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詩名天下

  仆人在曲水上首,將濁酒倒入羽觴,放入水中,羽觴沿著彎彎曲曲的水道,順流而下,在某個彎停住,坐在那個位置的人必須捧起羽觴,現場作詩。


  若作的出詩,眾人恭維,飲酒一觴。


  若作不出詩,眾人唏噓,罰酒一觥。


  第一觴酒,飄飄蕩蕩,停在了劉無良麵前。


  “劉兄,好彩頭啊,請酒,作詩!”


  眾人起哄。


  劉無良拿起羽觴,舉著酒,做思考狀,目光所及,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座破敗寺廟,臉上掛笑,說道:“有了,在下就獻醜了!”


  “梆克一聲長夜曉,浠滄三百暮與朝。


  古木三株排雲上,笑看繁華與寂廖。”


  劉無良念著,旁邊亭子裏的老者奮筆疾書,記錄在案。


  “好一個笑看繁華與寂寥,好詩好詩!”


  “劉兄大才,果然厲害厲害!”


  其實,這詩都是前一天已經準備好的,且看句中“長夜曉”這樣不合時宜的詞語,就知道不是現場所做。


  這一場雅集詩會,本來就是想要李嫿難堪的,匆匆尋她而來,來之前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麽,要讓她現場作詩,國子監裏精英學子,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更何況一女子?


  如果她是才女的話,恐早就名聲在外了。


  “什麽狗屁詩句,一點意思都沒有。”陸北遊最討厭這種人整天無病呻吟,要不是李嫿在這裏,他才懶得聽這些王八念經呢。


  “莽夫,毫無情趣,實在是大煞風景!”


  “找打嗎?”陸北遊在長刀上一彈,龍吟之聲滌蕩,嚇得那人趕緊閉嘴。


  “你呀,佩刀勇將,嚇唬他做什麽。”李嫿淺淺的笑了笑。


  “就是看不慣這些人欺負弱女子,這些人有這閑工夫,何不上戰場殺敵,前幾日剛剛得報,瘀與之戰打敗,裂土求和,唉!百無一用的書生。”


  陸北遊提到此事,就憂思過剩,隨手撿起一觴酒,一飲而盡。


  “喂,你怎麽不講規矩呢?羽觴未停,你喝什麽酒?再說,你做出詩了嗎?”


  “口喝了,不行嗎?再說,你這什麽破酒,綿軟無力,跟你們這些窮酸的詩一樣,無病呻吟!”陸北遊反擊。


  “嘻!”李嫿沒忍住,嗤笑了一下。


  “有什麽好笑的,”那人不忿,剛好看到羽觴停在李嫿麵前,他斜著眼睛,說道:“停你麵前了,捧起來啊?怎麽,害怕了?那就罰酒一觥。”


  李嫿帶著淺笑搖了搖頭,撿起羽觴,看了看杯中濁酒,想起一個賺錢的方法:“陸公子,送你一個賺錢的買賣,要不要?”


  “賺錢的好事,不要那不是傻子嗎?快說說,怎麽賺錢?”陸北遊以為李嫿在插科打諢,積極配合。


  “釀酒!”


  “釀酒有什麽好賺錢的,太安城釀酒坊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陸北遊生活比較克製,飲酒傷身誤事,他偶爾淺酌。


  “如果比這濁酒好十倍呢?”李嫿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鹽鐵酒等都是高利潤行業,被國家壟斷。


  民間私釀,都有背景,但產量都不大,品質也不好,這時候的釀酒技術一般。


  如果用蒸餾技術去釀酒,那價值幾何呢?


  李嫿想拉人一起做,降低風險。


  陸北遊聰明過人,瞬間就明白這是一比大買賣:“做。”


  “喂喂喂,詩呢詩呢?作不出來就趕緊罰酒,想躲過去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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