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叔的底線
幾人還在回味九叔的話，外麵傳來一陣鋼琴聲。
隨後就聽見。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這群人又在作妖了。”
胡小飛小聲嘀咕到。
九叔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文才秋生，聽到聲音沒有。”
“聽到了師傅。”
“那還不趕緊拿家夥出來。”
“是，師傅”
嗩呐，銅鑼，小鼓，七八件樂器被倆人提了出來。
九叔手持嗩呐，帶著這三人來到了街道上。
正所謂喪葬不分家，道士這個行業免不了和死人打交道所以九叔也是吹的一手的好嗩呐。
不過這曲子就有點滲人了。
畢竟人家家裏死人了，不可能吹啥喜樂。
一陣陣哀樂傳出，和外麵的哈利路亞形成對抗，一時間是群魔亂舞，各有千秋。
一旁神父看到這種情況感覺一直這麽下去不適合他們傳教。
“葉，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你約個時間，我和這位道士先生談一談怎麽樣。”
鎮長兒子也感覺是要談一談，不過他不是為了傳教，而是為了運送鴉片，畢竟在這個年代，洋人高人一等，藏鴉片，還有哪裏比教堂更加合適的地方嗎。
到了中午的吃飯時間，九叔被約到鎮上的酒樓。
剛上樓，就看到吳神父一身修士裝。
“走，我們回去。”
“師傅，為什麽啊。”
“是啊師傅，不吃白不吃，菜都上了，我們吃完再走吧。”
九叔沒好氣的回道。
“你看那個神父一身袍褂，你再看看我這一身穿著，平白弱了氣勢。”
換上道袍的九叔再次來到酒樓，二樓上眾人已經等候多時。
“九叔到”
“九叔來了，歡迎歡迎。”
鎮長兒子一臉虛偽笑容的迎了上來。
“九叔請坐。”
等九叔坐下後。鎮長兒子繼續說道。
“家父安排我請兩位吃個便飯，希望大家能夠化幹戈為玉帛，教堂重不重開，並不重要。”
“主要是為了實施民主實施多教，大家說對不對啊。”
“是啊”
“不錯”
旁邊的人附和道。
九叔夾起一塊烤鴨說道。
“道教文化已經有幾千年的曆史，就和這烤鴨一樣，中原人吃起來頭頭是道，外國人就不知道怎麽吃了。”
神父雙手拿著筷子，腦裏靈機一動，笑著說道。
“中原的宗教好處就是導人向善，壞處就是使人迷信，至於吃烤鴨，不在於怎麽吃，隻要吃到嘴裏就行。”
說完把折好的烤鴨放進自己的嘴裏，可能是過於得意，神父被一塊烤鴨噎住了喉嚨，劇烈的咳嗽起來。
九叔看到這裏神父被噎住，惡狠狠地說道。
“讓你得罪祖師爺，小心被噎死。”
對於祖師爺這個稱呼，吳神有點摸不到頭腦。
“祖師爺？”
一旁的鎮長兒子解釋道。
“不然的發熱”
“哦原來是這樣，九叔，帶我向他問好。”
九叔看了吳修士一眼，懶得和和這傻子再做爭執，開始動筷子吃東西。
吃到中途，鎮長兒子盯著九叔，頗有一些威脅意思的說到。
“我們言歸正傳，希望吃完這頓飯，大家能夠和和氣氣的。”
“對，和氣生財嘛”
一旁的安妮父親也附和道。
九叔看了在坐的眾人，不屑的撇了撇嘴，這些人，酒，色，財，氣，毒，五毒俱全。
“和氣生財沒有問題，但是要我他們一起狼狽為奸，我做不到。”
“狼狽為奸？”
這句話又觸及到神父的知識盲區了。
看到神父那一副迷惑的樣子，九叔質問到。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麽人。”
說完指著安妮父親旁邊的幾人說到。
“這個是煙管老板，這個賭坊掌櫃，那倆女的是妓院老鴇。你看看他們裏麵有哪一個像是好人。
神父笑咪咪的回答道。
“無所謂了。”
說完讓站在一旁的小修士和九叔解釋。
可是還沒等他們開口，九叔直接插話道。
“怎麽，又是神愛世人那一套。神愛世人，難道也愛壞人嗎？”
“這裏沒有壞人，他們都是罪人。”
九叔聽到這裏算是徹底看明白，這分明就是鎮長的兒子想要借著這些人，向自己施壓。
當下也沒心情和他演戲了。
“既然誌不同，道不合那我也多說無益，你們想要重開教堂，我也沒有什麽辦法，但我要在這裏警告各位，夜路走多了，會碰到鬼的。”
說完起身離開。
胡小飛趁著九叔先走，他自己停下了腳步。
“各位，我師傅他嫉惡如仇，你們也不要在意，不過重開教堂後如果遇到一些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來找我，當然，來的時候請帶上自己的誠意。”
說完胡小飛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記得有困難來找我，哈哈”
走出了酒樓，胡小飛跟上了九叔他們的腳步。
“師傅，我給咱們攬了一筆大商意。”
九叔皺起眉頭問道。
“什麽大商意，你可不要和那群人攪在一起，那裏麵沒有一個好人。”
“師傅，如果教堂重開了，鎮上會不會出事。”
“那是一定的，那個教堂很邪門的。”
“那你說這些壞人怕不怕死啊。”
“死誰不怕啊。”
“那鎮上出事，師傅你會不會管呢？”
“降妖除魔，保護一方，這是我們茅山道士的責任。”
“既然我們必須要管，何不借著這個機會敲這些壞人一筆，這樣我們以後可以救活更多好人。”
九叔皺起眉頭，嚴厲的說到。
“你的想法雖然很好，但是我不同意。”
“每個人更開始的時候都存著劫富濟貧的心思，但是有幾人能擋得住金錢的誘惑，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堅持原則，不是因為我古板，我也怕啊，怕真的開了這個頭，就收不回去了。”
胡小飛第一次遇到九叔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雖然真的不想承認，想說自己能夠堅守本心，但又感覺自己的話真的沒什麽說服力。
“我真的能夠一直堅守自己的底線嗎？”
胡小飛在心中默默地問自己。
能還是不能。
他自己也沒辦法保證，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既然想要走修行一道，金錢對自己而言不過一堆糞土，隨心而行就好。
一時間，胡小飛感覺自己悟了，像是想通了什麽，但是仔細感悟，又感覺沒有絲毫收獲。
此時體內的法力在沒有他控製的情況下快速的運轉。
時至今日，胡小飛終於突破了人師的界限，精氣神合一。
九叔也發現了胡小飛的狀況，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是個道修的好苗子。看來這麽多年的堅持是沒有錯的。”
胡小飛從那種感悟中醒來，張開眼，發現整個世界在他的感官中格外的清晰。
回頭看向教堂的方向，隻見一層灰霧籠罩在教堂的頂部。
“師傅，教堂那邊。”
九叔點了點頭。
“應該是有大事要發生了，希望他們能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