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的開始
一般酒席不都要一個時辰左右嗎?
感覺才過了兩刻鍾不到,仔細聽的話,發現外麵的喧鬧聲也沒有了。
“外麵都散了,就是給你帶的飯,還吃嗎?”楚墨軒沒有過多的解釋,想著這時候要是把人嚇著,有些不太好。
“吃,當然吃,我都快餓死了。”葉梓萱走了過去,從他手裏把飯碗接了過來,“謝謝啊。”
吃的就在眼前,她也不再說多餘的話,看著碗裏白花花的大米飯,和那許久不見的五花肉,葉梓萱特別沒出息的流口水了。
她吃東西的動作很快,卻一點都不覺得粗魯,反而讓看著的人很有食欲,楚墨軒竟然覺得有一點點餓。
“我的房間在對麵,不準踏入半步。”他冷冷的說著,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廚房裏有熱水。”
突然聽到這冷冰冰的聲音,葉梓萱送到嘴邊的肉差點掉到地上,並不想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但看到他快走出房間了,突然想起了什麽,“你等等。”
楚墨軒的第一反應就是她要反悔,果然跟女人的約定就是不可信,眸子中的寒光越來越甚,如果她敢再靠近一步,自己也不介意克妻的名聲更嚴重一點。
他的心理活動,葉梓萱完全不知情,更不會知道自己已經在死亡的邊緣試探了。
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人,楚墨軒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摸到了藏在袖間的匕首。
準備出手時,葉梓萱卻停住了腳步,“說好了互不幹擾的,銀子還你。”
一瞬間危機解除,他愣了一下,收起匕首,並沒有去接葉梓萱手裏銀子,“就當做是那天的診費吧。”
見人消失在夜幕中,葉梓萱搖了搖頭,便重新坐到了桌子前,繼續填飽肚子的大業,總覺得這人怪怪的。
吃飽喝足,她就端著碗筷往廚房走去,途中看到了院子中的一片狼藉,頭疼的厲害。
家裏就兩個人,這活估計是留給她的,葉梓萱抬頭望了望天,這新生活的開端也未免太“好”了一點。
罷了罷了,楚墨軒都掏錢辦酒席了,她幹點活也沒什麽,都準備做了,她也不磨蹭,卷起袖子就開始收拾。
也幸好桌子上的碗碟都幹幹淨淨的,不用她擔憂剩下的飯菜要怎麽處理。
她是接受不了吃酒席的剩菜,沒動過的當然沒問題,但村子裏很多人家,就算是一大桌子人吃剩的,也不會倒掉。
楚墨軒的房間裏還亮著燈,他透過窗戶,看著在不停忙碌著的某人,眼中神色莫名,或許把人留下來,不一定會是個麻煩。
等收拾好一切,已經很晚了,葉梓萱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房間,伸手不斷的揉著腰。
躺在床上,她是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還別說,這婚後的生活條件還是提高了不少,至少不是那床又薄又硬的舊棉被了。
新打的棉被上麵還有著陽光的味道,又暖又軟,讓她不禁沉迷其中。
再次吐槽了一下自己的沒出息,葉梓萱掙紮著起來,走到梳妝台準備拆掉頭上的裝飾睡覺,雖然總共也沒幾件。
但新嫁娘嘛,圖喜慶,範大娘給她簪了好幾朵大紅花,幸好當時沒有銅鏡,讓她看到自己的模樣,不然保不齊,她會抗議的。
畢竟,光想想就覺得恐怖了,而現在就到了她直麵現實的時候了。
葉梓萱坐在銅鏡麵前,放眼看去。
隻見光滑的鏡麵裏麵,有一張豔麗非凡的臉龐,鬢邊的紅花雖然很大,卻並不喧賓奪主,反而襯得人比花嬌。
這樣張揚的裝扮,她估計也就這一次了,把頭上的裝飾都取了下來,這時,葉梓萱才發現簪子不對。
她趕緊把發簪拿到眼前細細打量,這是真的銀簪,不是她那跟木頭棍子。
至於是誰給她戴上的,葉梓萱都不用細想就猜到了。
除了範大娘還有誰,在家家戶戶都不算富裕的情況之下,她卻能舍得對一個沒有血緣的晚輩這般大方。
葉梓萱的胸口酸酸漲漲的,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範大娘一家的恩情。
時辰實在是太晚了,已經習慣了早睡早起作息的她,根本就熬不住,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
吹掉蠟燭,她便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傳來細微的鼾聲,是因為太過勞累所致。
這一晚上,葉梓萱睡的是格外的香甜,翌日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
但她並不著急,甚至還在舒適的被窩裏賴了好一會兒,若是在之前的床上,她是萬萬不可能賴床的。
楚墨軒家裏沒有長輩,又是獨自住在村東頭,附近也沒什麽鄰居,不怕有人嚼舌根。
葉梓萱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隨性了起來,深感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終於沒有了葉家那幾個討厭的身影在耳邊聒噪,她的新生即將開始。
可很快現實就給了她當頭一棒,也不知道別人新婚第一天是怎麽過的,但大概也找不出她這樣的。
整個不大的茅草屋裏,她是完全沒有見到她名義上的丈夫——楚墨軒的人影。
除了他的房間葉梓萱沒進去過,別的地方都找過了,也不是說一定要見到人。
隻是剛到一個新的地方,怎麽說也是楚墨軒的領悟,沒有主人的同意,她不太好意思動屋子裏的東西。
至於不去他的臥室,也隻是出於禮貌,葉梓萱知道尊重別人的隱私,所以不會越界分毫。
在院子裏熟悉新環境的葉梓萱並不知道,村子裏已經因為她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了。
其實,也隻是大家的揣測,畢竟楚墨軒克妻一事,已經人盡皆知,偏偏巳時末了,還沒有見到過葉梓萱的身影。
要是往常,葉梓萱怎麽可能還不出門,除非是出了什麽意外。
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大家免不了有些擔憂,畢竟還是年輕的新婦,那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其中最擔憂的莫過於範大娘一家和葉茂了。
葉茂正在田間勞作,動作間是頻頻走神,不是鋤到苗,就是挖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