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妹談心
接受了原主的記憶,葉梓萱自然也就知道了她對未來人生的規劃,就是因為知道,才更心疼這個懂事的姑娘。
對於清苦辛勞的生活,她沒有過多的抱怨,遭受不公的對待,即使委屈,也從來沒有萌生過恨意。
她最盼望的就是能找一個踏實的漢子嫁出去,對於未來的丈夫沒有別的要求,隻要能人勤快一點,能夠允許她以後奉養父親就好了。
可惜她心心念念的父親,就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葉梓萱到最後都沒有開門,直到葉茂離去,有些事情是彌補不了的,何況對方也未必有十成的誠意。
因著這些事,葉梓萱午睡耽擱了許久才得以入眠,可惜沒睡一會兒,等到未時的時候,範翠桃就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
“萱萱,你在嗎?出大事了,那老巫婆又在敗壞你的名聲了。”因為一路小跑過來的原因,她說話的氣息有些不穩。
葉梓萱無奈的按了按眉心,想好好休息一下怎麽就這麽難呢,盡管精神困倦,她還是在心裏暗暗記下了範翠桃的好意。
“翠桃你別急,先喝口茶緩緩,是關於楚家那小子的事情嗎?”她起身給範翠桃到了一杯水。
“對對對,就是他,那老巫婆到處說你們倆之間有什麽,你說怎麽就有這麽壞的人,這讓你以後怎麽嫁人。”
知道這茬之後,她很是替好友著急。
葉梓萱卻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葉孫氏是什麽德行,她早就知道了。
無非是想把她跟楚家小子,私相授受的事情咬死,這樣人們就不會想到她是去孫女的房間偷錢了。
倒是範翠桃無條件的信任讓她心中一暖,“不這樣做怎麽掩蓋她做的醜事,大家都不是傻子,楚家小子那樣的人,有哪個姑娘願意嫁過去。”
除了她,葉梓萱默默的在心裏加了這麽一句。
“是咯,對於這事大家都議論紛紛,但總歸是有礙你的名聲。”範翠桃是真的著急,女孩子的名聲多麽重要呀,尤其是在這說親的檔口。
看著她一臉的擔憂,葉梓萱不知道要怎麽跟她說,自己巴不得嫁給楚家小子,“對了,你知道楚家的小哥叫什麽嗎?”
說來,兩人都是定了終身的人了,她卻連對方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這真的是。
“他呀,好像是叫楚墨軒。”範翠桃思索了一下,給出了答案,“你問這個做什麽?”
名字倒是個好名字,可惜這人的命運是真的可憐。
“楚墨軒。”葉梓萱把這三個字低聲的在嘴邊呢喃了一遍,“其實他也沒有那麽不好吧。”
這話一出,範翠桃就跟活見鬼一樣看著她,“萱萱,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楚墨軒他可是克妻的,而且臉被燒傷了,據說麵容很是可怖。”因為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她有點不自在,雖然說的是事情。
“克妻這種說法我是不信的,人家還說我是克母的煞星呢,這樣算來我們還般配的很,至於相貌,左右他都戴著麵具,也沒什麽要緊的。”
葉梓萱說著反而低笑了兩聲,她們還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她這話把範翠桃嚇的不輕,見好友麵上的認真,她一時呆愣的不知該如何言語。
這怎麽能說般配呢,在她眼裏,葉梓萱自然是千好萬好,能配的上七裏八鄉最好的後生。
可人已經被葉梓萱的邏輯帶歪,說來,楚墨軒除了這些,人也算踏實能幹,至少比李屠夫好的多。
至於家貧她是沒看在眼裏的,這年頭鄉下人家的條件都好不到哪裏去,能養活一家老小就沒什麽問題。
“這怎麽能一樣呢,他娶的兩個媳婦都被嚇死了。”範翠桃怎麽想都不能接受好友嫁給這麽一個人。
“沒事呀,我膽子大,而且他不是帶著麵具嘛,你想他們家隻剩下他一個人,那就意味著沒有公婆約束,多自在呀。”
二十一世紀都有婆媳矛盾,更別提古代了,有孝道壓製,做人媳婦的生活真的不好過。
十年媳婦熬成婆,一個“熬”字就訴盡了其中的辛酸。
“萱萱,你不會是認真的吧。”範翠桃激動的從板凳上站了起來。
知道她一時不能接受,但葉梓萱並沒有欺瞞她的意思,不過隱去了兩人之間的約定,“我真的覺得他挺好的。”
“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奶奶那人還不知道會把我配給什麽人家呢,保不齊又是一個李屠夫,我爹又靠不住,隻能自己打算。”
她平靜的說著,語氣沒有半點波瀾,好像話中有著不幸遭遇的人,不是她一樣。
範翠桃聽的難受的不行,巴不得自己是男兒身,好把好友娶回家,她一把把葉梓萱抱在懷裏,“萱萱。”
葉梓萱愣了一下,隨後聽到了低聲的抽泣聲,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輕輕的拍著範翠桃的背以做安撫。
“好端端的怎麽還哭了呢,不是來安慰我的嗎?”葉梓萱打趣道,希望以此驅散她的陰霾和愁緒。
“我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至少不會比我現在的情形差,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
範翠桃何嚐不知道她說的這些道理,可就是替好友感到不平,葉梓萱明明是村子裏最嬌俏的姑娘,卻要嫁給一個容貌盡毀的人。
但也隻能尊重好友的選擇,她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將負麵消極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葉梓萱心裏指不定多難受呢,她不能讓好姐妹更加的難過。
“那就先不說這個了,對了,差點忘了,這是我爹從鎮上帶回來的糕點,你快嚐嚐。”說著範翠桃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紙包。
一看就知道是還沒拆封的,這傻姑娘指定是自己還沒吃過呢。
這種點心,農戶人家哪裏舍得買第二塊,葉梓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間滿滿的都是感動,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溫暖了。
“萱萱,發什麽呆呀,快來吃呀,再不吃可就沒有了。”雖是這麽說著,但卻還沒有將糕點放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