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奴隸兄妹
翌日清晨,李嫿本想睡到自然醒,可想起東郭驍狼兩人肯定急著趕路,就強壓著起床氣,離開了那誘人的床。
被唐詩強行伺候洗漱之後,隨意綰了個發髻,還帶著惺忪的睡眼,來到大堂。
東郭驍狼和秦堯在用早膳。
“東郭爺爺,你們起得好早啊!”李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直接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當真就是個在爺爺跟前撒嬌的小孫女。
“人老了,睡眠就少,你還是回屋補覺吧,等會我跟秦堯還要趕路。”東郭驍狼一副寵溺的目光看著她。
“那不行,我得送你。”李嫿騰一下直起腰來,說道:“你等著,我去安排一下。”
落雁城外,東郭驍狼和秦堯兩人四馬。
另外兩匹馬上,背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酒,有肉幹,還要冬衣。
“東郭爺爺,您老可要多打勝仗喲,最近我可老聽說東邊多次輸給大奉國,咱們那位征東將軍是個廢物嗎?”
李嫿對大晉帝國大小事情,還是比較關心和關注的。
“哈哈哈,你放心,東郭爺爺我一定多打勝仗,可不能讓你失望。”東郭驍狼笑道。
“罷了罷了,打不打勝仗的,其實也無所謂,您老一定要好好活著!”在李嫿心裏,人總是最重要的。
“好好好,我保證,一定好好活著!”東郭驍狼調轉馬頭,說:“行了,我們走了。”
“東郭爺爺,別把我給您的玉牌丟了,有什麽需要和消息,就就去店裏找掌櫃的,他會提供最大的幫助!”李嫿望著策馬奔騰起來的東郭驍狼,不忘最後的叮囑。
“放心!”東郭驍狼不敢回頭,隻是在馬背上,搖了搖手。
人老了,眼窩子淺,見不得別離。
或許,隻是他最後一次上戰場!
或許,這也是他跟她,最後的別離!
“主子,人已經走遠了,咱們也走吧!”唐詩望向那早已沒有蹤跡的官道,說道。
“走了!”
上了馬車,調轉方向,一路向北。
剛開始一段時間,路上還能遇到商隊、行人,越往北,人煙越稀少。
大片的農田似乎都荒廢著。
大晉國三分之二的疆土都靠北方,關中八百裏秦川,農作物三年兩熟,從九月左右播種小麥,次年五月成熟,之後的夏種品類較多,糜子,稻穀,高粱,大豆等等。
那時候土地收成較少,一般農人都不會讓土地浪費,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裏有大片土地,卻荒廢了。
有時候走兩三天才能見到一個村莊。
越往北,月寒冷,這才剛剛進入十月,竟然下了一場大雪。
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看見雪,終究是令人喜悅的,不過為了趕路,李嫿並沒有多做停留,可一連十多日都是大雪彌漫的天氣,就一點都不好玩兒了。
幸好,馬車裏有小火爐,李嫿穿著棉衣,裹著狐裘,還算暖和。
隻是苦了在外趕車的南奴了。
南奴不能言,有苦說不出啊。
不過還好,也給南奴準備了厚厚的棉衣和結實耐磨的羊皮裘,裹著還算暖和。
四匹良駒,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趕路,還是有些疲憊的。
他們也從之前一日八十裏,縮減到一日三五十裏。
遇村則停。
“唉,咱們有這麽優渥的馬車,尚且如此煎熬,想當爺爺和父親他們這一路,吃了多少苦啊。”
是啊,被流放的人,隻能靠兩條腿走路的。
或許,能有囚車?
現在想這些並沒有意義。
李嫿隻想盡快趕往寧古塔,給爺爺和父親他們送上棉衣和藥品,真怕自己去晚了。
又行了幾日,天終於放晴了。
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
這放晴的天,還不如下雪天,至少雪地上行車還能走,可這化雪之後,到處都是泥濘的土路,走的更慢了。
幾乎是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來到了邊境重鎮:武川鎮。
武川鎮可以說一座商城。
大晉帝國雖然跟匈奴是敵人,但是,不打仗的時候還是比打仗的時候多,而商業是每個國家都需要的。
畢竟,對於匈奴來講,鹽、鐵、茶、綢等都是他們需要的。而皮、角、草藥等也是大晉帝國需要的軍備物資,草藥
皮可以製作皮甲,角是製作弓箭的必備材料。草藥就不用說了,什麽人都需要。
所以,武川鎮是一座非常繁華的商城。
這裏有晉國人,也有匈奴人,還有其他國家的商人,大奉、離陽、吐穀渾等等,魚龍混雜。
武川鎮是自由城,但也自有規矩,不許在城中起衝突,否則會成為眾矢之的。
在這裏,你能買到最好的草原神駒,也能買到最便宜的奴隸,能睡到最好看的女人,也能打造最好的戰刀。
這就是武川鎮。
南奴趕著馬車進了武川鎮之後,禁不住對這裏的繁華所吸引。
已經升起了要在這裏做生意的念頭,隻是這裏肯定比較亂,想要在這裏駐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宋詞尚且沒有合適的人選,能夠在這裏立足。
“哥哥,哥哥,救我,救我!”
李嫿聽到聲音,掀開簾子,看到道旁,有人正在從籠子裏拉扯一個女人。
籠子裏關著七八個人,有男有女,大雪天,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瘦弱不堪。
“吼,放開我妹妹!”
籠子裏那名男子看著自己的妹妹被人拖了出去,他一聲怒吼,想要撲上去,可脖子裏的鐵鏈就把他拽了回去。
“小子,你是我的奴隸,這妞兒也是我的奴隸,現在有人話三兩銀子把她買走,嘿嘿嘿,老子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你再敢囉嗦,老子一刀剁下你的頭,你信不信?”
一個身穿綢緞的胖子笑眯眯的抓著那名女子的脖子,另一隻手伸進她破爛的衣服裏,暖手,也為了玩樂。
“啊,哥哥,哥哥……”女孩兒使勁掙紮,可她的脖子把那個胖子死死的抓住,她越掙紮,就把抓的越緊,呼吸開始困難。
籠子裏的哥哥使勁去撞擊鐵籠子,可也一次又一次被脖子上的鐵鏈拽回去。
籠子裏的其他人,茫然漠視這一切,仿佛已經看慣了這種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