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及時出現
“司遇…”唐綰此時的內心有些崩潰了。
“綰綰別怕,不會有事的。”
“司遇,你不知道。綰綰隻要一出血就止不住了…”唐綰看著自己的小腿,剛剛包上的布馬上就會有血滲出來。
“止血藥呢?”司遇急忙翻著嶼邱穀主給他們二人準備的東西。
“止血藥給王爺用完了。”雖然那丸止血藥沒有起作用,可是唐綰並不後悔給司遇吃了下去。
“該死。”司遇心急如焚。
而此時一邊的樹下,嶼邱穀主正在匆匆忙忙地往唐綰和司遇這邊趕著,嘴裏也咒罵著,“該死。”
司遇看著唐綰腿上一直在往外滲著的鮮血,挫敗感越來越明顯。
本王口口聲聲說要護綰綰周全,可是現在…司遇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唐綰看著司遇替自己擔心的樣子,想要開口安慰安慰司遇,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就算是安慰他又能怎樣呢?唐綰看著自己依舊血流不止的小腿,心裏是萬般無奈。
“教主。”嶼邱穀主的聲音突然響起。
“司遇,是我幻聽了麽?還是這禁地裏出現了什麽能模仿人聲的東西?”唐綰努力保持著清醒。
“教主,副教主。”嶼邱穀主此時站在了唐綰和司遇的麵前,一臉焦急的模樣。
“你怎麽能證明你就是穀主?”司遇毫不客氣地問道。
嶼邱穀主看了看唐綰腿上的傷勢,然後無奈地說道,“副教主為何不肯信我?”
“少廢話,你要是想給綰綰看傷,就先證明你是嶼邱穀主。”司遇發現了嶼邱穀主落在唐綰腿上的目光。
嶼邱穀主無奈地想了片刻,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拿出了那塊軟玉玉牌。
“教主,我是念離。”嶼邱穀主很是擔心唐綰的傷勢。
司遇見嶼邱穀主拿出了玉牌,唐綰也沒提出異議,隻好給嶼邱穀主讓開了位置,可是還是一臉警惕的模樣。
“教主,你這流血不止的病是從出生就有的,還是後來才發現的?”嶼邱穀主把綁著傷口的繃帶拆開,發現隻是個很小的傷口,可是一直都沒有愈合。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出生就有的吧。”
嶼邱穀主沒再說話,從懷裏拿出了幾株藥草,仔細看了看,選了其中一株葉子狹長的。
司遇看著嶼邱穀主的動作,稍微放心了一些。緊皺著的眉頭也是舒展了許多。
“念離,這是什麽草?”唐綰從未見過這種模樣的藥草,忍不住問了一句。
嶼邱穀主一邊把那種藥草的葉子拽下來,讓從葉子裏揉出的汁水留到唐綰的傷口上,一邊回答道,“這種草的名字叫“芷邪”,我給教主準備的止血藥就是拿它和別的幾種草藥做出來的。”嶼邱穀主說這話的時候重音故意咬在了“教主”這兩個字上,眼神還有意無意地往司遇那邊飄了一飄。
司遇也是嫌棄地看了嶼邱穀主一眼,然後依舊是一臉擔心地看著唐綰。
穀主的藥的確是有效果,剛滴在唐綰腿上的時候唐綰還隻是感覺涼涼的,到後來那傷口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就連一直跟嶼邱穀主很別扭的司遇也是佩服起嶼邱穀主來。
“念離,謝謝你了。”唐綰看到自己的傷口已經差不多不流血了,很是感謝嶼邱穀主。
“教主不必謝念離,這都是念離應該做的。說起來教主受傷還是怪念離沒有早點出現。”嶼邱穀主本就是一副容易讓人相信的麵孔,現在又是這麽誠懇的語氣,唐綰就算是之前想怪罪此時氣也是完全消了。
可是司遇卻不打算這麽輕易地放過嶼邱穀主,“嶼邱穀主。”
“副教主。”雖然司遇還沒有拿到火狐狸,可是自從嶼邱穀主知道司遇的身份之後就一直是對司遇恭恭敬敬,禮數周全。
“嶼邱穀主曾經說過,禁地隻有每個月十五的時候才會出現對不對?”
“回副教主,是這樣的。”嶼邱穀主心裏暗叫不好,自己這是被司遇帶著走呢。
“那嶼邱穀主此時既然是能出現在這禁區之內,是不是就說明嶼邱穀主跟我們是一天進的禁地?”司遇絲毫不讓步。
唐綰此時覺得自己的腿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便站了起來,但是沒有幫司遇說話,也沒有幫嶼邱穀主說話。
“回副教主,念離確實是跟你們一天進的禁地。”嶼邱穀主用求助的眼光看著唐綰,無奈後者並沒有想幫自己的意思,就隻能順著司遇的話往下說。
“那為什麽嶼邱穀主今天才露麵?”司遇的語氣變得異常冰冷,頗有幾分責問的意思。
“回副教主,念離隻是不想打擾了教主和副教主。”嶼邱穀主有一種謊言被戳穿了的感覺。
“本王記得那天我們問嶼邱穀主的時候,穀主你好像說自己有事情對不對?難道穀主的事情就是跟蹤本王跟綰綰?”司遇咄咄逼人,而唐綰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回副教主,念離不是這個意思,念離也從來沒來過禁地。念離隻是怕會給教主和副教主引來麻煩。所以才想著偷偷在後麵跟著,打算你們有危險的時候再出來。”準確的說,是唐綰有危險的時候。就算司遇是副教主,畢竟他還沒有拿到火狐狸。況且,嶼邱穀主和司遇實在是互相看不順眼。
“哼。等到有危險的時候才出來救。若是晚了一步,恐怕綰綰就已經是挺不住了吧。”司遇的語氣依舊是那麽咄咄逼人。
“夠了。”唐綰終於開了口。
“綰綰。本王覺得念離對於你不是絕對的衷心。”司遇先嶼邱穀主一步開了口。
“副教主此話真是言重了,我念離對段清教和教主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嶼邱穀主這話說得堅決。
“你是不是有二心本王怎麽知道?”司遇不再看嶼邱穀主,但是臉上依舊是很不滿的樣子。
“教主,”嶼邱穀主一臉誠懇地看向唐綰,“我念離如果對段清教或是對教主有二心,甘願按照段清教的規矩處罰,念離絕對不反悔。”
“行了,反正也隻是虛驚一場,”唐綰把頭轉向依舊是一臉別扭的司遇,“司遇,畢竟嶼邱穀主來的還算及時,我也沒有什麽事情,你就不要再這麽咄咄逼人了,”唐綰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司遇,然後又把頭轉向了嶼邱穀主,“至於念離有沒有二心,我不知道。但是我願意相信你對段清教是衷心的。若是你違背了你說的話,就算是整個段清教都為你求情,我也不會輕饒了你的。”
“謝教主。”嶼邱穀主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綰綰…”司遇還是有些不服氣。
“段清教的規矩,若是犯了一條就要在冰屋裏關上十天。”唐綰跟司遇解釋道。
冰屋?司遇在心裏琢磨著,大概也就是跟自己的地牢類似的地方吧。若是綰綰都能把別人關在冰屋裏,那自己的那個地牢想必她應該不會害怕吧…司遇想著想著,突然覺得即使自己告訴唐綰自己的秘密,唐綰也不會因為這個離自己而去。
“念離想沒想出個能從這裏過去的辦法?”唐綰問著嶼邱穀主,心裏希望著能給自己個辦法。
“這種藤蔓遇水則生長,不遇水就會萎縮成苔蘚的樣子。念離也隻知道這麽多。”嶼邱穀主看著依舊在緩慢蠕動的藤蔓,心裏也湧出了一種惡心的感覺。
“你說它遇水生長?”
嶼邱穀主不知道為何唐綰會問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也就是說,這種苔蘚一定不會生長在水上?”唐綰問道。
“嗯,按理來講,是這樣的。”嶼邱穀主不知道為什麽唐綰這麽問。
“那也就是說,隻要這個東西恢複到苔蘚的狀態,我們就能過去了?”司遇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的。不過這禁地裏的東西跟外麵還是不太一樣的。我也不是很肯定。”嶼邱穀主看了看外麵的大雨,恐怕一時半會這個東西是恢複不到苔蘚的狀態了。
“若是用火燒呢?”司遇想到了一個辦法。
“在下不清楚,不過若是這種東西遇水生長的話八成遇火就會萎縮吧。”嶼邱穀主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也不是很確定,隻是單純的推測而已。
“我也覺得用火燒可能會有效果。”唐綰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道,“不過這森林裏的木頭全都濕了,怎麽能生的起來火?”
嶼邱穀主和司遇一聽這話,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是啊,若是晴天的話說不定還能生的起火來,現在這麽大的雨,能找到的木頭全都是已經濕透了的木頭,怎麽能生的起火來?
“哢嚓”一聲,又一個雷劈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劈到離這三個人最近的那棵樹上。
“綰綰,你看那是什麽?”司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用手指著那棵被雷劈到了的大樹。
唐綰和嶼邱穀主順著司遇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棵被雷劈過的樹著起火來,竟然有越燒越大的勢頭。
“可是,也不能把那棵樹直接連根拔起?”唐綰看到火的那一刻眼睛也是亮了一下,隻是很快又暗淡了起來。
即使是有火,不能拿去燒藤蔓,又有什麽用呢?唐綰看了看那棵著火的樹,又看了看還在蠢蠢欲動的藤蔓,不禁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