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暈船
“還不是河上的那群水匪,高老爺也是運氣不好,遇到了那群殺人不眨眼的,不過是出去跑了一趟生意,人就沒了。”
“那些水匪也太猖獗了一點,簡直就是不把人命當回事,官府也不管管……”
說到官府的時候,那桌說話的聲音變小了,葉梓萱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麽,但光是之前聽到的那些,就足夠讓她頭疼了。
本來這次的行程就不安全,偏偏河上還有水匪,這不是雪上加霜嘛,別到時候,好不容易把呂相的人給解決了,卻栽在了水匪的手裏,那真的能被氣死。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楚墨軒,想問問這事該怎麽辦,要不要改變計劃,但對方卻專心的在吃飯,整個餐桌上都安安靜靜的,她也不好突兀的發出聲音。
要說這還是影五一行人,第一次跟楚墨軒一同用餐,對於他們而言,都不知道該說是榮幸還是折磨,有這位坐鎮,他們是大氣都不敢出,謹守食不言的規矩,盡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小草最近是一直待在葉梓萱的身邊,隻要找到機會就會粘過來,偏偏葉梓萱還不好把人給趕走,隻有跟楚墨軒獨處的時候,才能擺脫她,是真的很煩人了。
故而,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行人上了船,其實她也知道,就算跟楚墨軒說了水匪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會改變注意的,況且兩人的位置那麽近,楚墨軒估計也聽到了。
後來也證明了,楚墨軒是知道的,見到葉梓萱過來找他,直接就說:“現在局勢是越來越危險了,悄然無息的送你離開的能力我還是有的,你不若再仔細考慮考慮。”
“你還真是不放過一點說服我離開的機會呢,不過沒有用的,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說不走就不走,要是真的怕死的話,我早走了。”葉梓萱知道他是好心,但人也不能太貪生怕死了。
“去甲板上走走嗎?”楚墨軒聽到她的回答,並不覺得的意外,之所以再問一遍,不過是抱著她萬一就答應了的心態。
這突如其來的邀約,讓葉梓萱有些跟不上楚墨軒的腦回路,她來不是為了說水匪的事情嗎?不說為了這件事情著急,也該想想防範的辦法。
“好,剛巧今天天氣不錯。”雖然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麽,葉梓萱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她現在也沒什麽事情,說不定楚墨軒隻是想換地方說話。
官船還是比馬車平穩的多的,地麵會崎嶇不平,水麵上卻不會,但也難免搖晃,不習慣的人說不定就會暈船,不幸的是,葉梓萱就是不習慣的那一類人,剛到甲板上不久,還沒來得及看兩眼兩岸的風光,她就感覺到了不適。
胃在翻騰著,葉梓萱隻覺得惡心的很,跑到一旁幹嘔了起來,卻什麽也沒有吐出來。
她突然就憔悴成這副樣子,倒是把楚墨軒給嚇到了,連忙蹲下身來,給她遞了一條手帕,“你是暈船嗎?我扶你到船艙內去歇一歇。”
葉梓萱此時根本就沒工夫說話,對他搖了搖手,緩了好一會兒,“不用,你先讓我緩一緩,我記得我不暈船啊。”
她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以前也在公園裏劃船遊過湖來著,明明一點事情都沒有,倒是她的朋友暈船,最後隻能在岸邊幹看著。
因為身體上的不舒服,葉梓萱也就容易忘了事情,在公園劃船遊湖那可都是上一輩子的事情,武朝的葉梓萱,從小到大可還沒有坐過船。
明明不暈船,卻在一旁幹嘔,楚墨軒皺眉思考著,很是擔心葉梓萱的身體,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也是一個有可能的推測。
“別把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我帶你回去。”這個時候楚墨軒也顧不得許多了,就算是還做著女子的裝扮,仍然彎腰把葉梓萱打橫抱了起來,抱著人就往房間裏走去。
這艘船可還是有許多乘客的,剛剛上船,大家都不想悶在屋子裏,所以,甲板上的人還是挺多的。
葉梓萱和楚墨軒都是顏值很高的人,單一個人就能吸引眾多人的視線,更何況是兩人結伴出行,可謂是整艘船上的焦點。
這親眼看著美嬌娘突然變成大力士,實在是有些刺激,一個個瞠目結舌的,默默的給楚墨軒讓開了路。
“你幹嘛呢,會讓人懷疑你的身份的。”葉梓萱著急的在楚墨軒耳邊小聲的說著,周圍人的反應她都看在眼裏,就算她的易容技術再高超,也頂不住這般造作呀。
葉梓萱呼出的熱氣,飄到了楚墨軒的耳朵上,這灼人的溫度像是會傳染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像火一樣燃燒起來,想到他猜測的那種可能性,心跳也變得不受控製。
別的男子或者不會往這方麵想,但楚墨軒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待在後宮的,關於婦人的一些事情,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惡心幹嘔,一般都是女子有孕的症狀,算算時間,也都對的上。
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的確會有反應,這樣一想他就懊惱自己的疏忽,兩人相處這麽長的時間,他竟然沒有看出端倪,竟然還讓葉梓萱勞累奔波,現在更是以身涉險。
“你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就算你不樂意,我也不能再把你留在船上,這次你聽我的好不好?等這件事情解決了,我立馬就去接你。”楚墨軒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隱隱還能聽出祈求的語氣。
葉梓萱臉上寫著大寫的“懵”字,這還是她認識的楚墨軒嗎?這怕不是也換了芯子吧。
“不是,楚墨軒你還好嗎?我這不就是有點惡心嘛,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剛才不都還商量的好好的,他怎麽說改注意就改注意了。
“我沒事,現在最要緊的是你,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叫大夫來。”楚墨軒此時完全是亂了陣腳,沉穩兩字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或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