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絕不多苟活一天
“司遇你受傷了?”唐綰一回到麟王府就發現司遇衣服上好大一片血跡。
“嗯。”司遇疼的不想說話,畢竟是一塊肉被削下去,說不疼都是假的。
唐綰一邊走向藥箱一邊說道,“我幫你包紮。”
“綰綰…”司遇的聲音很是虛弱,雖然現在血已經是不怎麽出了,可是剛才失血過多,司遇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
“別動,我幫你包紮。”唐綰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時也是嚇了一跳,“是什麽人下這麽狠的手?”
司遇搖了搖頭,“本王也不知道,那幾個人不肯說。”司遇倒是沒有說把那兩個人帶回府裏的事情。
“那幾個人現在在哪裏?”唐綰一邊包紮一邊問道。
“有一個死了,另兩個跑了。”司遇繼續撒著謊。
唐綰沒說話,認真地給司遇的傷口上藥。
“綰綰,如果本王今天死了,你會怎麽辦?”司遇閉上了眼睛,話裏是無限的悲傷。“你會嫁給四皇子嗎?”
“綰綰也不知道。”唐綰雖是回答的幹脆,可是心裏卻知道自己是不會嫁給四皇子的。
“本王想聽實話,綰綰到底會不會?”司遇還是閉著眼睛。
“綰綰真的不知道。”唐綰依舊是沒說實話。
“綰綰,若是本王死了你是不是會真的嫁給四皇子?”司遇的語氣裏隱隱透著一絲絕望。
“也許吧。”唐綰嘴上雖是這麽說著,可是心裏一想起司榮晨就泛起惡心。
“唐綰!”自從成親以來,司遇就沒叫過唐綰的全名。“你說實話,本王在你心裏到底算是什麽?是不是還沒有四皇子重要?”
“王爺當然是比四皇子重要的。”唐綰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悲喜,也聽不出其它的任何情緒。
“唐綰,你有心麽?你覺得本王是什麽?”司遇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你說不願意圓房,本王等你。你說你的秘密不告訴本王,本王也可以等你。你說會一直做本王的王妃,本王也信了。那怎麽本王想知道你的心意就這麽難?”
唐綰沒有說話,還是在包紮著司遇的傷口。
“唐綰,你到底對我有沒有一絲絲的好感?”司遇的神經已經接近崩潰。
唐綰沒有說話,心裏卻是在點著頭。
“夠了。”司遇搖了搖頭,“本王夠了。”司遇掙紮著要起身。
“王爺,你腿上有傷,不能起來。”唐綰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唐綰,你若是真的關心本王,剛才就不應該還藏著掖著的。”司遇的語氣裏滿是失望。
“王爺…”唐綰叫了司遇一聲,就連自己都覺得很蒼白。
“申成。”司遇沒有理會唐綰,“本王今晚要住客房。”
唐綰眼看著司遇離開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床上。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不肯跟司遇說實話…明明是那麽在意司遇,明明是那麽擔心司遇,明明是那麽…喜歡司遇。為什麽不肯跟他說?
唐綰摸了摸手裏還沒來得及給司遇綁上的繃帶,心像是被什麽抽打著一般疼。
唐綰啊唐綰,你到底是在鬧什麽別扭,為什麽那麽怕交出自己的真心…
深更半夜,半夜深更。唐綰一絲困意都沒有,可是早就已經吹滅了燈。
“今晚沒有月亮呢…”唐綰喃喃自語道。
“不知道司遇現在睡沒睡覺。”唐綰攥緊了手中的繃帶,指甲嵌到了手心裏。
“不知道司遇的傷口怎麽樣了…他剛才走得那麽著急,傷口大概還會裂開的吧…”唐綰越喃喃自語,心裏越是擔心,“如果沒人處理司遇的傷口…”
唐綰終於是起了身,仔細選了一些包紮用的東西然後向客房走過去。
客房裏。
“嘶”司遇的傷口現在還是在緩慢地滲著血,但是比起心裏的疼已經是輕了許多。
綰綰,你到底是沒跟本王說實話還是本王在你心裏就是無關痛癢的一個人?
唐綰在門外聽了一會,見屋內沒有什麽動靜,便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司遇聽見了腳步聲,心裏一喜,隨即又暗淡下來。
怎麽會是綰綰…自己在她心裏根本什麽都不算…
“司遇?”唐綰小聲地叫了一聲。
這是本王的幻覺麽?司遇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嘴角抽動了一下。
睡著了正好…唐綰點亮了燈,又開始仔細查看司遇的傷勢。
還在流血…司遇真是任性,這樣下去腿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好…唐綰小心翼翼地處理著司遇的傷口,並沒有注意到司遇已經睜開了眼睛。
綰綰認真的時候真的好美…司遇有些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摸摸唐綰的臉。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唐綰終於處理完了司遇的傷口,抬起頭來,卻正好對上了司遇熾熱的目光。
“綰綰…你為什麽不跟本王說實話?”司遇的語氣裏滿是悲傷。
“王爺,綰綰…”唐綰狠了狠心,接著說了下去,“綰綰隻是有些害怕。”
司遇的眉頭皺了一下,“害怕?害怕什麽?”
“綰綰害怕的事情有很多。綰綰怕跟王爺坦白了之後王爺會懷疑綰綰,綰綰怕把真心給王爺後王爺會說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綰綰害怕王爺隻是因為冰狐狸才跟綰綰成親,綰綰害怕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王爺之後王爺會不再信任綰綰……”唐綰一口氣說完這些,眼眶早就已經濕潤了。
“綰綰別哭。”司遇摸了摸唐綰的眼睛,然後掙紮著坐起身來。
“王爺,你還是躺著休息吧。要不然傷口很容易再裂開。”唐綰的語氣不再是淡淡的,有些擔憂,也有些慌亂。
“本王沒事。”司遇靠在了床頭,“我,司遇,發誓這輩子隻愛唐綰一個女人,不管唐綰以後變成什麽樣子,不管唐綰究竟有多少個秘密瞞著我。我都會對她不離不棄。若是唐綰出了什麽事情,我絕不多在這世上苟活一天!”司遇發誓的時候很是正經,“如果我司遇違背了諾言,那我司遇天打五雷轟,死後永世不得超生!”
“司遇…”唐綰的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我,唐綰——”唐綰剛想發誓,就被司遇捂住了嘴。
“綰綰不必發誓。隻要本王愛著綰綰就好。”司遇虛弱地笑了笑,讓唐綰的心裏更疼了。
“王爺,”唐綰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綰綰有些事情跟你說。”
司遇摸了摸唐綰的頭,“說吧。本王聽著。”
“王爺大概是沒聽說過段清教吧。”唐綰決定跟司遇坦白段清教的事情。
“本王倒是真的沒聽說過。”段清教?斷情教?如此巧的諧音,是巧合麽?司遇在心裏琢磨著。
“段清教是一個秘密組織。每個人都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除了很特殊的情況之外,每個人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哦?什麽特殊的情況?”司遇問道。
“比如…”唐綰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著說了下去,“比如頁越和頁今是兄妹,而且他們在段清教裏的職位是一樣的,所以他們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是一樣的。”
“本王猜,綰綰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就是冰狐狸吧。”
“對。能證明綰綰身份的東西就是冰狐狸。”唐綰狡黠地一笑,“很快王爺也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了。”
“綰綰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爺很快也是段清教的人了。”唐綰幹脆就直接說了出來。
“本王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是什麽?”唐綰的秘密竟然是這個?
“火狐狸。綰綰也沒見過,大概跟綰綰的壁掛狐狸差不多,隻是顏色是紅色的罷了。”
司遇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問道,“綰綰當時買下‘綰如玉’是不是誤以為那是火狐狸?”
唐綰搖了搖頭,旋即又點了點頭,“綰綰當時還不知道有火狐狸的存在,但是綰綰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一塊貢覺瑪之歌。”
“綰綰要貢覺瑪之歌有什麽用?隻是為了證明段清教一個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的人的身份?”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塊貢覺瑪之歌是用來證明成員身份的。綰綰要貢覺瑪之歌是為了開一個木匣。”
“木匣?裏麵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麽?”原來唐綰一直在秘密做著這麽多的事情…
“綰綰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但是那個木匣好像跟娘親的家族有關係。所以現在綰綰更加想要把那個木匣打開了…”
“那綰綰知道火狐狸在哪裏麽?”
唐綰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嶼邱穀。”
“嶼邱穀?”司遇想起了在嶼邱穀那些十分不美好的回憶,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據一個神秘人所說,火狐狸就在嶼邱穀主手裏。”
“神秘人?他的話可信麽?”若是火狐狸在嶼邱穀主手裏,那嶼邱穀主也八成就是段清教的人。那他和綰綰…
“我不知道。但是那個人應該是段清教內部的人,我想他大概不會說假話吧。”那個神秘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自己跟他呆在一起那麽久,竟然一點他身份的線索都沒得到。
“既然綰綰都願意相信那個人,那本王也就相信那個人。”司遇的眼睛眯了眯,“那嶼邱穀主也是段清教的人?”
唐綰點了點頭,“那個神秘人說,嶼邱穀主就是念離,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是一塊軟玉玉牌。”
“那個神秘人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