓萱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冷冷地看著蘭心,眼中滿是恨意,她又不是聖人,麵對要殘害她的人怎麽可能不恨。
“奴婢,奴婢第一次得見天顏,被陛下和娘娘的威儀……”
蘭心支支吾吾的編不下去了,這樣的解釋反而更糟糕,除非是暴徒,不然誰會喜歡聽到自己讓人害怕,楚墨軒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啟稟陛下、娘娘,奴婢烹煮牛乳時,並未讓人近身,廚房還有剩餘的牛乳。”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廚娘終於可以開口為自己辯解。
此時,到底是誰最有嫌疑,已經很明顯了,她要把自己徹底地摘出去。
“就算有剩餘的牛乳又怎麽樣?誰知道你是不是單獨在娘娘的牛乳中下了藥。”蘭心可以說是最不希望,看到廚娘擺脫嫌疑的人了。
廚娘本就不善言辭,被蘭心這般回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又氣又急,脖子都被漲紅了。
不過有理不在聲高,就算蘭心說了這麽多又如何,大家都不是傻子。
這時,李尚宮走了進來。
出了這樣的事情,楚墨軒不可能隻是簡單的審問相關之人,早就派了人對甘露殿進行了搜查,一來是為了找出相關的罪證,二來是想排除潛在的危險。
既然都已經有人下藥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別的禍害人的東西,要知道,並不是隻有進口之物才能下手的,楚墨軒在皇宮裏生存了這麽多年,什麽手段沒有見過。
甘露殿畢竟是他和葉梓萱的住所,讓侍衛進來搜查並不合適,李尚宮負責後宮內的事宜,此事也是她份內之責。
“啟稟陛下、娘娘,微臣在宮女蘭心的住處,搜查出了此物。”李尚宮手中捧著一個小瓷瓶,此物藏的嚴實,看起來頗為不對勁。
她也打開看過,裏麵是些許粉末,她並不能識別出是何物,因此才帶到了殿前。
此刻,蘭心是真的心如死灰,這東西她來不及銷毀,倉促之間藏在了床鋪底下,原還想著等逃過此劫之後再毀去,現下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甘露殿伺候的宮人何其多也,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想做些什麽真的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