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落地
費勒爾臨走的時候,表達了自己的一個小小願望,“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樣子?”
“不能,除非你想死。”
費勒爾笑著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OKOK,放輕鬆,man。”說著話,他退後了,回到了機艙當中。
他若無其事地走著,看上去很是平常,至少,跟十分鍾錢的那個人完全一樣。
D302……
他心裏默默地想著這個數字,然後來到了短刀和山本的麵前。
費勒爾看了一眼座位號,然後看了短刀一眼。
這兩個黃皮膚的人坐在了一起,但還是很容易地能夠分辨出她們兩個人誰更年輕一些。
費勒爾朝前走了一步,然後迅疾地掏出槍對著短刀的腦袋開了一槍。
腦漿迸裂,紅白色的斑點濺的到處都是,周圍人沒有任何驚叫,隻有驚慌失措地惶恐和震驚。
他們張大了嘴巴,沒有辦法發生聲音,甚至沒有力氣做出多餘的動作,仿佛這一槍並沒有打在短刀的腦袋上,而是直接將他們的腦袋給崩裂了。
山本的左側臉頰上一片血肉模糊,他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全都是冷汗,他是高手不假,是雇傭兵,也不假,但是這麽快、這麽突然發生的事情,他搞不懂,也暫時沒辦法接受。
他眼睜睜地就看著自己的同伴被一槍爆頭,但是卻什麽都做不了。
“有人說你出刀很快,所以我想試試,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費勒爾對著自己的手槍吹了一口氣,然後邊走邊說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用刀,真是搞笑。”
其他人看著這個文質彬彬的西裝青年若無其事地走開,心裏受到的衝擊一點兒都不比山本小多少。
這種衣冠禽獸的情景,他們在電影電視裏麵看到過很多次,卻從來沒想多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剛才的事情就已經證明了,這個家夥喜怒無常,如此一來,誰都不知道他的下一顆子彈會落在誰的腦袋上。
一時間,人人自危。
一時間,人人性命難保。
雖然有消音器,但是當周揚聽到這一聲槍響的時候,他心裏瞬間感覺爽快至極,看來這個叫費勒爾的家夥,還真是一個手段強硬的人。
周揚喜歡這種人。
不錯,很不錯,雖然他組織的這幫人手本事差了點兒,但是費勒爾的素質還算是不錯,值得培養,也值得利用。
另一方麵,經濟艙當中發生的事情,已經在暗中極大削弱了山本等人的力量,這種力量的削弱並不僅僅隻是損失了短刀而已,而是一種精神層麵的打擊。
整個團隊在準備不充分,目標不明確,甚至還夾帶著團隊老大私心和私利的情況下,倉促展開了行動,以至於到前一刻,人心還沒有聚齊,現在就已經開始四分五裂了。
所以,這一槍打掉的,是整個山本團隊的精神力量。
大家都相信,如果換成之前的周揚團隊的話,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死去的人,沒有人收拾,一大灘的血跡就這麽擺放在這裏,無人收拾,也無人過問,周圍的乘客也隻能承受著這些血腥氣味。
劫匪發話了,誰要是敢亂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他,因此,沒有人敢動,也沒有人亂動。
雷暴幾次想要出手,但是都忍了下來,他發現這些家夥還真是死心眼兒,就站在最後麵的位置上,一動不動,槍口永遠都抬起來,永遠都對著前方,子彈也是上膛的狀態,這是最不容易出危險的辦法,誰站起來,直接打死,也是最幹脆的辦法。
真不知道這種辦法是誰告訴他們的。
恰恰就是周揚告訴費勒爾的。
費勒爾暗中觀察著這些人,其中大部分注意力都給了周揚透露出為止的那幾個人,不說不知道,周揚這麽一提醒,費勒爾才看出來,這些經過精心化妝和偽裝的人,原來一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不想招惹麻煩,隻要飛機平穩地降落,他們就可以拿錢走人了。
周揚不停來回穿梭著,他的黑色頭套將他整個人遮擋的嚴嚴實實,在機長的努力下,終於跟烏魯目奇機場方麵的人聯係上了,但是對於能否降落的問題,卻一直都沒有得到批準,原因是因為跑道占滿,不能提供人道主義的支援。
周揚想了想,然後讓機長將一串數字和字母的混合聯係方式報了出去,“照著念就行了,一遍不行就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念到他們同意為止。”
機長看了一眼,跟摩斯電碼很像,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加了密的電碼。
就在他準備說的時候,周揚突然問道,“其國家的人有可能攔截信號嗎?”
“這個說不準,沒法判斷。人家如果真的想要攔截你的信號,也一定不會告訴你,而且用的技術手段,肯定也是非常隱蔽的。”
周揚想了想,揮了揮手,“無所謂,說吧說吧,他們想攔就攔吧,反正他們也看不懂。”
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周揚再次進入駕駛艙的時候,烏魯目奇機場方麵終於傳回了消息,允許降落,同時也會安排特警力量和專業醫護人員提供地麵支持。
之所以對方終於答應了,是因為周揚在密電裏麵告訴他們,飛機上的恐怖活動已經得到了完全遏製,可以降落。同時他也提供了關於唐天賜的一些信息,至於這個老頭子能夠提供多大的力量,他就不知道了。
但是這個結果已經可以證明了,唐老頭兒的麵子還是杠杠的有效。
在傍晚的時候,飛機降落成功,地麵特警反恐部隊已經就位,他們衝上了飛機,然後將恐怖分子逮捕歸案,同時將其他人安排妥當,周揚坐在輪椅上,身體不停地發抖,看起來像是嚇壞了,為了照顧殘疾人,他被單獨安排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其他旅客,則被統一安排在一個地方。
費勒爾摘掉了自己的假發,沾上了自己的小胡子,然後在廁所換了一身衣服,就這樣,逃過了一劫,其他人則乖乖地束手就擒。
“看清楚了吧,今天的事情就是他在搗鬼!不然這些恐怖分子為什麽會乖乖地束手就擒?”
山本反複地念叨著周揚的怪異之處,同時也在不斷地將今天的事情全部推到他的腦袋上,但是其他人已經對他感到不耐煩了。
覺得周揚不對勁的人不隻有他一個,其他人也都覺得周揚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樣,但是這並不能成為直接的證據。
而且,它們也已經厭倦了山本這種毫無作為隻會動嘴皮子的指揮風格。
一個優秀的領導者,怎麽可能會讓坐在身邊的人,被人一槍就給爆頭了呢?
看到其他人對自己不理睬,山本的心情有些沮喪,從現在開始,他已經明白了,自己將會孤身一人戰鬥下去,不會再有人相信他了,也不會有人對他表示信服。
“知道周被安排在哪裏了嗎?”
“不知道,可能跟其他乘客在一起吧?這裏是他的國家,或許他就留在這裏也說不定。”莫妮卡對周揚比較了解,所以也直到他很早就想回家的意願。
當她說了這些話之後,其他人才猛然意識到,哦,原來這小子是個華夏人。
而在這棟樓的對麵,就是機場的另一個旅館,但是這個旅館當中的人,都是政府臨時派來的公務人員。
從外麵的警車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次來的人,似乎職務很高,車牌號很多都是一串零開頭的。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周楊先生。”
省公安廳的的宋廳長收到的消息,是直接從公安部傳過來的,公安部的同誌要求他,必須親自趕赴現場,親自處理這件事情,言語之間,已經體現了他們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
宋廳長馬上意識到了周揚的身份不簡單,所以剛到這裏,就立刻安排了跟周揚的見麵。
“宋廳長,我手上掌握的信息不多,但是這些人,都會直接,或者間接地參與到北疆的破壞行動當中,所以,您最好現在就采取行動,將這些人隔離,或者直接逮捕起來進行審問,我懷疑,境外勢力的破壞分子,絕對不僅僅隻有這麽一個破壞計劃。”
宋廳長看著周揚提供的這幾個人名單,還有他們的照片,沉默地點了點頭。
周揚繼續說道,“這一次的境外勢力,很重要的一部分支持者屬於宗教勢力,他們受製於狂熱分子的誘導,同時集中大批資金作為破壞勢力的基礎,而且,這些資金的支持者,不僅僅隻是局限於中亞,現在已經擴展到了歐洲。”
宋廳長歎了口氣。
周揚疑惑地看著他,“宋廳長,您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宋廳長雙手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嘴角下垂,略微思忖之後才說道,“周揚同誌,我接到了公安部楊寧部長的通知,情況如你所說的那樣,的確,有一股境外破壞分子,試圖通過極端宗教勢力,來對我國進行破壞行動。組織需要人來解決這件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