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催眠回憶
薛辛開朗熱情,談話間就讓人不由也跟著親近起來,方媽早就沒了之前的戒備,人已經徹底放鬆了下來。
“看您的年紀,在衛家做工很多年了吧?”薛辛跟方媽說完了孩子又轉到活計。
“是啊……”方媽頓了頓,補充說,“已經二十多年了。”
“這麽久了啊……”
“老爺一建府邸,我就來做工了。”方媽道。
“所以……衛大公子也算是吃您做的飯長大的。”薛辛笑道。
“可以這麽說。”方媽臉色的笑容有驕傲了幾分。
薛辛又道:“除了衛家大公子,府裏許多人的飯菜都是您準備的吧?”
“那倒不是。”方媽搖搖頭,說道,“我隻負責主子們的飯菜,下人們的飯菜,是其他人負責的。”
“那您也挺忙的。”薛辛說,“醉臥美人膝這麽多小妾,一個做飯,也很累的。”
“小姐這又說錯了。”方媽說道,“醉臥美人膝的夫人們,他們都有小廚房,很多時候,都是自己丫鬟下人做菜,我們幾個廚娘都是專門給老爺大夫人還有少爺做飯的。”
“哦……”薛辛繼續點著頭,“原來是自己做飯啊……”
“是啊。”方媽點頭說道,“除非,院子裏的小夫人過來除非專門吩咐,不然,她們都是自己做完。”
薛辛聽罷,點著頭,若有所思。
“薛小姐……”這時候,方媽開了口,聲音稍微有些緊張,“你查出凶手了嗎?”
薛辛不由停住腳步:“還沒有哦。”
“真盼著您快點抓住凶手。”方媽說道,“這樣,府裏也就太平了。”
“一定會的。”薛辛笑著,點了點頭,看向方媽想,忽然說道,“隻要您幫我。”
“好……唉?”方媽一愣,“我?我能幫您什麽?”
“幫我好好回憶衛如被殺那天,廚房都去過誰,做過什麽事。”薛辛說道。
“這……”方媽為難道,“這都過去這麽多天了,我,我可以想一個大概,但是真的讓我都想起來,薛小姐,您真是為難我了。”
“沒事。”薛辛說,“我會幫你想回想。”
“幫我?”
“信我就行。”薛辛笑了笑,忽然停住了腳步,“到了。”
林夫人的住處已經到了。薛辛敲門進去。
“薛姑娘……你,你這是……”老夫人披著披風,走出屋子,看見院子中的薛辛,瞪大了眼睛,“這麽晚了,你……”
“暫時在夫人這裏休息一下。”薛辛說道,“一會兒就離開。”
“這……”林婦人一時間弄不清薛辛究竟要做什麽。但是她向來軟弱膽怯,對於薛辛更是說不出的害怕與敬畏,所以,薛辛說什麽就是什麽。
林夫人的丫鬟很快就收拾了客房,於是薛辛帶著方媽走進屋子,還要了筆墨紙硯,美其名曰是為了記錄菜譜。
屋中隻要兩個人,薛辛將方媽按在了椅子上。
“薛小姐?”方媽不解,“你不是要菜譜嗎?”
現在這又是作做什麽,方媽是衛家的下人,向來都是主子坐在,她站著,現在薛辛不僅讓她坐下了,還在她麵前單膝跪地,方媽又是不解又是膽怯。
“菜譜的事情,之後再說,現在,您幫我一件事。”
“什,什麽事?”
“回憶,好好回憶衛如被殺那天,廚房都發生過過什麽事……”薛辛一邊說,一邊從袖口中掏出一枚銅板,銅板上綁著一根細線。
“這,這是……”
“你盯著這個看就可以哦。”薛辛繼續安撫對方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是誰殺了衛老爺嗎?隻要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天廚房的事情就好了。”
“可是我……很多都記不清了。”
“沒關係嗎,我幫你呀。”薛辛說著,搖了搖手裏的銅板,“這是一個神器,隻要你盯著一直看,就能回憶起來……”
“真的?”
“當然呀。”薛辛說,“不信你看……”
說著,搖動了手裏的銅錢,銅錢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來回反複。
方媽起初眼中還不解驚訝,但是越往後,整個人的神情迷離起來。
“方媽。”薛辛低聲問道,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
“是。”方媽訥訥回道。
薛辛微微湊近對方:“知道我是誰嗎?”
“薛,薛小姐……”
“不是哦。”薛辛聲音輕緩,“妮子,我是妮子,娘親……”
“妮子?”方媽的表情露出笑容來,“你怎來了?”
“來看您啊……”薛辛低聲說道,“我想吃您做的紅燒鯽魚了。”
“那有啥,娘這就給你做!”
“可是廚房裏……”薛辛低聲說,“很亂啊。”
“廚房不亂哪裏亂?”方媽的表情已經徹底放鬆下來,說道,“你先等一等,娘先殺個鯽魚。”
“先不要。”薛辛湊到方媽身邊,說道,“讓衛老爺知道了,要不高興的。”
“老爺才不會關心這種小事兒呢!”
“是啊。”薛辛說道,“我見老爺今天去了紅柳夫人的住處,鶴唳衛都沒在他身邊呢?”
“鶴唳衛讓三公子派出去了。”方媽的記憶自然而然回到了衛如被殺的那一天,說道,“聽說街上有個女土匪打傷了衛六,三公子把閻王九要走,去給衛家出氣了。”
“女土匪”薛辛又道:“閻王九走了,是不是就不用準備他們飯菜了?”
“他們的飯菜又不是娘做。”方媽閉著眼,嘴巴倒是一點不受影響。
“是啊,我忘了,娘隻要準備老爺大夫人的吃食就好了……”
“是啊。”
“那老爺去紅柳夫人那裏了,娘也要準備飯菜吧?”
“對啊!”
“娘做了什麽?”
“就是老爺平時愛吃的啊……紅燒肉,糖醋魚……濃油赤醬的。”
“娘,你現在已經把飯菜做好了。”薛辛頓了頓,說道,“你看看四周,有沒有人很奇怪……”
“奇怪?”
“是啊……”薛辛循循善誘,“比如說,不應該出現在廚房的人,出現了,或者說,應該來的人沒來……”薛辛頓了頓,“總之啊,娘,你好好看看,周圍有什麽跟平常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