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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情動

  到了馬場,沈雲落剛從步攆上下來,便瞧見了偌大個馬場裏那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人策馬狂奔。


  他定是被自己氣得不輕吧?一瞬間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彌漫心頭。


  來的路上聽蘇清德說了昨夜的事,沈雲落說不清那時候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他為了自己,竟如此大動幹戈,而她,卻在他的寢宮裏睡得天昏地暗,好容易見了自己安然無事,她卻以為他想對自己不軌,就是脾氣再好的人都給逼出了怒火,若換個身份過來,想必,連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那時會做出什麽事來吧?可是他沒有,雖憋得自己難受,卻仍是心疼自己。


  沈雲落咬了咬唇,逼迫自己清醒過來,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女子,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如果……不!沒有如果,沈雲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在這種時代呆得越久,就越發覺得自己在現代看的小說大都不可信,朝堂之間人際本就錯綜複雜,想要除掉一個平日裏毫不起眼的小人物都可能會帶起一串預料不到的效果,如何能讓一個帝王遣了後宮,獨寵一人?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正在遊離間,司徒夏致一圈已是跑完,他驅馬來到沈雲落麵前,初見女子的驚豔在看到女子一臉沉思,竟絲毫不知自己已在跟前的時候飛速散去,心中原借著跑馬散去的怒氣不由再度高漲。


  司徒夏致一甩長鞭:“帶匹烈馬過來。”


  俯身,見女子一臉驚疑地看著自己,司徒夏致抿唇,斂起眸中已是一片深紅的顏色,不再看她,唯恐自己再度心軟。


  這一次,定要讓她吃些苦頭,否則難消心頭怒氣,司徒夏致如此告誡自己,卻不知他此舉,已和一個賭氣的孩子一般無二。


  很快便有侍衛牽了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過來,立在沈雲落旁邊,沈雲落驚心地發現自己還沒有馬高。


  棗紅色大馬也很給麵子的一直打著響鼻,腿腳更是就沒停歇過地小範圍躁動著。


  沈雲落吞了吞了口水,這是,要幹嘛來著?


  司徒夏致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過身,麵無表情地盯著沈雲落:“上去。”


  蝦米?沈雲落瞪大了眼睛看著皇帝,不說她不會騎馬,就是會,您也不能拿匹烈馬當頭驢呀?


  司徒夏致斂了心思,再次道:“上去,不要讓朕說第三遍。”


  一旁的侍衛見皇上當了真,趕緊伏下了身子給沈雲落當落腳凳。


  這個該死的暴君臉,一到關鍵時刻就看不出他心裏想的什麽,沈雲落直恨得咬牙,卻也猜想得出,這是他在發泄怒氣,今日若是不隨了他的願,日後還不知道得怎麽整自己呢,想通了這點,沈雲落咬了咬牙,視死如歸地踏上了侍衛的背,戰戰兢兢地坐到了馬背上。


  還不待慶幸自己坐穩了,沈雲落隻聽得身後一聲鞭子甩在了馬背上的聲音,烈馬一聲嘶鳴,箭一般地竄了出去。


  沈雲落駭得一聲尖叫,死命抱住馬脖子,這下若是摔了下去就是不死也得脫曾皮。


  這個該死的皇帝,老娘收回你性子溫和這句話,老娘收回剛才好像對你起了的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老娘一定要出宮!!!


  沈雲落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越發緊地抱住了馬脖子,因為無暇自顧,也就沒有發現身後一直跟著的司徒夏致,不過就算是發現了,她也隻會以為這個發瘋了的皇帝還想再來一鞭。


  司徒夏致見女子的臉色由白到青,雙手亦是有些無力,心中終是不忍,上前扯住烈馬韁繩。


  無奈烈馬跑出了野性,司徒夏致一時竟奈何不得,隻得棄了自身坐騎,飛身跳到女子身後共乘一騎。


  沈雲落察覺身後突臨的溫度,知道在這馬場上除了皇帝再無人敢如此作為,隻覺心下莫名一寬,身子漸漸放鬆了下來。


  一番拉扯,烈馬行至馬場中間這才安靜下來,司徒夏致鬆了韁繩任由烈馬在場上溜達,感覺到懷中女子情緒安穩了些,司徒夏致這才勒停了馬。


  沈雲落直到覺得自己恢複了過來,這才起身準備從馬背上下來,不料,剛一起身,竟是察覺身上的抹胸在方才驚嚇中竟是鬆了開來,她一起身,春光便泄了出來,沈雲落駭得趕緊又低下了身子抱住馬脖子,嗚嗚……就說她沒穿這個的命吧?看看人家穿的時候哪個不是前凸後翹的,怎麽她一穿就掉了?真這麽小麽?沈雲落欲哭無淚。


  司徒夏致卻誤會了女子的意思,以為她是起身時察覺到自己還在身後,不願他碰觸這才又俯下了身子。


  一思及此,司徒夏致隻覺怒火一陣一陣的往上竄,竟是止也止不住,這個女人,當真好不知好歹!

  司徒夏致翻身下馬,冷著臉道:“下來。”


  沈雲落一聽,哭的心都快有了,您以為我想在這上麵呆著啊,隻是他不走,她怎麽整理啊?隻得拚命搖頭道:“不下。”


  司徒夏致一下就被氣樂了:“怎麽,還想再跑上一圈?”


  “不想。”沈雲落再度搖頭。


  “那還不下來?還得朕抱你下來不成?”


  “……妾等會再下……”沈雲落睜開眼,小可憐似的看著司徒夏致。


  淩虛髻本就以慵散就稱,經過這番動作早已是不成樣子,司徒夏致見女子轉過身來,這才看到女子已是雲鬢散亂,眸光含淚。


  胸口一顫,司徒夏致立時也沒了脾氣:“為何?”


  偏生沈雲落吃的就是這一套,見皇帝口氣溫了下來,也才大著膽子紅著臉小聲道:“妾的衣服……鬆了。”


  司徒夏致隻覺身子一頓,喉間竟是一陣發緊,好容易管住自己,他回過身,對著馬場內的人道:“所有人,退出馬場!”


  待眾人陸續退出去之後,沈雲落見皇帝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意思,隻得硬著頭皮準備起身來,心下安慰自己:又不是沒被他看過,怕什麽,反正不會少塊肉。


  不料,沈雲落還沒起來身,司徒夏致居然直接將她從馬上抱了下來,然後,竟是直接將她壓在了草地上,整個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沈雲落駭得一聲尖叫,連想都沒有想就將前世學到的防狼術使了出來,直接踢向了皇帝的腰腹處。


  奈何她沒什麽力道的花拳繡腿實在是不夠瞧,這才剛踢了出去,便被司徒夏致捉了住:“愛妃,這是何故?”


  司徒夏致的眼眸一片深色,瞧得沈雲落心驚不已,好半響才結結巴巴地道:“皇上……這裏……這裏是馬場……”


  司徒夏致不說話,隻是用他那雙妖魔一般的眸子盯著沈雲落,而沈雲落,卻在他的眼裏讀出了四個字:勢在必得。


  於是,她知道,這一次,不管如何,她都逃不掉了。


  司徒夏致抱起沈雲落翻身上了馬,將女子安置懷中,司徒夏致驅馬往景然宮飛奔而去。


  是的,他是這東望的皇,他想要她,無需任何理由,他為何要克製自己?他並非縱欲之人,然,在遇到她之後,不知是無心,亦或者有意,他竟是再不曾踏入後宮半步,而今,他所喜愛的女子在他麵前衣不蔽體,他的確是情動了,無法抑製,也不想再抑製,倘若要走進她的心裏當真如此之難,那麽,在沒有把握前,將她變成自己的人,她是否便會待他不同些?

  將臉深埋在司徒夏致懷裏,沈雲落原以為自己定會尋思出化解這一茬的辦法的,可是沒有,至他將自己抱起,她的腦海竟像被塞進了滿滿的棉花似的,一片綿軟,入目空白。


  她該怎麽辦?環住皇帝腰身的手在微微顫抖,可是,馬背上的兩人在如此顛簸下無人發覺,她不知道自己在顫抖,他不知道她在他的懷裏顫抖。


  司徒夏致的速度很快,還容不得沈雲落靜下心來,他便到了景然宮前,下馬,抱起女子,司徒夏致大步上了台階,徑自往寢室方向快步而去。


  害怕自己會春光大泄,沈雲落隻得抱緊了司徒夏致脖頸,緊緊地靠著他。


  殿前一眾宮女太監見此亦不敢抬頭,呼啦啦地全跪了下去。


  隨後趕來的蘇清德顧不得喘氣,趕忙吩咐人全出了景然宮,直到將殿門給關上了,蘇清德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汗。


  萬歲爺呀,怎麽一見了沈婕妤,您就不正常了呢?蘇清德望著緊閉的殿門,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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