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湊巧和注定
唐綰點了點頭,“皇上難道不覺得這是湊巧的事情?”
“朕可不這麽覺得,朕覺得綰丫頭嫁給麟王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命中注定你要成為麟王妃,因為除了疏慕以外,就隻有你的身份能配得上那個簪子了…
“皇上,在唐綰看來,命中注定和湊巧,實在就是一件事情。一個巧合就是一個巧合,若是無數個巧合連在一起,那就是命中注定了。”就像是自己湊巧是冰狐狸的主人,而司遇湊巧需要冰狐狸來解毒,比試裏四皇子又湊巧作弊,司遇湊巧拿出了“綰如玉”,陸疏慕、皇上還有司遇的父親又湊巧有過那麽一段故事…
真是無數個巧合交織在一起,一個人的命運連著另一個人的命運,一個人的選擇帶動著另一個人的巧合。最後,便成了命中注定的事情。
若是當年疏慕能看透這一點,是不是就會是朕的皇後了?皇上仿佛又看見了當年的陸疏慕,每次跟她遇見的時候,她都會咬咬嘴唇,然後說道,“皇上,真是湊巧。”
“皇上,人隻要活著,就會湊巧發生很多事情,”唐綰知道皇上又在回憶當年的事情,“縱使是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會有人湊巧去拉他一把。可是唯獨人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湊巧的事情發生了。”
“是啊…”若是疏慕還活著,會不會湊巧成為朕的皇後?或者,就算是能當朕的紅顏知己,朕恐怕也是心滿意足的吧…
“皇上,人死不能複生。可是皇上身邊還有好多人,難道皇上希望到她們死後再去後悔嗎?”唐綰這話說得懇切,就連自己都有些動容了。自己難道真的忍心再讓司遇等麽?萬一他下一次的毒發就是今天,那到時候自己該怎麽辦?
“綰丫頭,你這是在勸朕留她一命麽?”
唐綰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問得這麽直接。
“綰丫頭就照實說好了,朕不會怪罪你的。”皇上依舊是那一副慈父的樣子。
唐綰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不光是在勸皇上,也是在勸唐綰自己。”
皇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綰丫頭,朕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以至於朕已經是錯過了疏慕,還差點失去了曉筠…
“回皇上,明白不明白也是湊巧的事情,是沒有早晚之分的。”唐綰見皇上已經是放棄了殺薑貴妃的計劃,心裏輕鬆了許多。
“罷了,罷了。”皇上擺了擺手。疏慕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也該罷了。而曉筠…若是二皇子自己不願意去要這個太子的位置,就算是薑貴妃再怎麽折騰這個太子的位置也不會是二皇子的。
“謝皇上。”唐綰給皇上行了個禮。
“綰丫頭也不必謝朕,”皇上的語氣中隱隱透出威嚴,“若是綰丫頭下次再失敗的話,可就不是一番話能說動朕的了。”
“皇上放心,唐綰一定不會再讓皇上失望。”唐綰終於是將半懸著的心放下了。
“行了,綰丫頭你回去吧。”皇上想起了上次司遇來宮裏要人的場景。
“那皇上,唐綰先告辭了。”
而此時此刻,麟王府。
“王爺,你真要把府裏最貴的酒拿出來喝?”要知道那壇酒可是不好拿下來,這萬一自己不小心砸了,恐怕一輩子也賠不起啊。
“你廢什麽話,讓你拿你就去拿。”司遇皺了皺眉頭,這個蠢奴才的話怎麽越來越多了?
“嘿嘿,”申成一臉奸笑,“王爺是想邀功吧。要不是我告訴卞飛鵬,那個刺客殺了薑貴妃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事你要是敢讓綰綰知道,信不信本王也讓那些蛇嚐嚐你的味道?”司遇語氣陰冷,威脅的意思明顯。
申成想起了車亦晨的那一身白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王爺,好歹我也是跟了你這麽多年,你不念及別的,也想想…”申成說到這的時候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了,“想想…”
司遇看著申成吞吞吐吐的樣子,煩躁的很,“也想想什麽?”
“想想…”申成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還是說不出來想想什麽。
“蠢奴才!”
“不過王爺啊,奴才不會跟王妃說什麽的。再說了,就算是奴才說了,王妃也未必相信啊。”
司遇挑了挑眉毛,笑得很是燦爛,“那你的意思是擔心那些蛇這麽多天會餓對不對?”
“沒有沒有。”申成猛搖著頭,“奴才的嘴嚴實的很,絕對不會跟王妃說一個字。”
“你們在說什麽?”唐綰進了屋,就看見司遇笑得一臉燦爛,而申成則是搖著頭,一臉驚恐。
“沒說什麽,沒說什麽。”申成搖著頭,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說漏了什麽,“我去拿酒,我去拿酒。”
“申成今天怎麽怪怪的?”唐綰看著申成離開的背影,眉頭輕皺著。
“那個蠢奴才每天不都怪怪的麽。”司遇笑得燦爛,頗有討好唐綰的意思。
“他說去拿酒,拿酒幹什麽?”唐綰在司遇的對麵坐下。
“本王今天想跟綰綰喝酒。”
“王爺今天怎麽有這麽好的性質來跟綰綰喝酒?”唐綰覺得今天的司遇有些不對勁。
“難道綰綰沒興致?”司遇依舊是一臉笑意,“綰綰今天不也有一件好事麽?”
唐綰想起薑貴妃的事情,點了點頭。自己確實是有一件好事情。
“王爺,酒我…拿下來了。”申成累得氣喘籲籲。自己當初幹嘛要把這壇酒放得那麽高?剛才差點就失手打碎了…
“放那吧。”司遇一臉嫌棄的表情,“搬壇酒也能累成這樣,蠢奴才。”
申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放下酒就出了屋。
“申成今天的話好像格外少。”唐綰還是覺得今天的申成不大對勁。
“他話少點不更好麽?”司遇開了那壇酒,“綰綰,這可是本王最貴的一壇酒。”
“那王爺怎麽舍得拿出來給綰綰喝?”唐綰打趣道。
“本王自然是舍得的,這壇酒就當是抵本王欠綰綰的銀子了,”司遇湊近了唐綰,然後接著說道,“當然,如果綰綰覺得這壇酒不夠的話,本王也可以肉償。”
唐綰沒說話,拿起自己麵前的那杯酒,輕嗅了一下。
司遇見唐綰沒再反駁自己的話,隻覺心裏一喜。
“綰綰,本王的酒怎麽樣?”
“王爺的酒自然是好的。”這酒確實是不錯,隻是烈的很。
“綰綰,你知不知道本王是怎麽得到這壇酒的?”司遇想起這壇酒的來曆,驕傲得很。
唐綰搖了搖頭,“綰綰不知道。”
“本王當年跟父親打賭,結果本王贏了。”
“王爺打了個什麽賭?”
“當時本王才剛剛八歲,父親說本王沒有練武的天分。”司遇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不看好自己的,他隻是覺得自己分走了母親的愛。
“本王很不服氣,就跟他打了個賭。要是本王在一個月之內能打敗他手下最厲害的侍衛,就算是本王贏。”那個侍衛…真的是個高手。就算是今天的司遇依舊覺得那是個高手。
“賭注便是這壇酒?”唐綰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賭注會是這壇酒?
司遇搖了搖頭,然後點了點頭,“本來賭注不是這壇酒,當時父親本來想把‘綰如玉’當做賭注的。”
把“綰如玉”當做賭注?難道當時司遇的父親就知道那個簪子是皇上的了?唐綰暗暗琢磨著。
“可是後來本王不同意,當時正好有人送了父親這壇酒,就湊巧把這壇酒當做賭注了。”
“所以後來是王爺贏了?”當時司遇隻有八歲,而當時麟王身邊的侍衛至少也是十五六歲了,司遇是怎麽能贏那個侍衛的?
司遇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本來本王是打不過他的,可是比試的前一天本王剛好看見他調戲娘親。本王就威脅他,要是讓本王輸就把這件事告訴我父親。”
“王爺真是好手段。不過那侍衛膽子也是夠大的,連麟王妃都敢調戲。”
“所以本王也就順理成章地贏了那場比試。”司遇喝光了杯中的酒,“不過當時本王也是氣的要死,差點當時就去告訴父親。”
“若是王爺當時就告訴父親,恐怕他是不會信的吧。”不光司鳴仇,恐怕換了誰也不會相信的吧。
司遇苦笑了一下,“當時父親很是不喜歡本王,如果本王真的跟他那麽說的話,他可能不光不相信,還會反倒狠狠地懲罰本王一頓吧。”
“王爺的父親對陸夫人很好?”唐綰想趁機打聽一下陸疏慕的事情。
“陸夫人?”司遇皺了皺眉頭,綰綰怎麽總叫娘親陸夫人?
唐綰自知失言,連忙糾正道,“薛夫人,是綰綰說錯了,綰綰自罰一杯。”
“父親對娘親是真的很好,好到有些過分的地步,就像是怕娘親被什麽人搶走一樣。可是娘親對父親就不那麽緊張了。本王當時很不理解,總覺得父親太緊張娘親了,”司遇說道這的時候頓了一頓,抿了口杯中的酒,然後繼續說道,“直到後來本王娶了綰綰才明白父親當時的心情。”
“王爺不必擔心綰綰,綰綰既然答應要做麟王妃,就不會被別人搶走。”唐綰頗為認真地說道。
司遇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一臉的自信,“綰綰是本王的,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