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地牢針火和水(略微重口)
“麟王,這下你還不相信晨兒麽?”車亦晨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淩厲的麟王。
司遇眯起了眼睛,看不出一絲的風流樣子,“相信你?”司遇哼了一聲,“本王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清楚的很!”
“麟王。”那個郎中又開了口。
司遇斜眼看了那個郎中一眼,那個郎中隻覺得渾身冒冷汗,原本想說的話都憋了回去。
“有話就說。不過若是要銀子,就接著閉嘴吧。”司遇說出這話之後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自己怎麽跟綰綰一樣了,張嘴閉嘴就是銀子。
“麟王,這位姑娘身體虛弱,脈象不穩,恐怕是活不長了。”那郎中壯著膽子說出了這話。
“死了正好,省著給本王添堵。”
“麟王,就算是你我非親非故,你也不應該見死不救,更何況你跟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有了孩子,這名聲傳出去,恐怕不好聽吧。”車亦晨的這幾句話聽起來竟是很像南晴公主說出來的話。
司遇站在車亦晨的麵前,渾身都是居高臨下的王者氣度,“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你自己應該是很清楚。”
很清楚麽?車亦晨在心裏苦笑了一下,對於這個孩子,自己除了疼痛之外都沒有別的感覺…
“若是你擔心本王的名聲,又何必到本王的府裏來鬧事!”司遇的語氣越來越冰冷。
“說!你到底是為什麽來鬧事!別跟本王說你是仰慕本王。”
車亦晨一臉決絕,看起來是寧死也不肯說出真相。
司遇看到車亦晨這種樣子倒是笑了起來,“跟男人雲雨之時怎麽沒這麽貞烈呢。”
車亦晨還是不說話,依舊是一臉決絕。
司遇把目光從車亦晨上移開,又確認了一遍屋裏是不是都是自己的人。
那郎中自覺不對勁,連忙說道,“麟王,要是沒有什麽別的事,草民先告辭了。”
“滾吧。”司遇看著這個郎中就覺得心煩。
一個一臉橫肉的侍衛送那個郎中出了門,給了他幾塊碎銀子,然後跟他耳語了幾句話。
司遇又看了看屋子裏的人,“你,你,你,還有你。都退下吧。”
被點到名的那幾個奴才跟司遇的時間都不長,也是沒見過司遇今天的這副樣子,已經被嚇個半死了。此時司遇讓他們出去,自然是像逃一樣逃出了屋。
此時屋裏除了車亦晨和司遇,就隻剩下了按住車亦晨的兩個奴才和申成。
申成是見過司遇如此行事的人,知道若是自家王爺這麽清人,就是要嚴刑逼供了。
果然,司遇看了看那兩個按住車亦晨的奴才,“把她帶到地牢去。”
地牢?難不成麟王要把自己關到地牢裏去?車亦晨想著,臉色不禁有些發白。
司遇看穿了車亦晨的心思,“放心,本王不會把你關在地牢裏的。”因為你根本沒命活那麽久。
車亦晨聽了司遇的話也是將信將疑,可是若是信又能怎樣?若是不信又能怎樣?自己已經是魚肉了……
申成走到房間的一麵屏風之前,把屏風上的鬆樹從高到底點了一遍。
“哢嚓”屋子東北角的幾塊地磚都自動抬了起來。那寬度,足夠容三個人同時進去。
車亦晨看著黑漆漆的洞口,臉色更加蒼白。
“你們還在等什麽?”司遇看那兩個奴才的動作有些猶豫,嗬斥道。
“王爺,車姑娘身體這麽虛弱…”申成小聲地勸著司遇。
司遇隻是斜了申成一眼,便從那個洞口下去了。
申成歎了口氣。車姑娘,到了地牢,早點開口吧。申成想著,也跟著下去了。
就在申成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地道的那一瞬間,那幾塊磚又開始緩緩地合上。
就像是到了晚上,花瓣漸漸合攏。
就像是車亦晨賭贏的可能性在逐漸減小…
地牢裏光線昏暗,申成走在了前麵,將沿途的燈都點起來了。
地牢看起來很大,但是光是一個水池就占了地牢裏大半的地方。
車亦晨是不會鳧水的,所以看到了那麽大的水池之後更加害怕了。
“王爺,帶她到哪?”
“到針吧。”針是一個屋子的名字,司遇嫌起名字太麻煩,幹脆就全都起了一個字的名字。
那個叫“針”的屋子很是狹小,正對著入口的那麵牆上像是刺蝟一樣,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針。
“車亦晨,本王再給你一個機會,是說還是不說。”司遇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眼神卻很是銳利。
車亦晨緊咬著嘴唇,此時她有些後悔。若是唐綰剛才沒有離開的話,自己也不必在這裏了!
“不說是麽?”司遇笑了一下。
“你倆在等本王動手麽?”司遇見那兩個奴才有替車亦晨求情的意思。抬腳就把車亦晨踹到了那麵牆上。
“啊——”車亦晨的慘叫聲震得幾個人的耳朵都有些疼了。
而此時,車亦晨的白衣上已經是滲出了血跡。
“疼麽?”司遇蹲到車亦晨麵前,裝出一臉關切的樣子。
車亦晨點了點頭,已經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疼還不說是麽?”
“麟王…你…好狠…是…我看錯…了…”
“車姑娘這話從何而來呢?本王又沒叫你來看本王,是你自作自受。”
司遇起身,看看那兩個奴才,“帶她去火。”
“火”是一間稍微大點的屋子,當然,裏麵折磨人的東西也更多。
車亦晨此時已經是虛弱得很,仿佛再一碰就要碎掉了。
“這回應該不用我吩咐了吧。”司遇看著那兩個奴才。
那兩個奴才互相看了看,在心裏先跟車亦晨道了個歉,然後就抬起了那個已經燒得通紅的烙鐵。
“車亦晨,本王再給你一個機會。”司遇看著車亦晨,心裏一絲同情都沒有。說本王就算了,竟然還汙蔑綰綰!
車亦晨還是緊咬著嘴唇,閉上了眼睛。
司遇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個奴才動手。
“滋啦”滾燙的烙鐵擱在車亦晨的身上,雖然是擱著衣服,疼痛卻是沒有減少一分。而且衣服和皮肉因此連在了一起,讓車亦晨更加難受。
車亦晨的嘴唇都咬出了血,硬是沒叫出聲來。
“本王有說停了麽?”
那兩個奴才看得都不忍心了,又不敢違抗司遇的命令,隻得硬著頭皮繼續。
“滋啦”“滋啦”地牢裏回蕩著車亦晨的皮肉被燒焦的聲音,說不上來有多滲人。
司遇見這招還是沒讓車亦晨開口。索性也就讓那兩個奴才停了手。
車亦晨此時隻剩下一口氣了,可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而隻有車亦晨自己心裏清楚,自己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就算是開口,後果也跟沒開口一樣。
這個賭,自己是輸定了…若是自己早就認命的話,怕是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現在,自己就算是不認命也得認命了…
“帶她去水池吧。”司遇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王爺,鬧出人命來不太好吧。”
“她自己都不要的命,本王為何要替她留著?”
“可是車姑娘畢竟是車丞相的女兒,要是她死在咱們府裏,日後也不好收場啊…”
“這個不用你擔心。你要再磨磨唧唧的就滾出去。”
申成看自家王爺的樣子,還是乖乖閉了嘴。
※※※
“車亦晨,這是本王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說,你到底為什麽來麟王府鬧事。”
“南…晴…公…主…”車亦晨無比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可是連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你去聽聽她說了些什麽。”司遇轉過身,不屑於再看車亦晨一眼。
可是當申成附耳過去的時候,車亦晨卻突然改變了主意,麟王如此狠心,自己又何必幫他?
所以申成聽到的是這樣的話,“唐…綰…早晚…有一…天會知道…自己到底…嫁了個怎樣…的人…”
申成搖了搖頭,且不說王妃會不會發現王爺這樣,依著王妃的性子,怕是真的知道了之後也會裝作不知道吧。這個車姑娘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就敢來找事啊。
“王爺,她還是什麽都不肯說。”申成到底沒有把車亦晨的話告訴司遇。
“扔下去吧。”
那兩個奴才把車亦晨拖到了水池的另一邊,然後把車亦晨的脖子固定在了一個環裏。然後拉起了兩個鐵鏈,把她的手臂綁了起來。
車亦晨雖是整個人都泡在涼水裏,渾身卻是火燒一樣的感覺。背上的傷口,十幾塊燙傷,這些新傷還都是血肉模糊的,一沾了水之後更加疼。更何況她的手臂和脖子都被固定著,脖子上的鐵環卡住了,已經開始陷進肉裏,而司遇在水池的另一邊看著這一幕,心裏沒有任何的波瀾。
“王爺,什麽時候撈出來。”申成之所以用了撈這個字,是因為隻要是被扔進這個水池的人,就沒有活著出來的。
“明天早上吧。”說罷便轉身往外走。
空蕩蕩的地牢裏,此時隻剩下了車亦晨一個人。
“啊——”車亦晨再次尖叫出來。這水池裏有什麽東西!車亦晨隻感覺自己有無數的東西在拚命咬著自己,拚命撕扯著自己的肉。
“啊——”車亦晨感覺那些東西在自己的身上滑著,是蛇!
肚子好痛…車亦晨感覺有血流了出來。那些蛇好像更瘋狂了,撕咬著車亦晨的皮膚,直到她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車亦晨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爹,你走慢點,晨兒跟不上嘛。”
車亦晨努力扯了扯嘴角,頭深深地低了下去…