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追查
張亮沒有找到周揚,但是卻在他的房間裏看見了一張字條,上麵是周揚的筆記,而且告訴張亮,自己隻是出去玩兒兩天,不要為自己擔心,有任何問題的話,給自己發郵件就行了。
對於這個結果,張亮當然不太相信,但是這裏的保安係統,以及其他的可能性,似乎都證實了這張字條是真的。
但是為什麽,現在打電話卻又打不通呢?沒理由出去玩兒的話,連手機都不拿吧。
看著桌子上的那半桶泡麵,張亮真的是一點兒都想不通。
另一方麵,在周揚忍受了明暗不定的燈光折磨之後,他終於見到了這裏的第一個活人,同時又是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家夥。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腰板挺直,身手麻利的人,必然也是鄭柯那邊的人了。
他是過來送飯的。
一碗米飯,一盤菜,還有一瓶水。
“你們這裏的夥食還不錯啊,真好客啊。鄭柯呢?跑哪兒去了?把我弄到這裏來,就不管我了?小心你們首長找他麻煩。”
這個人默不作聲地將東西放下來,然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門是上了鎖的,這個房間周圍也都是用水泥砌成的,跟一般的監牢沒什麽區別,但是讓周揚很奇怪的是,地上的這一層光亮的漢白玉石,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這麽奢華上檔次的監牢,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就算是秦山監獄裏麵的VIP,也沒有這種檔次的裝修吧?
有病?
周揚端著飯盒來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這一張鐵桌子上都生鏽了,周揚厭惡地看了一眼,然後又抱著飯盒坐到了床沿兒上,開始吃飯。
他已經習慣了這裏的光線,但是在吃飯的時候,依然還是眯著眼睛的,那種突然刺眼突然黑暗的光線,對眼睛的非常大。
“你就不怕我在飯菜裏麵下毒?”
“我要是怕,就不吃了。”周揚頭也不抬地說道。
他早就看到燈泡後麵的那個攝像頭了,也不能說看見,隻是下意識地覺得而已。
四個牆角都各有一個光源,俗話說,燈下黑不察覺,將攝像頭放在光源的後麵,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
估計音響也放在後麵了。
周揚一邊吃飯,一邊也在心裏思考,到底是誰會有這種雅興,把自己關在這裏,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那個鄭柯,一進門就說是首長的意思,但是這個“首長”,除了司徒羽,還能有誰呢?印象當中,也沒有誰能夠擔得起這個稱呼啊?
音響裏的人又說道,“你就不怕吃死人?”
周揚抬頭看了一眼,皺眉道,“你煩不煩,告訴你,我不怕這飯裏有毒!也不怕吃死自己!行了吧?滿意了吧?”
這種沒營養的話,周揚真不知道還有什麽好問的。
你要是想弄死我,也不會費這麽大勁兒給我弄到這裏來了,這麽簡單的小問題,你自己都想不通,還過來問我?
鄭柯臉色冰冷地看著屏幕上的周揚,心裏一團怒火,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待首長,更沒有人在這種狀態下,如此坦然地吃飯。
這是恐懼訓練,不是讓他心安理得地大快朵頤的。
他有這種表現,也就直接說明了,訓練環節的失敗和弱智。
首長關掉了麥克風,然後忍不住笑了一聲,轉身看到鄭柯的臉色不對勁之後,這才緩過神兒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有多少年沒碰到這麽有意思的人物了,先別動他,你先把他的資料給我弄過來,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鄭柯立刻派人取了周揚的相關資料和檔案過來。
首長從頭到尾仔細地看了看,一邊看,一邊嘖嘖感歎,同時心裏也納悶兒,這麽一個優秀的商業天才,怎麽就會被選中進了天狼訓練營呢?不會是搞錯了吧?
“這不會是搞錯了吧?看這個小子,怎麽也不像是……”後麵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天狼訓練營裏麵,來的人,往往都是一些不老實、不安分的社會分子,甚至也經常來一些死刑犯什麽的,而他們的任務,就是在熬過了訓練營裏麵的訓練之後,成長為一個真正可以擔當大用的人,從而執行一些機密的任務。
如果訓練失敗,那麽下場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但是在挑選的過程當中,也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殘酷,負責這件事情的負責人,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就算某些天才真的很厲害,但是如果他們已經有了穩定的工作,或者正在享受人生,那麽一般來說,也不會他們進行強製的征召。這種強迫性的對待,一般隻存在於那些犯了罪的群體當中。
以暴製暴,也是對這類人常用的一種手段。
但是這個周揚……怎麽就被實施強製手段了呢?
他的檔案,資料,背景,完全都是清清白白的啊,除了表現出了卓越的商業天賦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特異之處了。
難道是因為謝靈芝和徐梟?
首長又翻了翻國安局的相關資料,但是這些資料當中顯示,周揚跟這兩個人,都沒有太大的關係,甚至還比不上在曹飛甸的鄧寶,那小子自從跟了徐梟之後,現在已經是曹飛甸的一霸了。
接著翻資料,但是已經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了,剩下的無非就是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了,打過幾次架,在大學的時候有過兩段愛情,除了林榆燕中 宣 部的身份比較特殊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但是林榆燕這個中 宣 部小科長,也是正經公務員考上來,不存在特殊情況。
那這就奇怪了啊!
首長回頭看了一眼鄭柯,卻見後者還在盯著屏幕,在察覺到背後的目光之後,鄭柯轉過身來。
“這些東西,你都看過了?”
鄭柯點了點頭,“首長,我看過了,但是沒有找出任何一丁點兒的問題,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這個周揚根本不符合我們的招收條件。”
首長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這個周揚的推薦人是誰?”
鄭柯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睛當中,首長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是那位高人!?
“是……是他?”
鄭柯點了點頭,他們兩個人都對這個老頭子的名字諱莫如深,而且,天狼訓練營,也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不說別的,光從輩分上來看,這裏的所有人,都是這位老人家的徒子徒孫。
首長這下更覺得懵了,這算什麽道理,他親自推薦人過來,莫不是要在這裏安插什麽眼線?
那也不對啊,就憑他的身份,就算離開這裏幾十年,想要再回來,誰也不會攔著他,就算要安插眼線,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這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敢說半個不字?
莫非是這個周揚,真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首長歎了口氣,鬧了半天,原來最奇怪的地方在推薦人的身上。
可是像周揚這種人,他們也不敢使勁兒折騰啊,雖然練過一點兒拳腳功夫,但是在這個訓練營裏麵,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殺過人的主兒,會一點兒拳腳功夫,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反而還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既然做生意這麽好,還不如就讓他在外麵好好地做生意呢,就權當是給我們的祖國經濟建設添磚加瓦了。
首長的煩惱,都被鄭柯看在了眼裏,事實上他心裏也有點兒不放心,抓周揚過來的時候他就有心放水,隻是,看到周揚之後,對方身上的那種心高氣傲的勁頭兒,確實跟別人不一樣,而且她臉上的那種狡詐和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成熟,讓鄭柯大為詫異。
眼神是絕對騙不了人的,所以周揚的特殊,也是騙不了人的。
“首長,咱們應該怎麽辦?”
首長把麵前的資料整理好了之後,也頗為煩心地搖了搖頭,“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咱們給國安部的人打個報告,他們把人領回去?”
鄭柯搖了搖頭,這不現實。
人都送過來了,你又說不要了,早幹嘛去了?人送回去,對於那邊的人來說也是一個麻煩,如果能夠抹去周揚腦袋裏的記憶的話,那就好辦了。
可要真能夠這樣的話,還用的著在這裏發愁嗎?
倆人很是苦惱了一陣,然後最終還是決定暫時將問題擱置,因為他們二人也確實想不到什麽比較合理的方法來。
人都來了,就先讓他待著吧,但是下一輪的訓練,暫時不要讓他參加了,免得再缺胳膊斷腿的出了人命。
在擱置周揚的這幾天時間裏,首長和鄭柯兩個人,也一直都在通過各種關係詳細了解周揚的過去,以及在他身邊出現過的人,還有他的資產,但是在全部了解了之後,最後可以入手追查的點,也就隻剩下一個了,那就是“司徒”這個姓氏。
司徒羽和司徒碩碩這兩個人,都是背景不簡單的人物,隨隨便便肯定見不著的,但是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了。
他們訓練營是可以對任何部門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